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闻言,当场便是一愣,脸上露出几分哭笑不得的神色。

  他轻轻拍了拍花映雪的玉背,温声道:

  “映雪,有你,还有金莲她们,我武植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这丫头,莫要再胡思乱想。”

  这明显不是心里话,但男人嘛,该装的时候必须装一下。

  花映雪从他怀中微微仰起俏脸,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哼,我才不信武大哥对扈三娘一点想法都没有呢。”

  武植闻言,不由干咳一声,竟有些无言以对。

  花映雪见他这般模样,更是得意,在他胸膛上轻轻捶了一下。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低声絮语,喁喁情话。

  窗外的月色渐渐隐去,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

  扈三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盛着几样精致的早点。

  她本是想着武植宿醉初醒,定然腹中饥饿,特意早起准备了些吃食。

  也就没多想,直接推开门。

  “武大……”

  她刚要开口,声音却戛然而止。

  眼前的一幕,让她僵在了原地。

  只见床榻之上,锦被凌乱。

  武植半靠在床头,而花映雪竟赤着香肩,大半个身子都依偎在武植怀中,两人姿态亲昵已极。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扈三娘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原以为,昨夜武寨主醉得那般厉害,花映雪留下照料,最多也就是守在床边。

  纵然有些女儿家的小心思,也不过是想多些亲近的机会。

  她万万没有想到,两人竟然已经……

  而且,还被自己撞了个正着。

  尴尬!

  实在太尴尬了!

  扈三娘脸颊“唰”的一下,从耳根红到了脖颈,滚烫滚烫的。

  她不敢再多看一眼,猛地转过身。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要往外跑。

  “三娘姐姐,别走!”

  花映雪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叫住了她。

  扈三娘脚步一顿,却依旧背对着床榻,问道:

  “映雪妹妹,有……有何事?”

  花映雪迅速从床榻边拿起一件外衫披在身上,遮住了春光。

  她跳下床,几步走到扈三娘身后,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臂。

  “三娘姐姐,干嘛急着走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兀自有些发懵的扈三娘拉到了床边。

  然后,在扈三娘和武植都有些错愕的目光中,花映雪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她先是拉起武植的手,又牵过扈三娘微凉的玉手,将两人的手轻轻叠放在了一起。

  花映雪看着扈三娘羞红的侧脸,柔声道:

  “三娘姐姐,你心里有武大哥,武大哥心里也有你。”

  “不如我们以后……一起照顾武大哥好不好?”

  这话中的意思已是再明白不过。

  扈三娘娇躯微微一颤,心如擂鼓。

  紧张,羞涩,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与慌乱,在她心中交织。

  她能感受到武植手掌的温热与粗糙,那份属于男人的力量感,让她心跳更快。

  武植也没想到花映雪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也是一阵尴尬。

  他看看花映雪,又看看垂着头,耳根都红透了的扈三娘,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花映雪见扈三娘低头不语,只是捏着衣角,

  便悄悄对武植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开口。

  武植接收到信号,心中了然。

  他深吸一口气,干咳一声,打破了这有些微妙的沉默:

  “咳……若三娘不嫌弃武某是个粗人,武某也愿照顾三娘一生一世。”

  花映雪闻言,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她轻轻晃了晃扈三**手臂,带着几分促狭笑道:

  “三娘姐姐,武大哥都表态了,该你了哦?”

  扈三**俏脸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她贝齿轻咬下唇,心中天人交战。

  片刻之后,在花映雪和武植期盼的目光中,她轻轻点了点头。

  算是默认了。

  “太好了,三娘姐姐答应了。”

  花映雪雀跃地几乎要跳起来,脱口而出道:

  “以后就没人敢笑话,说我花映雪一个人黏着武大哥,不知羞!”

  说到一半,花映雪立马意识到说漏了嘴。

  她连忙伸出小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杏眼中满是懊恼。

  扈三娘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好你个花映雪!”

  “我说你怎么这般‘好心’,急着撮合我和武大哥,原来是打着这个鬼主意呢!”

  “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小滑头。”

  话音未落,扈三娘便探出手,作势要去挠花映雪的痒。

  “呀!三娘姐姐饶命!”

  花映雪笑着尖叫一声,连忙从床边跳开,灵活地躲闪。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她一边躲,一边急急辩解。

  一时间,房间内春色无边。

  两个本就姿容绝世的女子,一个身披单衣,香肩微露,娇俏躲闪。

  一个衣衫整齐,却也难掩身姿婀娜,佯怒追逐。

  莺声燕语,笑闹作一团。

  武植斜倚床头,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赏心悦目的一幕,不由摇头失笑。

  眼看她们越闹越不像话,几乎要滚作一团,武植不得不轻咳一声,出言打断:

  “咳咳……好了,好了,两位娘子,莫要再闹。”

  “时候不早了,当心被人撞见了可不好解释。”

  花映雪和扈三娘闻言,这才停下来。

  武植和花映雪起床洗漱后,三人一起用早点。

  ……

  等武植回到大厅,众头领也陆续赶到。

  武植道:

  “大军连日征战幸苦,便在曾头市就地休整两日。

  各部清点伤亡,救治伤员,收拢降卒,同时彻底清查曾头市府库。”

  “两日之后,拔寨启程,全军返回梁山泊。”

  一众头领纷纷抱拳领命。

  此次攻破曾头市,斩获可谓巨大至极。

  单是曾家多年搜刮积累的钱粮、金银、布匹、军械、马匹,

  便是一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

  这些都将成为梁山进一步壮大、发展民生、整训兵**重要物资。

  等武植交代完正事。

  扈三娘才走到武植面前小声道:

  “寨主……”

  “如今曾头市已破,小女子想回扈家庄一趟盘桓数日,还望准许!”

  其实她是想回家征求父兄的意见。

  武植道:

  “应该的,此乃人之常情。”

  “三娘你放心回去便是,庄中事务若有需用之处,尽管派人来知会一声。”

  “多住些时日也无妨,与家人好生团聚,一解思念之苦。

  之后再自行返回梁山,不迟。”

  扈三娘闻言,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她对着武植盈盈一拜,“多谢寨主体恤三娘之心,三娘……三娘感激不尽。”

  这时候,花荣从外头走了出来,面色有些阴沉。

  “兄弟,你怎么了?”武植问道。

  花荣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昨晚多饮了几杯,今早起来发现我的宝雕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