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金銮殿。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气氛庄严肃穆。
龙椅之上，大乾皇帝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早朝议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就在此时，丞相项远山，手持玉笏，从百官之中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沉痛。
“南郊水患，至今已逾半月。虽有太子殿下设棚施粥，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如今十万灾民，缺衣少食，嗷嗷待哺，更有疫病滋生之兆。”
“长此以往，恐生民变啊！”
他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殿内不少官员都纷纷点头附和。
皇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丞相有何良策？”
项远山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眼中精光一闪，正要开口，将矛头引向那个被任命为监察使，却毫无作为的李季身上。
然而，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却抢在了他的前头。
“陛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师付子明，颤巍巍地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老臣，有本要奏！”
项远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这个老不死的，又想出来搅什么局？
皇帝对付子明向来敬重，抬了抬手：“太师请讲。”
付子明躬身一礼，朗声道：“回陛下，有关南郊灾民的口粮问题，老臣以为，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什么？
解决方案？
十万灾民的口粮，那是何等巨大的数目！国库都捉襟见肘，他一个致仕多年的老太师，能有什么方案？
项远山更是嗤笑一声：“太师大人，此乃国家大事，可开不得玩笑。您说的解决方案，莫非是让京中百姓捐款捐粮不成？”
“非也。”
付子明摇了摇头，浑浊的老眼扫过全场，最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老臣说的，是一种食物。”
“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遍布南郊水域的食物！”
“哦？”皇帝也来了兴趣：“是何物？”
付子明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宣布。
“此物，正是前些时日，被项丞相称为妖星祸世之兆的铁甲虫！”
话音落下，整个金銮殿，陷入了长达三秒的死寂。
随后，轰然炸锅！
“什么？”
“太师疯了吗？”
“铁甲虫？那不是妖虫吗？浑身铁甲，刀枪不入，怎么能吃？”
“简直是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质疑声、嘲笑声、呵斥声，如同潮水一般，瞬间淹没了整个大殿。
项远山的脸上，更是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他正愁找不到李季的错处，没想到，他自己这边的盟友，就先送上来一个天大的笑柄！
“肃静！”
皇帝一声低喝，压下了所有嘈杂。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付子明，沉声问道：“太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让灾民去吃那种妖虫，你是何居心？”
面对龙颜之怒，和满朝文武的质疑，付子明却面不改色。
他挺直了腰杆，声音愈发洪亮。
“陛下，老臣知道，老臣不但知道，还亲口品尝过！”
“此物，经由李季大人改良烹饪之法后，名为麻辣小龙虾，其肉质鲜美，外壳酥脆，乃是世间难得的美味！”
“最重要的是，它能果腹，能救十万灾民的命！”
“妖虫怎么能吃？”
一个御史大夫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付子明怒斥。
“付太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为了给那个李季开脱，竟然说出这等丧心病狂之言！”
“没错，自古以来，闻所未闻，简直是妖言惑众！”
“请陛下降罪，将这妖言惑众之徒，打入天牢！”
一时间，群情激奋，几乎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孤身一人的付子明。
他们不信，也绝不愿相信。
一个带来灾祸的妖虫，怎么可能，会成为拯救万民的祥瑞？
这不合常理！
这颠覆了他们所有人的认知！
……
“疯了，付太师一定是疯了！”
“妖虫，那东西怎么能吃？他是想让十万灾民都死绝吗？”
“妖言惑众，此人与那李季沆瀣一气，定是受了那妖星的蛊惑！”
兵部尚书黄德友更是直接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陛下，万万不可听信此等谗言啊，此乃动摇国本之举，请陛下立刻将付子明与李季二人拿下，明正典刑，以安民心！”
“请陛下降罪！”
项远山身后的党羽们，如同约好了一般，乌泱泱地跪下了一大片。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冰冷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刮在付子明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
付子明却依旧站得笔直，犹如一杆风中不倒的老枪，独自面对着满朝的口诛笔伐，神色没有半分动摇。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却带着一丝懒散的声音，突兀地响彻了整个大殿。
“太师所言，句句属实。”
众人猛地一愣，循声望去。
只见李季不知何时，已经从武官的末列走了出来，正懒洋洋地站在殿中，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仿佛这满殿的汹涌波涛，在他看来，不过是池塘里的一点涟漪。
“李季，你还敢妖言惑众！”
那御史大夫像是找到了新的目标，矛头瞬间对准了李季。
“你与付太师狼狈为奸，妄图以妖虫毒害灾民，究竟是何居心！”
李季掏了掏耳朵，似乎嫌他声音太大。
“这位大人，嗓门不错，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你！”御史大夫气得浑身发抖。
李季却不再理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龙椅之上的皇帝，微微躬身。
“陛下。”
“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尝。”
“诸位大人既然不信，那不如就亲眼看一看，亲口尝一尝。”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李季愿当着陛下的面，就在这金銮殿外将此物烹制出来。”
“请陛下一尝，也请诸位大人一尝。”
“是妖物还是美味，一试便知！”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疯子！
这李季也是个疯子！
竟然要在金銮殿前，烹饪那所谓的妖虫？还要请皇帝品尝？
这已经不是胆大包天了，这简直是蔑视皇权，自寻死路！
项远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看好戏的神色。
这小子，真是自己上赶着找死，拦都拦不住。
付子明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若此物有毒，若李季所言有半句虚假，老臣甘愿与他同罪，血溅当场！”
“太师！”皇帝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黄德友立刻跳了出来。
“陛下，万万不可，龙体金贵，万金之躯，岂能轻试此等妖邪之物！”
“没错，请陛下三思！”
“此举荒唐至极，有违祖制！”
金銮殿。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气氛庄严肃穆。
龙椅之上，大乾皇帝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早朝议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就在此时，丞相项远山，手持玉笏，从百官之中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沉痛。
“南郊水患，至今已逾半月。虽有太子殿下设棚施粥，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如今十万灾民，缺衣少食，嗷嗷待哺，更有疫病滋生之兆。”
“长此以往，恐生民变啊！”
他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殿内不少官员都纷纷点头附和。
皇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丞相有何良策？”
项远山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眼中精光一闪，正要开口，将矛头引向那个被任命为监察使，却毫无作为的李季身上。
然而，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却抢在了他的前头。
“陛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师付子明，颤巍巍地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老臣，有本要奏！”
项远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这个老不死的，又想出来搅什么局？
皇帝对付子明向来敬重，抬了抬手：“太师请讲。”
付子明躬身一礼，朗声道：“回陛下，有关南郊灾民的口粮问题，老臣以为，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什么？
解决方案？
十万灾民的口粮，那是何等巨大的数目！国库都捉襟见肘，他一个致仕多年的老太师，能有什么方案？
项远山更是嗤笑一声：“太师大人，此乃国家大事，可开不得玩笑。您说的解决方案，莫非是让京中百姓捐款捐粮不成？”
“非也。”
付子明摇了摇头，浑浊的老眼扫过全场，最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老臣说的，是一种食物。”
“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遍布南郊水域的食物！”
“哦？”皇帝也来了兴趣：“是何物？”
付子明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宣布。
“此物，正是前些时日，被项丞相称为妖星祸世之兆的铁甲虫！”
话音落下，整个金銮殿，陷入了长达三秒的死寂。
随后，轰然炸锅！
“什么？”
“太师疯了吗？”
“铁甲虫？那不是妖虫吗？浑身铁甲，刀枪不入，怎么能吃？”
“简直是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质疑声、嘲笑声、呵斥声，如同潮水一般，瞬间淹没了整个大殿。
项远山的脸上，更是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他正愁找不到李季的错处，没想到，他自己这边的盟友，就先送上来一个天大的笑柄！
“肃静！”
皇帝一声低喝，压下了所有嘈杂。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付子明，沉声问道：“太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让灾民去吃那种妖虫，你是何居心？”
面对龙颜之怒，和满朝文武的质疑，付子明却面不改色。
他挺直了腰杆，声音愈发洪亮。
“陛下，老臣知道，老臣不但知道，还亲口品尝过！”
“此物，经由李季大人改良烹饪之法后，名为麻辣小龙虾，其肉质鲜美，外壳酥脆，乃是世间难得的美味！”
“最重要的是，它能果腹，能救十万灾民的命！”
“妖虫怎么能吃？”
一个御史大夫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付子明怒斥。
“付太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为了给那个李季开脱，竟然说出这等丧心病狂之言！”
“没错，自古以来，闻所未闻，简直是妖言惑众！”
“请陛下降罪，将这妖言惑众之徒，打入天牢！”
一时间，群情激奋，几乎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孤身一人的付子明。
他们不信，也绝不愿相信。
一个带来灾祸的妖虫，怎么可能，会成为拯救万民的祥瑞？
这不合常理！
这颠覆了他们所有人的认知！
……
“疯了，付太师一定是疯了！”
“妖虫，那东西怎么能吃？他是想让十万灾民都死绝吗？”
“妖言惑众，此人与那李季沆瀣一气，定是受了那妖星的蛊惑！”
兵部尚书黄德友更是直接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陛下，万万不可听信此等谗言啊，此乃动摇国本之举，请陛下立刻将付子明与李季二人拿下，明正典刑，以安民心！”
“请陛下降罪！”
项远山身后的党羽们，如同约好了一般，乌泱泱地跪下了一大片。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冰冷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刮在付子明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
付子明却依旧站得笔直，犹如一杆风中不倒的老枪，独自面对着满朝的口诛笔伐，神色没有半分动摇。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却带着一丝懒散的声音，突兀地响彻了整个大殿。
“太师所言，句句属实。”
众人猛地一愣，循声望去。
只见李季不知何时，已经从武官的末列走了出来，正懒洋洋地站在殿中，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仿佛这满殿的汹涌波涛，在他看来，不过是池塘里的一点涟漪。
“李季，你还敢妖言惑众！”
那御史大夫像是找到了新的目标，矛头瞬间对准了李季。
“你与付太师狼狈为奸，妄图以妖虫毒害灾民，究竟是何居心！”
李季掏了掏耳朵，似乎嫌他声音太大。
“这位大人，嗓门不错，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你！”御史大夫气得浑身发抖。
李季却不再理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龙椅之上的皇帝，微微躬身。
“陛下。”
“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尝。”
“诸位大人既然不信，那不如就亲眼看一看，亲口尝一尝。”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李季愿当着陛下的面，就在这金銮殿外将此物烹制出来。”
“请陛下一尝，也请诸位大人一尝。”
“是妖物还是美味，一试便知！”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疯子！
这李季也是个疯子！
竟然要在金銮殿前，烹饪那所谓的妖虫？还要请皇帝品尝？
这已经不是胆大包天了，这简直是蔑视皇权，自寻死路！
项远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看好戏的神色。
这小子，真是自己上赶着找死，拦都拦不住。
付子明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若此物有毒，若李季所言有半句虚假，老臣甘愿与他同罪，血溅当场！”
“太师！”皇帝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黄德友立刻跳了出来。
“陛下，万万不可，龙体金贵，万金之躯，岂能轻试此等妖邪之物！”
“没错，请陛下三思！”
“此举荒唐至极，有违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