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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眼中在朝堂上雷厉风行、叱咤风云的陆首辅,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首脑,竟然也有这样斤斤计较、非要逼人说自己好看的时候?

  若是让旁人见了,定会怀疑自己的眼睛或者脑子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竟出现了幻觉。

  可偏偏这样的陆定渊在沈枝意眼中却显得异常真实。他这副样子实在太过可爱,沈枝意看着他,心想陆定渊以前吃醋或是生气的时候也是这副表现吗?

  先前怎么没有发现,逗他吃醋是一件这么好玩的事?甚至她突然有些不想解释了,想就这样让他生闷气,故意逗他的话陷下去,也好多看些陆定渊吃生闷气的样子。

  毕竟陆首辅冷冰冰的矜贵样子好找,这会儿生气里带着几分委屈的模样却实在难得。

  只可惜她这副反应落在陆定渊眼中,便是默认了自己的话。

  “沈枝意,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真的觉得我老了?”

  倒也不是陆定渊爱胡思乱想,实在是有耶律靳成日绕在沈枝意身边。

  原本对年龄没什么实感的他,也忍不住常常在书写时,对着水面上映出的自己眼角的细小纹路愣神。

  更何况这会儿沈枝意在他眼前亲自开口夸了别的男人年轻,他自是要多想的。

  眼看真的将人惹恼,这会儿的沈枝意好像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为什么陆定渊总喜欢逗自己。

  原来,爱一个人的时候,连他生气的样子都会觉得这么可爱。

  “没有没有!”

  眼看要把人惹急了,沈枝意这会儿才终于开口,“你怎么会老呢?路首府是这个世界上最年轻最俊朗的男子,旁的人谁也比不上。”

  “哼!”陆定渊心中的气仍旧没消,“说的比唱的好听。”

  “真的,我可没有骗人。”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问景元?”

  “我问景元有没有受罚,纯粹是出于感同身受。”

  沈枝意努了努鼻子,“你忘了先前我在韶光院做你的丫鬟时,你可没少责罚我。生起气来的陆定渊吓死人了!”

  “景元本就是为了救我才涉险的,也是我自己非要叫他回去,若不是他,我这会儿可能都见不到你了。若是再责罚他,不是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吗?作为经历过路首府的狂风暴雨的人,我自然要为后头来的遮风挡雨了。”

  沈枝意眨了眨眼,看着陆定渊逐渐松动的表情,便知道这人已经被自己说动,不会再同自己计较下去了。

  “其实陆定渊还是很好哄的嘛?不过也可能是我实在会哄人的缘故。”

  她不忘在心中夸赞自己一番,伸出手将陆定渊的手掌握在掌心,“倒是你,怎么那么久都没有去找我?你知不知道,我都害怕死了。”

  “你还知道害怕?”

  陆定渊眉头一竖,好歹倒是没有将被沈枝意拉过去的手收回来,“我当你就那样只身一人冲过去,是在西域学了什么绝世武功,打算与那人一较高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