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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半天没言语,沈枝意有些气恼的在他心口轻轻拧了一下。

  陆定渊这才终于从那张不断开合的唇上收回视线。

  “如果上次告诉你了,你今日又怎会这样欢喜,路的确不好走,所以我来接你一起去过除夕,我们说好的,你要陪我放烟花不是吗?”

  “陆定渊……”

  沈枝意看着他,张了张口,却只能喊出他的名字。

  伸手贴在陆定渊脸上,那张脸冷得吓人,几乎要将她的手心也冻僵。

  心中后知后觉泛起一阵酸疼,沈枝意忍不住皱起眉:“冻坏了吧?这么远的路,一路上不知要受多少罪……”

  “这又算得上什么受罪?”

  陆定渊的脸在她掌心轻轻蹭了蹭:“倒是你,临行时明明答应过我要照顾好自己,可如今……”

  “怎么却连件厚外袍都不肯穿,就从帐中跑了出来,若是真冻出病来,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向我交代?”

  陆定渊挑了挑眉,眸中漾着笑意,视线落在她身上,沈枝意有些心虚地抿了抿唇:“原本是穿了的。”

  刚进帐便见陆定渊来了,她哪里顾得上想那么多?

  “可你来了,我自然要冲出来,用最快的速度见到你、碰到你,才能安心。”

  “何时竟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了?”

  陆定渊嘴上说着斥责的话,唇角却忍不住向上勾起,藏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这不是油嘴滑舌,是有感而发。”

  沈枝意抬眼望他,眨眼间露出几分可怜巴巴的模样。

  方才的大雪早已没过小腿,先前因着激动与欢喜,一时没察觉,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被雪浸过的地方一片湿凉,衣服鞋袜全贴在身上,在寒冬腊月里格外难受。

  “鞋袜都湿透了,你抱我进去好不好?”

  “好。”

  陆定渊轻笑一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又拿狐裘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头也不回地进了营帐。

  沈枝意没说谎,她的鞋袜果然湿透了。陆定渊将人放在榻上,弯腰亲手替她褪去湿冷的鞋袜,拿去帐中燃得正旺的火堆边烘烤。

  “明日一早大概就能干了。下次切莫这样,天凉,受了寒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他低声叮嘱,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关切。

  “知道了”

  沈枝意看着他,忍不住撇了撇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啰嗦?”

  “这就嫌我啰唆了?”

  陆定渊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刚才来见我的时候,那个迫不及待的沈枝意呢?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暂时藏进了心里,什么时候你表现好,我便什么时候将它放出来”

  “好吧”

  陆定渊点了点头:“那你替我保管,他的这段时间,要对她好一些”

  “这个嘛,自然也要看你的表现才行”

  沈枝意故意卖关子,陆定渊却不恼,仍旧在火堆旁边守着她的湿衣服。

  “哎”

  眼看着自己被他无视,沈枝意有些不服气,故意找我话来:“雪这样大,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