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也不必这么麻烦,这些都能吃的。”江淮衣底气不足。

  他一个眼神递给听松和听雨,后者就连忙七手八脚地把菜“抢回来。”

  喜凤和阿诺都在观望沈棠雪的态度。

  “这怎么能行呢?世子金尊玉贵的,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热过的菜,也太委屈世子了。”沈棠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阿诺就赶紧护着菜,坚决不让听雨他们靠近。

  “这汤挺好的,我就喝汤吧。”

  江淮衣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寒颤,低头把那碗汤给护住了。

  沈棠雪静静看着他不说话,像是在酝酿着情绪。

  江淮衣又赶紧道,“你们都先退下吧,我跟少夫人聊点正事。”

  阿诺和喜凤齐刷刷看向沈棠雪,少夫人,我们走么?

  “你们下去吧。”她深吸了口气,朝她们俩点了头。

  只等阿诺和喜凤前脚一走,听雨和听松后脚也跟着出去了。

  屋里剩下沈棠雪和江淮衣,也莫名尴尬。

  “我有件事,那个……”

  “世子若是有什么话,就直接了当地说了便是。这般吞吞吐吐的,反倒要叫人以为,世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惠城开口先心虚了。”

  “我没有!”江淮衣矢口否认,“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闲话?我都没有。”

  他急得都站起来了。

  沈棠雪淡淡抬眸,“没有就没有,世子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肯定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但你心里若是有什么不痛快,你就说出来,别自己闷在心里。”江淮衣急得口不择言,生怕她下一句再冒出什么来。

  他能看得出来她是已经生气了,但是她为什么生气、生的什么气,他一概不知,这才让他慌乱不已。

  沈棠雪淡然地放下碗筷,“我原也没什么不痛快的。世子若是有心想与温梨姑娘有什么,知会我一声便是了。我定然不会不允。”

  “为何要背着人偷偷摸摸的?反给人落下话柄了。”

  江淮衣愣了愣:“什么,什么偷偷摸摸的?”

  “世子可想过将温姑娘收房?”沈棠雪反问道。

  “你莫要胡说!我只把温梨当作妹妹。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爹娘和府里的人。”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要是对他有什么想法,那不是禽兽么?”

  江淮衣急得不得了,生怕她不信自己的话。

  沈棠雪忍不住笑了:问府里的下人?那只怕一大半的人都会觉得,温梨本该和他这个世子爷喜结连理呢。

  世子爷看起来还是不懂人心。

  “世子此话当真么?”

  “如假包换!”江淮衣信誓旦旦。

  “既如此,那我便要同世子好好说道说道了。”沈棠雪也正色起来。

  “俗话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便是亲兄妹之间,也是要避嫌的。”

  “如今世子已经娶妻,而温姑娘尚未婚配,你这样与她私下来往,若是想将她纳进府做个姨娘也就罢了,偏偏世子却无此意。”

  “你这不是平白污了人家姑**名节么,你要她以后如何寻婆家?”

  江淮衣愣住:“我没有跟她私下往来,我,我跟她清清白白的……”

  “我当然信你们清清白白,但我一个人相信对温姑娘无益,得世人信才行。”

  “我想问世子,你看到一个男人,进出一个非妻非妾也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的住处,你会如何想??

  江淮衣下意识就想到了温梨,“你,你信?”

  “我为何不信?”沈棠雪无奈反问道,但这是重点么?

  她说半天,合着他就听见那句信了。

  “世子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如何才是对温姑娘好吧。否则污了女儿家的清白、令她婚事困难,你这兄长当的也未免太失职了。”

  江淮衣愣了愣,“我,我确实是考虑不周了,我以为我带着听雨和听松在身边,她也带着丫鬟,这样就没事了。”

  沈棠雪捏了捏眉心,“我还是那句话,世子若是不回来吃饭,就差人来说一声。若是说了要回来吃饭,我便会让小厨房做世子的饭。”

  “但若是像今天这样,说了要回来,饭菜也都做了世子的份儿,却让饭菜热了三四次的,往后我就不等了,等世子回来,让人再做便是了,希望世子能谅解。”

  江淮衣心口堵了一下,“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人家的夫人对夫君不都是小意温柔的么?怎么她就不肯对他客气一些呢?

  “世子,你我是夫妻,夫妻夫妻,本是一体,相互尊重方为前提。”

  江淮衣闷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沈棠雪也轻轻“嗯”了一声,说了句吃饱了,便起身离开了。

  江淮衣看着她那碗丝毫没动过的米饭,再看看自己面前的汤,也没了胃口。

  ……

  锦棠院。

  沈棠雪径自从隔壁走了过来,阿诺跟在后头,小声地道,“少夫人,你饿不饿?要不我让人给你重新弄点吃的?”

  “不用了,我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呢?最近为了世子的生辰宴,您从一早上起来就开始忙了,午饭也没有吃几口。”

  “好不容易今天生辰宴的事情快收尾了,世子说要回来吃饭,您又亲自下厨做了那一桌饭菜,做好了饭菜,又生生等了一个多时辰,饭菜是热了又热。”

  “结果世子却去了淡白院,跟那位温梨姑娘亲亲热热叙旧情去了。您这不是……”

  “别说了!”沈棠雪打断她。

  阿诺和喜凤对视了一样,都忍不住替自家姑娘委屈。

  “少夫人,是我失言了,对不起!我也不煮多,就去下一碗面,你看着吃几口,行不行?”

  “不必了,我没什么胃口,你也早点休息吧。”

  沈棠雪喟叹着,径自走进屋里,反手将门关上了。

  不一会儿,屋里就亮了灯。

  阿诺看着紧闭的房门空叹,“那个温梨有什么好的?”

  “可不是嘛,让姑娘在这等了又等。若是办正事也就算了。”喜凤也气得不行。

  但她们都知道沈棠雪不爱听这些,也只敢在嘴里嘟哝两句。

  她们也怕姑娘难过伤心。

  闻书和听琴又恰好都出去办事去了。

  要是她们两个在,她们会说话的,说不定三两句就把姑娘说高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