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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耽误不得才要自己来”

  陆定渊沉声道:“阿意,相信我。”

  沈枝意抬头,正撞上他幽深的眸子,不远处,李广楠年迈的母亲还在絮絮叨叨跟双喜说着儿子的事,语调中是抑制不住的忧虑。

  “好吧”

  沈枝意点了点头,比起旁人,陆定渊的确更让她安心些,况且他年纪轻轻就能在朝堂中站稳脚跟,能力自是那些跟土匪一般的官差远不可及的。

  若想赶紧找回李广楠,还是陆定渊更靠谱些。

  眼看沈枝意答应下来,陆定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答应得这么勉强,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不信自己选男人的眼光?”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选你了……”

  沈枝意嗔他一眼,转身便逃似地快步跟上双喜,将陆定渊一个人落在身后。

  李广楠家在巷子的最深处,一路走过去,沈枝意才发现巷子两边的房子里竟多半都已经没了人住。

  “这房子怎么都是空的呀?”

  沈枝意低声嘟囔了一句,没成想竟让那阿婆听了去。

  “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这地方叫李家庄。”

  许是方才双喜的安抚起了些作用,阿婆瞧着倒是平静下来许多:“大家都说这里的人百年前做过坏事,被老天爷降罪,所以种什么都没收成,辛苦一年连糊口都难。稍微有出息些的都已经出去打工了,所以现在也没什么人住,只是我老婆子拖累了广楠,他为了照顾我,这才一直没有离开。”

  “若是早早搬走,说不定今天也不会出这种事了,若是广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脸活下去了……”

  阿婆说着便有要哭起来,好在双喜嘴甜,低声哄了几句,暂时安抚住了。

  到了门口,阿婆推开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的大门,里头的情景倒结结实实让沈枝意吃了一惊。

  这里已经不能用破来形容了,简直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院子里唯一的长板凳已经开裂,连凳子腿都不知补了多少次,屋里更是连个像样的茶壶都没有,阿婆摸索着拿了两只木头碗盛了水递过来。

  “家里只有两只碗了,还请各位担待担待。”

  “没事的阿婆,不用麻烦了”

  沈枝意接过水抿了一口,随手将碗放到桌子上:“广楠昨日没回来,那您上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他走之前可曾跟您说过什么?中间有没有什么人来过这?”

  阿婆仔细想了想:“上次见他还是昨日早上,他说要去上工,旁的便什么都没说了,这孩子好强,外头的事他一概不会跟我多说的。”

  “倒是曾来过一个人,长什么样我老婆子看不见,声音也听不出男女……”

  沈枝意心中无端浮现出春香楼中“艳娘”的身影来,不会这么巧吧?

  她急忙继续道:“那您可还记得他有没有什么别的特点?”

  “似乎……”

  阿婆皱眉想了想,这才继续道:“听声音似乎她走路有些跛。”

  跛脚、听不出男女的声音,再加上陆定渊今早对于“艳娘”的一再追问。

  沈枝意心中忽然涌上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