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苏青梨,手指因为愤怒颤抖不已,“是你!苏青梨,你故意骗我!还骗了所有人!”

  “那个戒指原本应该属于我的!它是我的东西!是你耍手段抢走的!”

  “二弟媳,你还想再闹到什么时候?”

  苏青梨厉声打断叶岚音,“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我救下你的命,可你呢?不知感恩就算了,非要反口污蔑我,编出这些神神叨叨,根本没人听得懂的话来污蔑我!”

  “那枚戒指谁不知道是我们家给沈家定亲用的信物,怎么突然就变成你的了?”

  “难道就因为我出身不好,就要被你这么作践吗?我的东西,怎么就成你的了?”

  苏青梨故意哽着嗓子,似乎气得说不下去。

  再加上偷捏自己一把泛红的眼眶,和涟涟泪水,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人。

  “就是,就算你是村长的千金,也不能这么作践人。”

  “那戒指是苏家送过来的定亲信物,我们这些老街坊都知道,这就是纯欺负人。”

  “……”

  邻居们纷纷站出来说公道话。

  “好了好了,都别吵吵了。”

  沈宴礼眼看叶岚音成了笑话,连忙来到她跟前,低声劝她,“别闹了,钱是你自己要给的,戒指也是你非要买,怎么说咱们都不占理。”

  “先把这帮看热闹的轰走,剩下的事以后再说,不然传出去,咱们真成笑话了。”

  再怎么说,都是刚娶回来的新媳妇。

  沈宴礼虽然觉得叶岚音干了蠢事,还是尽可能的替她遮掩。

  张翠花就不一样了。

  从叶岚音进门后硬拿走一千块,就成了她的眼中钉!

  尤其这会儿陈春香也在,干脆捎带着指桑骂槐起来,“天爷啊,我沈家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啦,娶回来这种没脑子的蠢货,早晚要把家给败干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娶妻娶贤,我们老沈家到底干了什么丧天良的事,要遭这种报应!”

  陈春香也不是善茬,当即怼过来,“亲家,埋汰谁呢这是?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你是家里的长辈,带着这帮孩子过成这样,该好好反省下了!”

  “还有,刚才我是不是听说,我女儿被你打了?你真是好大的家法!我娇养出来的闺女,凭什么挨你的巴掌?你倒是给我说个理由出来。”

  张翠花被噎住,支支吾吾讪笑,“没、没打,是我教训宴礼那混小子,误伤了岚音。”

  “不过没什么事,你看她这会儿好好的。”

  “还没事呢,脑子是被打傻了吧,不然也不会花两千买那个破戒指。”

  “就是!”

  邻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撇嘴煽风点火。

  眼看着张翠花和陈春香又要吵起来,沈宴礼赶忙两头劝。

  好不容易,才把陈春香劝的暂时消了火。

  她虽然心疼闺女,可想到被摸走的两千块,心更疼了。

  狠狠瞪向叶岚音,“不长脑子的东西,这钱你不给我拿回来,就别再回去了!”

  “妈,我姐她是被人骗了,你没听到……”

  叶新城想帮叶岚音说话,却被陈春香拧住耳朵拽着往外走,“闭嘴吧!少听你姐的,多长点脑子!”

  “一个个的让我不省心,那两千块找不回来,我就不活了!”

  母子俩气哼哼离开。

  邻居们也跟着一哄而散。

  只剩下张翠花越发来劲,扯着嗓子尖叫,“扫把星!家门不幸!花两千块买个破烂回来,还赖别人骗你?”

  “呸!也不撒泡尿瞅瞅自己那副德行!我看就是**骨头,欠收拾!打得轻了!”

  叶岚音木头一样杵在院子里,干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邻居们指指点点的窃笑。

  母亲和弟弟失望的眼神。

  丈夫的埋怨。

  婆婆的辱骂。

  还有苏青梨故作柔弱,却暗含讥讽的目光。

  这一切,汇成巨大的漩涡,将她彻底淹没。

  她想尖叫!

  想冲过去撕碎苏青梨那张虚伪的假面!

  想告诉所有人真相!

  可是……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即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

  那些足以让她翻身的秘密,此刻却成了缝住她嘴角的绳结。

  她死死攥住那枚花了两千买回来的假戒指,指骨因为用力根根泛白。

  戒指面上的那抹暗红玉色,在她眼里扭曲变形,似乎在无声嘲讽她的愚蠢。

  苏青梨轻飘飘看了叶岚音一眼,转身进了西屋。

  叶岚音,咱们的较量,其实,才刚刚开始。

  如果你知趣,勤勤恳恳过日子,咱们就相安无事。

  要是不肯安分,那可千万要小心。

  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然只是轻飘飘一眼,叶岚音却读懂了苏青梨的意思。

  那是挑衅。

  是向她下的战书!

  叶岚音狠狠磨牙。

  她重活一遭,是踩着锦绣前程回来的!

  灵泉戒指,空间里取之不尽的物资,沈宴礼以后显赫的前程……哪一样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可现在呢?

  手里的戒指是假的!

  自己的通天大道,就这么被苏青梨给斩断了!

  她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叶岚音红着眼睛走进拐子屋的新房。

  沈宴礼懒散倒了杯水给她,“好了,我知道你心疼钱,我也心疼,等以后咱们找机会,看能不能把钱拿回来。”

  粗瓷缸子里的水是温的,不怎么热。

  却一下把叶岚音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刚才被人嘲讽,被母亲失望时,她都憋着没哭。

  这会儿却捧着那缸子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沈宴礼懵了,“不是,怎么又哭了?唉!行了,等会儿我再去找大嫂说说,好歹让她退给咱们一半。”

  叶岚音却哭得更厉害了。

  “沈宴礼,你信不信,我其实已经被打死了,是重生回来的……上辈子,咱们过得可幸福了。”

  “咱们住在别墅里,有十几辆豪车,光银行存款都十几个亿,膝下儿孙满堂,是人人羡慕的金婚夫妻。”

  “什么?”

  沈宴礼脸色一变,伸手摸了下叶岚音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他咬咬牙,转身抄起门栓,黑着脸指着叶岚音的鼻尖,“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从她身上下来啊!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