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一大爷。”

  “秦淮茹介绍她堂妹来跟我相亲。”

  “我那天呢,正好给厂领导炒小灶,秦姐就说,带着她堂妹还有孩子,先去看个电影,等我忙完了再见。”

  “谁知道你许大茂个孙子,知道了这事儿,立马就跑到那姑娘面前嚼舌根,说我坏话!”

  “结果呢?姑娘连我人长什么样都没见着,听你那么一忽悠,直接回乡下了!”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嘿,这许大茂也太缺德了吧?”

  “就是啊,人家相个亲碍着他什么事了?”

  “背后下蛆,这事儿做得不地道。”

  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许大茂身上,不少人更是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易中海皱着眉头,脸色沉了下来,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带着几分平日里管事的威严。

  “许大茂,‘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老话你没听过吗?”

  “你这么做,也太不讲究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脖子一扬,活像只斗胜了的公鸡。

  “哎,我说一大爷,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还有大伙们,你们这是偏听偏信,光听傻柱一面之词了不是?”

  他转头看向闻声过来的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嚷嚷道:“二大爷,三大爷,你们也给评评理!”

  易中海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沉声问道:“那你说说,傻柱说的,哪点不对了?”

  许大茂嗤笑一声,摊开双手,一副无辜又委屈的样子。

  “我说他坏话?我什么时候说他坏话了?”

  “我许大茂向来实事求是,说的都是些大伙儿都知道的实话而已!”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拔高了几分,确保院里的人都能听见。

  “我当时就是跟那姑娘说,让她去厂里头好好打听打听,何雨柱是谁,‘傻柱’又是谁。”

  “这终身大事,人家姑娘家不得多了解了解情况吗?这有什么错?”

  “再说了,‘傻柱’这外号,也不是我给他起的呀,满院子的人,谁不知道他叫傻柱?”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说道:“我那是提醒人家姑娘,别被某些人稀里糊涂给骗了,这叫负责任,懂吗?实事求是!”

  傻柱听到许大茂拿“傻柱”这名儿说事,还暗讽他骗姑娘,肺都要气炸了。

  “老子是食堂大厨,凭本事吃饭!你许大茂算个什么东西,就会耍嘴皮子!”他在心里怒吼,可嘴上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愣是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许大茂见傻柱被自己噎得说不出话,更是得意洋洋,转头又把矛头对准了秦淮茹,语气刻薄地说道:“再说了,秦姐,你也真是的!那姑娘水灵灵的,听说才十九岁,你怎么能把这么个小姑娘介绍给傻柱呢?”

  “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家姑娘吗?”

  这话一出口,傻柱胸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蹿到了头顶,眼瞅着许大茂这孙子当着全院人的面颠倒黑白,还敢指着鼻子骂自己和秦姐,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捏紧了拳头,骨节捏得“嘎巴”作响,那股子久违的“四合院战神”的感觉,似乎又隐隐约约地找回来了。

  而且现在没有陈远的压制!

  “老子今天非得撕烂你这张臭嘴!”傻柱怒吼一声,作势就要往前冲。

  “傻柱!”易中海见状,厉声喝止,“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

  傻柱被勉强叫住。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口,陈远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踱进了院子。

  他并没有直接出面干预,而是混迹在人群之中,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出大戏。

  秦淮茹眼看傻柱一张笨嘴说不清楚,她站了出来,柳眉倒竖,凤眼圆睁,盯着许大茂,语速极快地反击道:“许大茂,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你说我坑我堂妹?我怎么坑她了?”

  “柱子哪里配不上我妹妹了?”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如同连珠炮一般,把傻柱的优点一条条摆了出来。

  “他是轧钢厂食堂大厨,正经八百的铁饭碗!”

  “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毛钱,还不愁吃喝,院里有几家比得过?”

  “家里有现成装修好的两间半大北房,宽敞亮堂!”

  “上无老下无小,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负担!”

  “厂里福利好,逢年过节鸡鸭鱼肉什么没有?谁嫁给他不是跟着享福?”

  “是,柱子年纪是比我妹妹大几岁,可他心地善良,会疼人,知道顾家!”

  “我妹妹要是真能嫁给柱子,那是她的福气!怎么到你许大茂嘴里,就成了我坑她了?”

  “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往我身上泼脏水!”

  一番话说得许大茂哑口无言,院里不少人听了,也纷纷点头,觉得秦淮茹说得在理。

  许大茂被秦淮茹一番抢白,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却发现秦淮茹说的这些条件,还真他**是那么回事。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怎么扳回一城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娄晓娥,悄悄地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许大茂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娄晓娥没说话,只是朝他使了个眼色,眼神往傻柱那边瞟了瞟,又隐晦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陈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忖:“这娄晓娥,倒是个精明的。知道许大茂辩不过秦淮茹,这是让他专攻傻柱啊。”

  许大茂猴精猴精的。

  娄晓娥这一点拨,他也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只见他立刻不再理会秦淮茹的辩驳,猛地转过头,把矛头重新对准了傻柱,扯着嗓子大声嚷道:“条件好有什么用?”

  “人家姑娘就是嫌你傻柱名声臭!”

  “哪个正经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啊?”

  “这有什么不对?天经地义!”

  这话一出,比刚才说秦淮茹坑妹子还要恶毒,直接往傻柱的心窝子上捅刀子。

  “我X你姥姥的许大茂!”

  傻柱大骂一声!

  那股被压下去的火气,如同浇了油一般,“轰”的一下再次炸开,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今天不收拾服帖了他,我傻柱以后在这院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他眼睛瞬间就红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喝,整个人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猛地就要朝许大茂扑过去!

  “老子今天非打烂你这张臭嘴!”

  许大茂见傻柱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你疯了是不!”

  说时迟那时快,许大茂这次学乖了,没敢硬抗,脚下跟抹了油似的,蹿到了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三人身后。

  他仗着有三位大爷挡在前面,探出半个脑袋,指着已经冲到近前的傻柱,对着三位大爷尖声叫道:“三位大爷!你们可都瞧见了啊!”

  “他傻柱又要当众行凶!他要打人!”

  “上次他打我的事儿还没完呢!现在又来!”

  “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你们管不管这事儿?”

  “你们要是不管,那我可就得去派出所报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