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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定渊像是方才沈枝意哄陆念那样,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不要怕,我在这儿。”

  不知为何,听着陆定渊的话,沈枝意的心竟真的逐渐平静下来,仿佛刚才的惊吓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景元才匆匆赶来。

  看到陆定渊手中的剑和那男人已经断掉的手臂,景元当时便明白了这里发生过什么。

  他利落地将在地上止不住打滚的男人**,景元单膝跪倒在地上,对着陆定渊行礼:“属下来迟了,请世子责罚。”

  陆定渊没说话,冰冷的目光看向那被困得像粽子一样的男人,手中滴着血的长剑被他随意一扔,剑锋反射出的光芒刺得警员止不住偏了偏头。

  “将这人带回侯府,严加审问。”

  陆定渊朗声开口,“至于你,护主不利,待回府之后,杖责二十,自己记着滚去受罚。”

  “是。”

  景元赶忙垂头应下,得了陆定渊的眼神,这才站起身转头去看那刀疤脸男人。

  他的哀嚎已经渐渐止住,景元原本以为是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让他没了力气,并未放在心上。可这会儿真的去看时,才发现那男人的脸紫得吓人。

  心头猛的一惊,景元赶忙伸手掰开他的嘴,这才见到他口中早已不知含服了多久的毒药。

  而这时,原本还喘着粗气的男人呼吸声却戛然而止,连那双血红的眼睛也变得翻白,瞳孔逐渐散开,显然已经无可挽救了。

  “首辅,他服了毒!怕是……”

  沈枝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晕倒过去的,只记得陆定渊将她圈进怀里,有一双温暖的大手一下下轻抚着自己的后背。

  她强撑了许久,却在这怀抱中久违地感受到安心和疲惫。

  她太累了,今日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消耗了太多太多。

  沈枝意将头埋在陆定渊怀里,本想休息片刻,意识却就这样逐渐昏沉下去。

  再醒来时,她便已经回到了侯府,回到了她熟悉的韶光院。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过,可沈枝意睁开眼时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的所在。

  自己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是陆定渊把她带回来的吗?有没有告诉古兰朵一声?或者托人去给她捎个信?自己昏过去多久了?若是时间长了,古兰朵和西域王他们想必会担心。

  陆念怎么样了?她今日被吓得不轻,这会儿可还好吗?那吐蕃女人被救下了吗?如今可还活着?

  昏过去之前,她记得刀疤脸的男人已经死了,这会儿他们若想得到什么消息,可只能靠那个女人了。

  心中思绪纷乱,沈枝意有一箩筐的问题想要问,可是屋中一个人都没有。

  她张了张口,干涩得厉害的喉咙率先叫嚣起来,像是一根刺横在喉口,疼得厉害。沈枝意被疼得忍不住咳嗽:“流……咳、咳,流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