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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月竹看着鞠梦蝶狰狞又恐慌的神情,表情平淡的听完她叙说完她的说法。

  在鞠梦蝶一遍遍重复时观知身上极有可能有多张有杀伤力的符纸后,他的耐心也快用完。

  “你和时观知不对付,你突然跑到本王这里说这些,你总该说些证据来佐证你的说法。而不是不断重复让我相信你,以及保护你。你做了什么?”

  鞠梦蝶确实没有说自己派人去杀时观知的事情。

  一是情绪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心里恐慌的同时还意识到直接全部说出来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二是她感觉符月竹可能会偏向时观知,因为在她提到时观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符月竹的不信任。

  可是鞠梦蝶除了他没有其他更好举报时观知的途径。

  告诉她爹,她爹也只会来找三王爷商量,如果再找更大的人物,她光是见上一面都是非常困难的。

  现在符月竹直接问了理由,她才脑袋逐渐冷静下来,快速想该如何说才最有利于自己。

  “我知道三王爷还想拿到时观知的血,我之前没能拿到真的血,但我也是被骗的,所以我打算将功补过。我觉得直接让时观知受伤流血,才能保证血液的真假。

  所以我让身边的修士去趁夜色袭击时观知,让他拿着沾着时观知的血回来,到时候好献给三王爷。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一去不复返,我以为是他私自逃跑,不想留在我身边保护我。

  但经过我的调查,这种可能性极低,而且我派去酒楼的人去酒楼打听消息,据说昨夜时观知房间的门栓丢了。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偏偏是昨夜门栓出了问题。

  于是我想到了一种极大的可能。那就是时观知把我派去的人抓了起来,甚至是杀了。但一个普通人加身边的内力侍卫就想对付一个修士,我觉得不太可能,所以她手里有攻击符纸的可能性极大。”

  鞠梦蝶摘去自己想直接杀了时观知的部分,添加了她并未猜想的护卫逃跑可能,让逻辑听起来更正常一些。

  符月竹挑眉:“丢了一个门栓?还有呢?”

  “还有什么?”鞠梦蝶不解,她觉得这已经是非常大的证明了。

  门栓早不丢晚不丢,就周承去的晚上丢了?

  最重要的是,这种直觉是她和时观知交手那么多次后的一种敏感。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在海祈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加了解时观知的诡异。

  符月竹面容逐渐严肃:“打斗痕迹,血迹,以及昨夜是否有人听到奇怪的声音,还有一个成年男子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想要藏起来都不容易。这些佐证呢?”

  鞠梦蝶双手撑着桌子的边缘:“所以我说时观知手里有很多符纸,只要有修士的法术帮忙,这些东西总有办法解决的吧!”

  “……”符月竹十分无语,看着鞠梦蝶的表情逐渐烦躁,

  “修士确实比普通人能做到更多不可能的事情,但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无所不能。

  要是像你所说,能把打都痕迹,血迹,还有声音全部都藏起来,还能打赢一个修士,同时还能把一个人也藏起来,这样的修士只怕太祖爷最厉害的时候也做不到。

  本王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修士,如此全能不说,还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鞠梦蝶却很着急:“不是的,我说的是符纸,我并没有说这些符纸都是同一个修士制造的,可能是多个擅长不同方向的修士制造的不同……”

  “够了!”符月竹抬手,“就算真如你所言好了,时观知不仅手中有很多种类的符纸,而且出自不同制符修士的手。

  但你是不是忘了时观知以及她身边的人都只是普通的事实了?

  大多数符纸,尤其是越厉害效果越复杂的符纸,根本没有能给普通人使用的。全都是修士才能使用。

  你告诉本王,时观知如何使用你所说的可能存在的那些符纸?”

  鞠梦蝶突然表情宕机,思绪也一下挤在一起乱成一团。

  对啊,这里面有两个十分冲突的事实。

  鞠梦蝶来到海祈之后,也是了解了很多,虽然肯定不如从小在这里长大,一直接触甚至是修炼的符月竹,但也知道大多数普通人也能用的符纸很少,并且也威力偏小。

  时观知送出的寿礼防御符,就算普通人能用的符纸类型中最厉害的那一类里的了。

  而这样的符纸不可能种类有多,还都在时观知手中。

  她就算嫁给了墨玄武,而楼兰很看重墨玄武,也不可能让她身上的符纸比一个帝王的还多吧?

  但如果不是普通人能使用的,那时观知如何使用修士才能使用的符纸?

  难道她是修士?

  不!

  如果她是修士,云隐当初不该从未发现,甚至海祈帝国这么多修士,不可能一个人都没发现。

  更何况她哪里有成为修士的机会,她以前是什么身份,鞠梦蝶很清楚。

  如果她是修士的话,怎么可能被自己欺负。

  就算嫁人后情况反过来了,就算自己大胆的猜测那之后时观知有机会成为修士并修炼,那也才过去了多久?

  她的实力也不可能高,甚至都应该比不过年纪更小的九公主,毕竟九公主成为修士都有两年的时间了。

  鞠梦蝶越想越觉得好多事情本身就是互相冲突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符月竹挥挥手:“想明白了的话就出去吧。时观知那边不需要你多心。”

  鞠梦蝶下意识摇头:“不对,哪里不对。”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边缘,她也和时观知交锋数次,她可以肯定一定有哪里不对,她的那种莫名恐惧还没有消失,一定还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可以解释这些矛盾的问题。

  符月竹已经沉下脸:“鞠梦蝶,看在之前你出得主意有些用处的份上,本王不想说的太直白,但你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你真是派人去取血的吗?还是想趁机不小心把人杀死,然后怪在修士身上,而你不仅能达成目的,还能全身而退?你当修士是**吗?他就发现不了自己处于危险?”

  要符月竹说,这个人是真的跑了,根本就没有去执行鞠梦蝶的命令。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身为修士的侍卫会比其他侍卫更容易忠诚动摇,他们总认为只要逃走了,以自己的修士身份在哪都能混得好。

  鞠梦蝶被赶走,她站在阳光下却总觉得瑟瑟发抖。

  不对,一切都很不对,可到底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