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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说完,苏青梨的食指就摁在了他唇上,“闭嘴,没让你说话。”

  然后才眼神凌厉瞥向叶岚音,不屑的居高临下道,“腿麻?呵,你这演技戏里都唱烂了,好歹也换个新本子啊。”

  “怀着老二的种,还这么不安分,主意打到我男人头上,老二他知道你整这套吗?”

  “好歹也是要当**人了,收起你那点龌龊心思,给孩子积点德吧!”

  说完,才用手嫌弃地拍了拍沈宴臣的胳膊,“下次注意点,离这种脏东西远点。”

  “回去好好洗洗啊!”

  “苏青梨,你骂谁脏呢!”

  叶岚音被挤兑的眼都红了,“好歹也是当大嫂的,大哥他照顾下我怎么就不行了?你心胸也太狭窄了。”

  “呵,真当我是大嫂,就不会动不动喊我的名字。”

  苏青梨嗤笑了声,慵懒抱起手臂,以绝对的姿态站在沈宴臣身边,然后懒洋洋继续怼心术不正的叶岚音。

  “我说二弟媳,你那点小心思还是别再卖弄了,免得再自取其辱。”

  “沈宴臣是我男人,不是你这种货色能勾引的到的,下次先掂量下自己的斤两,人贵有自知之明。”

  “还有,别说我用大嫂的身份压你,就单凭沈宴臣的女人这几个字站在这儿,你也高攀不起。”

  “别再丢人现眼了,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找二弟当祖奶奶供着你去吧。”

  一番嘲讽,苏青梨说的是句句扎心,字字如刀。

  叶岚音被骂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指攥得死紧,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那种被当面戳穿心思的羞辱感,和目的落空的不甘,像毒蛇似得啃噬着她。

  “你——苏青梨,你、你少得意!”

  “哦,我让你滚,别脏了我的院子。”

  苏青梨收起笑容,声线陡然拔高。

  沉静的脸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那是浸**多年的上位者,才练出的从容霸气。

  光是犀利的眼眸,就令叶岚音打了个哆嗦。

  明明是来魅惑沈宴臣的,结果却被他们夫妻俩羞辱成这样!

  叶岚音咽不下去这口气!

  她真想冲过去,撕烂苏青梨精致到过分的脸!

  可看到沈宴臣凶戾的眼神,只能暂时打消这个想法。

  别说是在军营当兵的沈宴臣,就光是苏青梨,她都斗不过!

  无奈,叶岚音只能咬牙挤出最后的挑衅,“哼!苏青梨,你少得意,大哥他马上就性命攸关,挺不过去的话,活不到明年……”

  “你给我滚!”

  沈宴臣彻底努力,扬起拳头警告叶岚音,“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凶什么凶,我说的是实话。”

  叶岚音吓得连忙往后退,嘟囔起来,“不识好人歹,等着后悔吧!”

  “还说!”

  沈宴臣怒吼了声,宛如怒目金刚,“滚啊!”

  “哼!”

  叶岚音重重哼了声,捂着不太明显的肚子,扭头走了。

  “啐。”

  沈宴臣晦气地朝地上啐了口,愤愤道,“宴礼真是瞎了眼,娶回来这么个东西!”

  苏青梨瞥了他一眼,扭头进了院子。

  “媳妇儿,你听我给你解释啊!”

  沈宴臣慌忙跟进去,“这事真不赖我……”

  可不管他怎么哄,苏青梨都板着张俏脸,懒得理他。

  很快就到了下午。

  饭是沈宴臣做的,又殷勤的布菜,各种没话找话。

  苏青梨一概不理,只顾小口吃饭。

  苏秋菊也在饭桌上,看出来不对,偷偷冲沈宴臣挤眼睛,“姐夫,惹我姐生气了?”

  沈宴臣垮着肩膀点头。

  带兵训练他擅长,哄女人,他还真不行。

  看他苦巴巴的一脸无奈,苏秋菊暗示他去哄哄。

  然后用眼神示意沈宴臣,不停努嘴。

  “吃饭就吃饭,嘴抽筋了?”

  苏青梨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一筷子敲过来。

  幸好苏秋菊手指缩得快,不然还真的挨。

  看来这火气还不小。

  生气的女人是真不能惹。

  苏秋菊识趣地端起碗去了厨房,“姐,姐夫,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啊。”

  走之前,十分同情的给了沈宴臣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沈宴臣无奈摇头,他就知道,苏秋菊指望不上。

  得了,自己的女人,自己哄!

  “媳妇儿,吃饱了?放下放下,我来洗,这些油腻的东西,等会儿脏了你的手。”

  “媳妇儿,你今天累了吧,我给你按摩一下。”

  “媳妇儿,水烧好了,给你倒进木桶了,还放了你喜欢的花瓣,要不要我帮你搓背?”

  “媳妇儿……”

  “走开,别挡路。”

  沈宴臣点头哈腰的伺候着,总算换来苏青梨冷冰冰的训斥。

  苏青梨拎着毛巾进了浴室。

  他却像捡了块糖似得,笑得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

  还肯搭理他,气肯定消了点。

  等洗澡出来,他再好好哄哄就是。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沈宴臣等在外面,脑子里却闪过叶岚音说过的话。

  他不是张翠花亲生的,像带刺的藤蔓,死死扎在他心上。

  虽然当时他斥责了叶岚音,说她胡说八道,其实心里已经明白过来。

  上辈子他不是没觉察到张翠花对他的冷漠,甚至觉得她很偏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张翠花一句夸奖。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有好东西,就永远都是沈宴礼的。

  衣服、鞋子、吃的,甚至自己的工作,只要沈宴礼要,他都要拱手相让。

  张翠花嘴里永远都是那句,“你是当大哥的,当然要让着弟弟妹妹们。”

  当他病的奄奄一息,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被抛弃,死在冰冷的炕头,他都在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并不是张翠花偏心。

  而是自始至终,他都不是张翠花的孩子。

  既然不是母子,又何来的偏心呢?

  唉——

  沈宴臣重重叹了口气。

  做人要知恩图报。

  再怎么说,张翠花都把他给养大了。

  自私点也没什么错。

  就是,自己还会像上辈子那样,英年早逝吗?

  这个想法让沈宴臣的心情十分压抑。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止,苏青梨洗好了。

  想到他娇弱的媳妇,沈宴臣那颗灰败的心瞬间跃动起来。

  没关系,就算他儿时被父母抛弃,成年后病死在炕上,至少这辈子,他的人生有了不一样的光!

  他不再是孱弱无能的庄稼汉,而是进了军营,有津贴,能养活他那笑起来跟天仙似得媳妇儿。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