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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枝意在厨房里跟着收拾了没多大会儿,便被流云好说歹说地推了出来。

  刚出门,陆定渊便已经关上了大门,正朝院子里走过来。

  “都回去了?”

  沈枝意往他身后看了看,方才她听见顾淮序似乎是叫了她一声,只不过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他刚才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不必理会。”

  陆定渊扶着她的肩膀将沈枝意整个人调转了方向:“这么快便收完了?”

  “没,”沈枝意摇了摇头,“流云说什么也不要我和她一起做,我就只好出来了。”

  “嗯。交给她便是。”

  说着话,沈枝意突然想起半天没作声的陆念,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却没见到陆念的身影。

  “念儿呢?刚才还在这儿,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不见了?是不是刚才开门的时候溜出去了?”

  “不会。”陆定渊摇了摇头,伸手指了一下没有完全关上的窗子,隐隐约约能看到陆念发髻上别的小粉兔子一晃一晃的。

  “在那儿呢,这丫头鬼精灵的很,不会自己跑出去。”

  粉嫩的小兔子和暮色的窗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扎眼得很。偶尔动作大的时候,连小兔子下头坠着的流苏也跟着晃得得意。

  沈枝意忍不住勾了勾唇:“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乖?谁也没打扰就自己进去一个人玩。”

  “孩子长大了。”

  陆定渊轻哼一声,打断她的感慨:“我看还是别高兴得太早,先进去瞧瞧。”

  手突然被牵住,沈枝意被他拉着放轻了脚步进屋。

  到了门口,果然见陆念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

  妆匣已经被打开,胭脂水粉的瓶子被摆得到处都是。

  沈枝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在给自己化妆吗?”

  “看起来是。”

  比起沈枝意,陆定渊就显得平静许多,或许是他早有心理准备的缘故。

  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领,实在是,这五年养孩子的经验告诉他,孩子越是安静的时候,越要警觉起来,大概率没在做什么好事。

  “咳。”陆定渊清咳一声。

  陆念果然手忙脚乱地将桌面上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塞进下头的抽屉里。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突然进来了?”

  陆念捂着双手,捂着小脸,只从指缝中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来看着他们。

  “当然是……”

  沈枝意一边说着一边向陆念靠近,直到到了她的跟前,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挡着脸的小胖手拉了下来:“当然是来看看念儿把自己画成了什么样子。”

  陆念猝不及防地被扯下了双手,圆圆的脸蛋上两坨熨不开的粉色,本就粉嫩的嘴唇此刻更是红得吓人。

  沈枝意一愣,随后便忍不住和陆定渊对视一眼,一起笑了出来。

  陆念本来对着镜子自我欣赏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画的美极了,这下被他们两个一笑,立刻便有些恼怒起来:“不许再笑了,念儿生气了。”

  “好好好,不笑便是。”沈枝意抿着唇,强忍住笑意,捧着她的脸蛋左右端详了一番,“其实画的还不错嘛,有模有样的。只是不太熟悉,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更大的进步的。”

  “真的?娘亲,不会是在骗我吧?”陆念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