“当局者自迷，个人命数，自己又岂能窥探？”
冶无愁笑道:“见天地，见众生，最终还需见自己，也许到时才可见。”
这一番谜语，让聂空越发的迷惑了。
冶无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三人继续上路。
这一路上，聂空所见到的光景，让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一场席卷整个大乾的战乱刚结束，百姓还没来得及喘气，又深陷水深火热中。
黎桓所下达的圣旨，采取的十税抽一的政策，每家每户出一个男丁前去征战北凉国。
剩下的人无论是老幼妇孺，都要在当地州府的安排下，进行战事生产，导致百姓不堪重负。
然而地方的官员，却是做得更狠！
直接十税抽五！
敲骨吸髓都不为过！
家中的男丁，只要身体健康，年龄合适，全部应征入伍。
“官爷，求求你了，我家就这两个男苗，两个都被征走了，我们家就绝后了！”
一对头发发白的父母，在一群棺材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求情。
“哼！给我起来，再跪，将你们的腿砍了！”
官差拔刀，威胁这对老人，冷笑道:“还有，别忘了，这次赋税是十抽五，你们只交了四成，还少了一成。”
“官爷，我们家该交的都交了，实在是没有粮了。”
“滚开！”
官差直接踢开这两人，在房屋中一通寻找，最终找到一个地窖，窖中还堆有粮食。
“这又是什么？”官差咄咄逼人道。
“官爷，这是种粮啊，是我们的命根子呐，没了它们，我们一家老小来年都要饿死啊。”
见到这些官差直接搬走粮食，这两个老人哭天抢地，上前阻拦，被官差踹倒在地，而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一只脚狠狠的踩下，老汉的一只手臂直接被踩断。
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
“官爷，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留一口粮活命吧。”老妇人跑上前去，拖住棺材的大腿。
“哼！朝廷战事吃紧，你们不思为国出力就罢了，还敢私藏米粮，不将你们头砍了，都算不错了。”
官差们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再见到越来越多的百姓，对他们指指点点，满脸义愤填膺之色时，为免引起群愤，走前扔下了一袋粮食。
老妇人抱着哀嚎的老伴，又看着那一袋只能撑大半月的粮食，满眼的茫然无助之色。
“这些披着官皮的流氓、强盗、土匪！再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活？”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百姓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咒骂着这些官差。
有人于心不忍，店家里还有一点余粮，就给这对老人匀了一些过去。
“如此极端的方式，就不怕这些百姓彻底绝望被逼反了吗？”白玉堂怒不可遏道。
暴政甚于天灾。
大乾的官员们，对待百姓比叛军还要凶狠！
“不用了，他们已死了。”
见到白玉堂要出手讨回公道，聂空冷冷的摇了摇头:“更何况，天底下这种事太多了，你一个人又怎么能够管得过来？”
聂空看见这些官差的头顶，原本只是淡黑色的业果之花，已然变得漆黑如墨。
轰！
平地里一道惊雷落下，当场将几人劈死，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刚才，是大师你出手了？”白玉堂看向聂空，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贫僧并未出手，此乃天谴。”聂空望着头顶的天空，若有所思。
冶无愁却在这时，煞是认同道:“小子，此话不假，这种事，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管得过来？此为小善。”
“天地自有一套秩序，天道运转自有纲常，唯有靠为君者，靠制度，正本清源才能杜绝，此举才是大善！”
听闻此言，聂空却是心神一震。
萦绕在心间的一丝迷惘，如同被一只大手拨开，顿见明光。
冶无愁愕然:“你小子，别说又领悟到了什么？”
聂空自然是有所领悟。
冶无愁此言，看似是在讲述治理国家的道理，实则，也暗合武道，蕴含突破大宗师的契机。
“小子，你又要干什么？”见到聂空动身，冶无愁眼皮一跳，立马问道。
“贫僧，自然是去尝试突破大宗师之法。”聂空答道。
……
北原县。
此地隶属于西平州所管辖的一地，历来贫穷，县中但凡是有力气的青壮年，都外出寻找生计。
而如今，北原县衙内一片珠光宝气。
三十多口装满金银珠宝的大箱子，打开之后，摆放在满脸贪婪之色的知县刘青山面前。
这些金银珠宝，自然是当地的乡绅世族做捐赠的。
只要给钱，这些乡绅世族家的男性，自然就能够免征兵役。
“大人，钱粮送来了。”外面的衙役，将刚搜刮来的钱粮送来。
十税五。
其中一成交给朝廷，另外四成，自然是进了他的腰包。
刘青云笑得脸上的横肉都堆在了一起，他又可以多修建几栋豪华园林了，养更多的妾婢。
“刘大人，青原县的那些百姓，这段时日民怨甚深，暗地里在咒骂大人你，只怕这样下去，恐生哗变。”衙役很是担忧，低声说道。
“哼！那群刁民，不足为虑。”
刘青山却是不屑一顾，冷笑道:“将那些骂得最狠的，杀几个以儆效尤，他们知道怕了，就不敢议论，我看，是本官的刀快，还是他们的嘴快？”
“小的明白。”衙役顿感头大。
知县说的轻巧，这些事落实下来，还得是他们去干。
刚一接近县衙，聂空就见到县衙的上空一片昏沉，一朵巨大的黑色业障之花遮天蔽日，散发着阴冷刺骨的气息。
而这朵业障之花的源头，则是县衙中每一个县官头顶，凝聚的业障黑气。
其中最大的一股，当属刘青山。
县衙大大小小的官，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刘青山所获得的那些金银珠宝和米粮，有一部分和大大小小的官员瓜分。
整个县衙从上到下，结成了一张巨大的利益网。
“这样的大乾，焉有不亡之理？”聂空摇头叹息，暗地里勾连天地之力。
冶无愁笑道:“见天地，见众生，最终还需见自己，也许到时才可见。”
这一番谜语，让聂空越发的迷惑了。
冶无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三人继续上路。
这一路上，聂空所见到的光景，让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一场席卷整个大乾的战乱刚结束，百姓还没来得及喘气，又深陷水深火热中。
黎桓所下达的圣旨，采取的十税抽一的政策，每家每户出一个男丁前去征战北凉国。
剩下的人无论是老幼妇孺，都要在当地州府的安排下，进行战事生产，导致百姓不堪重负。
然而地方的官员，却是做得更狠！
直接十税抽五！
敲骨吸髓都不为过！
家中的男丁，只要身体健康，年龄合适，全部应征入伍。
“官爷，求求你了，我家就这两个男苗，两个都被征走了，我们家就绝后了！”
一对头发发白的父母，在一群棺材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求情。
“哼！给我起来，再跪，将你们的腿砍了！”
官差拔刀，威胁这对老人，冷笑道:“还有，别忘了，这次赋税是十抽五，你们只交了四成，还少了一成。”
“官爷，我们家该交的都交了，实在是没有粮了。”
“滚开！”
官差直接踢开这两人，在房屋中一通寻找，最终找到一个地窖，窖中还堆有粮食。
“这又是什么？”官差咄咄逼人道。
“官爷，这是种粮啊，是我们的命根子呐，没了它们，我们一家老小来年都要饿死啊。”
见到这些官差直接搬走粮食，这两个老人哭天抢地，上前阻拦，被官差踹倒在地，而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一只脚狠狠的踩下，老汉的一只手臂直接被踩断。
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
“官爷，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留一口粮活命吧。”老妇人跑上前去，拖住棺材的大腿。
“哼！朝廷战事吃紧，你们不思为国出力就罢了，还敢私藏米粮，不将你们头砍了，都算不错了。”
官差们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再见到越来越多的百姓，对他们指指点点，满脸义愤填膺之色时，为免引起群愤，走前扔下了一袋粮食。
老妇人抱着哀嚎的老伴，又看着那一袋只能撑大半月的粮食，满眼的茫然无助之色。
“这些披着官皮的流氓、强盗、土匪！再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活？”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百姓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咒骂着这些官差。
有人于心不忍，店家里还有一点余粮，就给这对老人匀了一些过去。
“如此极端的方式，就不怕这些百姓彻底绝望被逼反了吗？”白玉堂怒不可遏道。
暴政甚于天灾。
大乾的官员们，对待百姓比叛军还要凶狠！
“不用了，他们已死了。”
见到白玉堂要出手讨回公道，聂空冷冷的摇了摇头:“更何况，天底下这种事太多了，你一个人又怎么能够管得过来？”
聂空看见这些官差的头顶，原本只是淡黑色的业果之花，已然变得漆黑如墨。
轰！
平地里一道惊雷落下，当场将几人劈死，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刚才，是大师你出手了？”白玉堂看向聂空，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贫僧并未出手，此乃天谴。”聂空望着头顶的天空，若有所思。
冶无愁却在这时，煞是认同道:“小子，此话不假，这种事，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管得过来？此为小善。”
“天地自有一套秩序，天道运转自有纲常，唯有靠为君者，靠制度，正本清源才能杜绝，此举才是大善！”
听闻此言，聂空却是心神一震。
萦绕在心间的一丝迷惘，如同被一只大手拨开，顿见明光。
冶无愁愕然:“你小子，别说又领悟到了什么？”
聂空自然是有所领悟。
冶无愁此言，看似是在讲述治理国家的道理，实则，也暗合武道，蕴含突破大宗师的契机。
“小子，你又要干什么？”见到聂空动身，冶无愁眼皮一跳，立马问道。
“贫僧，自然是去尝试突破大宗师之法。”聂空答道。
……
北原县。
此地隶属于西平州所管辖的一地，历来贫穷，县中但凡是有力气的青壮年，都外出寻找生计。
而如今，北原县衙内一片珠光宝气。
三十多口装满金银珠宝的大箱子，打开之后，摆放在满脸贪婪之色的知县刘青山面前。
这些金银珠宝，自然是当地的乡绅世族做捐赠的。
只要给钱，这些乡绅世族家的男性，自然就能够免征兵役。
“大人，钱粮送来了。”外面的衙役，将刚搜刮来的钱粮送来。
十税五。
其中一成交给朝廷，另外四成，自然是进了他的腰包。
刘青云笑得脸上的横肉都堆在了一起，他又可以多修建几栋豪华园林了，养更多的妾婢。
“刘大人，青原县的那些百姓，这段时日民怨甚深，暗地里在咒骂大人你，只怕这样下去，恐生哗变。”衙役很是担忧，低声说道。
“哼！那群刁民，不足为虑。”
刘青山却是不屑一顾，冷笑道:“将那些骂得最狠的，杀几个以儆效尤，他们知道怕了，就不敢议论，我看，是本官的刀快，还是他们的嘴快？”
“小的明白。”衙役顿感头大。
知县说的轻巧，这些事落实下来，还得是他们去干。
刚一接近县衙，聂空就见到县衙的上空一片昏沉，一朵巨大的黑色业障之花遮天蔽日，散发着阴冷刺骨的气息。
而这朵业障之花的源头，则是县衙中每一个县官头顶，凝聚的业障黑气。
其中最大的一股，当属刘青山。
县衙大大小小的官，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刘青山所获得的那些金银珠宝和米粮，有一部分和大大小小的官员瓜分。
整个县衙从上到下，结成了一张巨大的利益网。
“这样的大乾，焉有不亡之理？”聂空摇头叹息，暗地里勾连天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