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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一米的泳池你想淹死谁

  秦望舒还未进秦家,站在门口,隐约能听到欢声笑语从室外泳池边传来。

  今年秦念的生日宴,举办得比往年都隆重。

  也许是因为,有钟屿晨在。

  秦望舒低调进场,一眼就看到被秦东海捧为掌上明珠的秦念,公然搂着钟屿晨的胳膊,跟好闺蜜有说有笑。

  “钟屿晨不是秦念的姐夫吗?瞧着两人亲昵的动作,更像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

  “我听说,当年是秦望舒仗着长姐的身份,对秦念施压,才有了嫁入钟家的机会,是她作妖拆散这对苦命鸳鸯。”

  窃窃私语的八卦声,断断续续传入秦望舒的耳边。

  她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在外人眼中,她就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众叛亲离的毒妇,怎么编排造谣她的流言,她全当听个乐。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什么钟屿晨不跟秦望舒离婚呢?”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正在聊八卦的两人。

  “肯定是秦望舒为了钟夫人的位置.....”

  对方正说得起劲,以为是突然插 入聊天的,等她兴致勃勃扭过头,发现吃瓜群众是秦望舒时,笑容骤然消失,尴尬地扭回头,佯装无事发生。

  秦念一直在等秦望舒现身宴会,视线搜寻了半天,总算是找到站在泳池边,心无旁骛吃蛋糕的好姐姐。

  “姐姐,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爸爸差点大发雷霆。”

  讨人厌的声音从秦望舒身后传来,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抽了一张纸巾,不紧不慢擦拭残留在手指的奶油。

  “我知道,姐姐是在责怪父亲偏心,没给你举办生日宴。反正,我们都是同一天生的,不如一起过,好不好。”

  秦念善良纯真的演技,早已在外人练得如火纯青,三言两语,就能让旁人潜意识把秦望舒当成恶毒姐姐。

  “这是爸爸从国外酒庄空运回来的酒,我怕姐姐没口福,特意给你留了一杯。”

  秦念自顾自把酒杯塞到秦望舒手里,悄然靠近,甜美的嗓音尽然说着恶毒至极的话语。

  “你说,姐夫若是看到,你当众把我推下水,会不会心疼我?”

  话音刚落,秦念猛得拽了一下秦望舒的手腕,对方吃痛甩开,正中秦念下怀。

  顺着惯性,她一脸惊恐摔进泳池。

  受惊的尖叫声很快引起宾客的注意。

  他们看到秦望舒竟当众推秦念下水,纷纷替她愤愤不平。

  “传言秦望舒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整天不待见秦念,今晚一见,果然如出一辙,没教养的泼妇,简直丢了钟家的脸面!”

  “亏念念还好心邀请你来参加,想着一家人团团圆圆,你却这样对待她,伤了她的心。”

  秦念的好闺蜜义愤填膺,站在泳池边抹着眼泪,替秦念诉说过往的委屈。

  “这个泳池的深度,才一米,能淹死谁?”

  秦望舒指着泳池的水深度,不禁感到可笑。

  秦念惊慌失措在泳池里挣扎,跟扑棱蛾子一样好玩。

  “还不赶紧把小姐拉上来。”

  秦东海闻讯赶来,站在泳池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望舒,念念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妹妹。你若是不满意东海的安排,你为难我就好,何苦怪你的妹妹。”

  房英泪眼婆娑恳求秦望舒的原谅,听到周围替她打抱不平的指责,低头抹泪的瞬间,藏不住眼底的笑意。

  管家拿了条毛巾给秦念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她委屈地靠在房英的怀里,出声维护秦望舒。

  “妈,你别怪姐姐,今天这个生日宴,应该属于姐姐,是我占了她的位置。”

  “妹妹,你说我推你下水了?”

  秦望舒步步走近秦念,柔声询问。

  秦念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连连摇头否认。

  “是我一时没站稳,摔了下去,跟姐姐无关。”

  这句话无疑引起众人愤怒的声讨,都在心疼秦念的遭遇。

  “好,你过来,我向你道歉。”

  秦望舒拿起放在桌旁的酒杯,似乎想向秦念赔罪。

  秦念将信将疑走上前,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秦念,你看好了,这才是推!”

  秦望舒等秦念一靠近,趁她不备,不由分说把她推下泳池。

  “啊,秦望舒,你是不是疯了!”

  秦念踉跄从泳池站起身,狼狈不堪的她,妆容尽毁。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暴露她怒不可遏的本性。

  秦望舒坦然自若跳下泳池,字正腔圆告知众人。

  “我秦望舒,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是我做的,我自然不会承认,既然你们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到我头上,现在我了却你们的心愿,睁大眼睛看清楚!”

  秦念咬牙切齿怒视秦望舒,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从右侧传来。

  “望舒是我的妻子,她是怎样的人,我比任何都了解。”

  钟屿晨站在泳池边,俯身朝她们伸出手。

  秦念以为钟屿晨特意过来替自己撑腰,还没高兴一秒,她搭上前的手,被他不着痕迹躲开。

  “姐夫。”

  秦念脸色骤变,得意的神色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说不出的委屈。

  “想我抱你出来?”

  秦望舒抬眸看向钟屿晨,微微一愣。

  她从未想过,今天就会有人主动替她解围。

  毕竟,秦家不是她的家,而是秦念的。

  没来由,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她竟对今晚的钟屿晨,看顺了眼。

  她将湿漉漉的手搭在他温热的掌心,钟屿晨手腕稍稍收力,秦望舒顺势踩上了池边的阶梯。

  “念念,我带你回房间换衣服。”

  房英擦拭秦念的头发,心疼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凭什么,钟屿晨会向着她!”

  落地窗的玻璃,倒映着秦念嫉妒到扭曲的面孔。

  她不甘心一直拿捏在手上的男人,有一天竟然会当众为秦望舒说话。

  钟屿晨牵着秦望舒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宾客成群的花园。

  期间,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似乎今晚生日宴的主角,是他们。

  秦望舒站在门口,一脸心事重重。

  兴许是着了凉,她忍不住低下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钟家的车,什么时候才来?

  微风拂面而过,她忍不住搓了搓掀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多了一丝冷意。

  突然,她的肩膀一沉,不属于她的温暖,紧紧包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