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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陆定渊开口解释:“我只是……”

  “好啦,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逗你”

  对着他笑了笑,沈枝意回过身背对着他,从盘子里捞出件雪白的里衣来,那里衣浸了水,不过因着料子是上好的丝绸,拿在手里倒也不算重。

  沈枝意皱着眉在那里衣上翻了又翻,不知道找什么,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衣领侧面,面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气恼起来:“怎么还在这儿?说什么也洗不干净。”

  “洗什么?”

  陆定渊看着他这一通折腾,心中颇为不解。

  “洗这衣裳上头的脏污呀”

  提到衣裳,陆定渊突然想起自己不翼而飞的里衣,再看向沈枝意手中的那件衣裳,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沈枝意”

  “怎么啦?突然叫我做什么?”

  沈枝意回过头,将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手上的衣服,突然有一瞬间的心虚。

  果然,陆定渊幽幽开口:“我的衣裳呢?”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沈枝意眨了眨眼,对着陆定渊笑了笑,希望他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却不知自己的笑里满是心虚,倒让陆定渊更是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这几日自己昏睡着,陆定渊照顾她的确耗费了太多的精力,那样一个浅眠的人,今日就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肯醒来,而且睡得极深,外头的动静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沈枝意醒来,久违的背着温暖又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躺在自己阔别许久的地方,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舒服,让人舍不得离开。

  赖床赖到小丫头悄声进来,给她端来了今早的汤药,她这才终于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在床上坐起来,端过药碗,沈枝意看了半天,里头黑糊糊的汤药实在让人有些倒胃口,各逞论它飘出来的味道那样难闻,又酸又涩又苦,仿佛把世间所有难闻的味道都集结在了一起。

  沈枝意在心中做足了一次又一次的准备,可将药汁递到唇边,她却还是又打了退堂鼓。

  其实自己说是受了伤,当时有景元护着,那吐蕃女人又做了她的帮手,只不过到了最后才遇到些危险,那刀疤脸男人还没来得及真的伤害她,却又被陆定渊一件砍断了手臂。

  沈枝意自己也不过是颈间被划伤了一道,又受了些惊吓罢了。

  经过这两日的休息,早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哪里就有陆定渊说的那样严重?还非要喝什么汤药不成?简直是小题大做。

  这样想着,沈枝意越发觉得自己有道理了。

  不打算再为难自己,她眼珠一转,想着干脆将这药汁偷偷倒掉,到时只管告诉陆定渊自己早就喝过了便是。

  只不过事与愿违,尤其是在干坏事的时候,人总是显得更加爱出错。

  这不是嘛,沈枝意小心翼翼地端着药正要下床,睡在外侧的陆定渊却突然翻了个身,吓得沈枝意手一抖,便将药汁洒到了陆定渊的衣服上,衣襟被染脏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