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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将时观知周围收拾干净,铺上新的桌布,才退下。

  符帝王看见时观知那边滴水不漏,完全没办法将她引去目的地,眼底划过不耐烦。

  说是巧合他是不信的,时观知肯定有所怀疑,所以才一步不肯离开,还提防着所有外人的一举一动。

  但就算今日不成功,想要留下她的办法多如牛毛,只不过表面上说得过去的不多而已。

  时观知让他不高兴,那他自然也要让对方不爽。

  “表演的不错,不过少了点什么。今日朕所有的子嗣都在场,诸位可有自告奋勇想展露一手的。表演好的通通有赏。”

  符帝王话中有话,不少适龄姑娘心中一动。

  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但也没有人提前准备,没有足够的把握,谁都不想做第一个。

  但有人十分精明,并不打算做单人表演,因为那样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个人身上。

  帝城中的权贵子女大多都很熟悉,时常私底下参加个宴会互相讨教学习,大家都很熟悉身边人的一些特长。

  很快由太傅孙女为首就组成了一支乐队,鞠彰将鞠梦蝶也塞了进去。

  万一鞠梦蝶被合适的人选看中,那这枚棋子的作用也将增加。

  他可不白养一个女儿。

  鞠梦蝶在阮家的时候就学过乐曲,虽然比不上个别权贵家的小姐,但在这样的乐队中还是没问题的。

  她一边调试手里的乐器,一边余光时不时看向时观知那边。

  时观知还不知道自己家后院要着火了吧?

  她以为什么都不做,老老实实混在人群中就不会有事吗?

  海祈帝国是不会放过她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棋子的。

  鞠梦蝶可不管时观知是因为什么来自投罗网,但既然她来了,那就别想好过。

  曾经时观知抢走了自己的一切,这一次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等三王爷那边事成,时观知被拖住,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时观知,你欠我的,必须拿命来还!

  权贵小姐们组成的乐队现场演奏了海祈帝国的出名曲,因为多种乐器组合,多重音色叠加出气势磅礴的听感。

  她们的表演并非比那些靠表演吃饭的人厉害,但她们的身份放在这里,在众人眼中她们的表演是有加分的。

  时观知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其中有评价曲子的,也有评价哪家小姐长相气质的,但逐渐有人就开始讨论哪家小姐适合自己家儿子。

  听多了,总感觉他们像是在菜市场挑猪肉。

  这让本来还有几分欣赏曲子心情的时观知瞬间没了兴致。

  表演结束,各有特点的小姐们起身谢幕。

  符帝王鼓掌:“好!不愧是海祈的姑娘们。都有赏!”

  有了人开头,陆陆续续就有人开始主动献艺。

  但并非只有女子,也有想要得到公主青睐的男子,但大多都并非府中嫡长子。

  时观知也算是观看了一出孔雀开屏,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心里有数的,展现出的才艺都有些看头。

  但这么多人,还是没有一个人以法术作为表演核心。

  看来看去都是那些东西,她都有些腻味了。

  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这个晚宴时间真够长的,不会是帝王觉得拖延宴会时间,就能逼自己去茅房吧?

  那他有本事熬大夜,否则是别想了。

  太祖爷都因为没有精力早早离开回去休息,只有一堆官员和客人走不得,只能陪着帝王硬熬。

  就在时观知都有些魂飞天外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点出时观知的名字,将她的注意力重新引回来。

  “今天在场,只有时观知夫人一人是从遥远的楼兰帝国而来。是不是应该也献艺一番,让大家看看楼兰的风情?”

  时观知将目光落在说话的八皇子身上,扬起挑不出错的礼貌笑容:“八皇子有所不知,我也是刚在楼兰帝国居住不久,以前是天武国的人,所以无法满足你的想法。”

  八皇子打蛇随棍上:“那也没关系,看看遥远的小国风情,也别有一番风味。”

  时观知向着鞠梦蝶所在的方向抬手:“如果你想看天武国的风情,那鞠梦蝶一定能满足你。”

  鞠梦蝶眉头微皱,心下不满。

  时观知以为自己是舞女吗?说让她表演就表演。

  八皇子微扬下巴,语气带着不满:“你这般推脱,可是觉得我们海祈不配看你展示才艺?”

  他以为这样就将军了,却万万没想到时观知表情不变的反问。

  “我推脱是因为我不学无术,难道你要看我在舞台上表演人是如何眨眼睛的吗?”

  “……”

  别说八皇子了,就是在座大多数人都被时观知的话冲击的有些发蒙。

  一个女人怎么能……

  时观知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只是实话实说:“我的过往想必海祈调查过,多少该知道我说得是真是假,难道你和那些知道的人关系不好吗?都没有人告诉你。”

  再次给八皇子心头一击,难堪的人瞬间变成了八皇子。

  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憋笑,在寂静中格外显眼。

  八皇子瞬间憋红了脸,他还真不知道。

  他立刻扭头看向角落里的阮家兄弟,也不好好称呼,直接就问道:“就算是小国,也是和你们一家的,难道连个拿得出手的才艺都没有吗?你们阮家是怎么教育子女的!”

  他这看似询问,实际上是将自己的怒火朝着他们转移。

  在他看来阮子文不过是幸运的沾了点皇室血脉,根本没有任何权力可言。

  阮子文起身:“八皇子,时观知情况特殊,不能和从小在父母关怀教育下成长的小姐们一概而论。她前半生坎坷,能成长如此善良有礼貌,已经是非常了不起。”

  他并未提及时观知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他明白时观知根本不想在这些人面前显露。

  八皇子觉得阮子文不顺着自己的话,就是在下自己面子,他很想教训阮子文,但这个场合肯定不行,但这笔账他记下了,阮家兄弟等着吃苦头吧!

  他在这边碰了软钉子,立刻再度将矛头指回时观知身上,只是这一次没有直接点名时观知,而是侧面讥讽:“有的女子什么都不会,还能嫁得出去,还真是稀奇。”

  时观知靠坐着椅子,嘴角含笑,看着八皇子跟猴一样上蹿下跳。

  “有的人在兄弟姐妹中比上遥不可及,比下不足,所以只能欺负外人来得到满足,看起来相当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