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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怕他真的一时冲动之下伤了沈枝意。倒也只好如他所说,手一扬,手中的长剑便应声落地。

  他双手举起,后退几步,神色却依旧紧绷:“我已经如你所说扔掉了剑,还有什么要求,你大可以和我说,只是你一定要冷静,莫要妄动。”

  “冷静?”

  刀疤脸嗤笑一声:“是你的话,到了老子这个境地,你能冷静下来吗?”

  抵在沈枝意脖颈之间的刀刃又用了几分力气,凉丝丝的。

  动作之间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沈枝意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被刀抵着的地方立刻便渗出血迹来。

  “跟我走。”

  那刀疤脸压低了声音,显得更加凶狠了几分,逼着沈枝意和他一同倒退着朝门口去。

  景元一直同他们两个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看见沈枝意颈间的血迹,他不由得朝其方向上前半步。

  “谁让你跟上来的!退到后面去,立刻!”

  刀疤脸又激动起来,“我说过了别上前来,离我们远些。”

  景元顺从地止住了脚步,退后半步,目光却死死盯着他的动作,试图从中寻出机会来将沈枝意救下。

  可刀疤脸将沈枝意圈得太紧,若强行将沈枝意救出,难免会害她受伤。

  在这如今只有景元一个人的情况下,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一次将这刀疤脸**,可要是不能,沈枝意的处境便会越发危险。

  这样想着,他也只好按耐住心中的急切,安静等待机会。

  被拉着节节后退,沈枝意微微侧了侧头,发现自己竟已经被他带着退出了房子,到了一个小巷。

  小巷里没什么人,路却是弯弯绕绕的,乱得厉害。

  平常人若是先前未曾来过,骤然被丢到这里,一时间怕是也不好找到路。

  看起来这人虽四肢发达,倒也不全然是头脑简单,想来心中也是有几分谋算的,只是不知这样一个并不算太蠢的人,又为何会冒险在大庭广众之下带走陆念。

  他看起来,可不是只图些钱财那样简单。而越看不清他的目的,便说明这事情却棘手、越可怕……

  她必须要想个法子,让这人说出他的目的。

  “别乱动!”那人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便警觉起来,刀抵得更紧了几分。

  沈枝意顺着他的力道往后仰了仰。

  那人十分警惕地往四周打量着,约莫是在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出路,也好能逃出去。

  沈枝意忍不住轻笑一声。

  “笑什么?”那人没好气地看了沈枝意一眼。

  “自然是笑你白费心机。”

  沈枝意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只有唇角多少露出几分讥讽来,“就算你找的地方再好,手段再高超,可你忘了,你还在京城,在陆定渊的眼皮子底下,你逃不脱的。”

  “呸!”那人毫不在意,“少在这里说这晦气话,我要是死了,必先一刀了结了你,你也一样活不成!”

  “你倒是惜命。”沈枝意挑眉。

  “废话,要不是想活,我又何苦大老远从吐蕃跑到你们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