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声浪潮般在金顶大帐内回荡,众将领群情激奋,杀气腾腾。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锦袍,面容清瘦的文臣颤巍巍地从队列中走出。

  “可汗息怒,臣有本奏。”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在鼎沸的战意中显得有些单薄。

  “眼下已入深秋,草原很快便要迎来漫长寒冬。”

  “此时大举出兵,粮草辎重皆是难题,对我大军实为不利。”

  “倘若战事胶着,拖延日久,一旦我军锐气受挫,大乾极有可能窥伺**原空虚,趁机反扑。”

  文臣此言一出,方才还喊打喊杀的众武将,气焰顿时矮了三分,不少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一名络腮胡的猛将瓮声瓮气地打破沉默:“难道就因为这些,我等便要咽下这口恶气不成?”

  “公主殿下还在他们手上受辱!”

  文臣摇了摇头,语气却坚定了几分:“将军误会了,臣并非主张退缩。”

  “只是,当务之急,是需先确保温雅公主的安危。”

  “只要公主殿下能平安归来,大乾欠我们的这笔账,早晚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臣以为,不如先备足黄金,遣使前往大乾皇城,将公主赎回,稳住局势,再图后计。”

  那络腮胡将军闻言,眼睛一瞪:“放屁!”

  “若真将两百万两黄金拱手送去,我蛮夷的脸面往哪里搁?”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乾,我们怕了他们吗?”

  另一名武将也附和道:“正是!大乾得了这笔巨款,只会更加猖狂,军备也会更强,日后对**原威胁更大!”

  文臣急道:“可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固然重要,但我蛮夷的尊严和长远利益,亦不可轻忽!”

  两人各执一词,争执之声渐起,眼看又要吵作一团。

  “都给本汗住口!”

  宝座上的可汗猛然一声怒喝,声如炸雷,震得整个大帐嗡嗡作响。

  争吵的两人顿时噤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可汗身上。

  可汗深邃的目光扫过帐下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本汗旨意!”

  他沉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命我蛮夷第一勇士,拉图!”

  一名身材魁梧如铁塔,面容冷峻的汉子应声出列,单膝跪地:“末将在!”

  “你即刻点齐十万铁骑,火速赶往大乾边境,将那云州、朔州、蓟州三座城池,给本汗围个水泄不通!”

  可汗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同时放出话去,限大乾一月之内,必须将温雅公主安然送出!”

  “否则,一月之后,本汗便下令攻城,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此令一出,帐内顿时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应诺。

  “可汗英明!”

  拉图重重叩首:“末将领命!”

  可汗微微颔首,随即又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拉图能听到的语气补充道:“拉图,你要切记,围城只是威慑。”

  “私下里,务必严格约束你的部下,不可真的滋扰百姓,更不可擅自攻城。”

  “一切行动,以迎回公主为最高准则。”

  “待公主平安归来,这笔账,本汗自会与大乾慢慢清算!”

  拉图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末将明白!”

  当日下午,十万蛮夷铁骑卷起漫天烟尘,如一股黑色的钢铁洪流,带着肃杀之气,直扑大乾边境。

  ……

  与此同时,京城,李季那座略显冷清的小院内。

  一袭红衣的柳如烟斜倚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缕秀发,媚眼如丝地瞟向刚刚换下官服的李季。

  “哟,李大侍郎,今日可真是威风得意,连圣上都对你青眼有加,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呢!”

  她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意。

  李季闻言轻笑一声,缓步走到她身前。

  “我再威风,还不是要被你这小妖精给缠住?”

  他戏谑地说着,猿臂倏然一伸,便将柳如烟那柔软无骨的娇躯轻松揽入怀中。

  “哎呀!”

  柳如烟一声娇呼,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脸颊却悄然染上一抹红晕。

  就在她身体微微扭动的瞬间,一件物事从她宽松的衣袖间滑落,啪嗒一声,掉在了青石地面上。

  那是一本薄薄的书册。

  柳如烟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羞窘,急忙弯腰便要去捡。

  “莫动。”

  李季却比她更快,长臂一捞,已将那书册抄在手中。

  他随意翻开,只见书册封面并无书名,纸张微微泛黄,带着些许折痕,似乎经常被人翻阅。

  再看柳如烟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李季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化为浓浓的兴味。

  他扬了扬手中的书册,目光在柳如烟羞红的脸蛋上打了个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故意拖长了语调,开口调侃:“我怎么不知道,你私下里,竟还有这般别致的雅好?”

  面对李季那带着戏谑的目光,柳如烟一张俏脸霎时间红得如同熟透的胭脂,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那颗芳心怦怦乱跳,恨不得立刻将那书册抢回来烧掉。

  这书册,确是她费心寻来的。

  只因想在李季面前多几分承欢固宠的手段,让他对自己更加痴迷沉醉。

  为此,她私下里不知偷偷翻阅了多少遍,将上面的知识一一记在心中。

  可这些女儿家的隐秘心思,此刻当着李季的面,又如何能宣之于口?

  一时间,她只能垂着螓首,粉颈都染上了一层羞红,指尖无措地绞着衣角,羞愤不已。

  李季见她这般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

  他将书册轻轻合上,在掌心掂了掂,慢条斯理地开口:“如烟,这书你都学到了些什么?”

  柳如烟娇躯一颤,声若蚊蚋:“没……没什么……”

  “哦?没什么?”李季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信:“若是没什么,你脸红什么?心虚什么?”

  他步步紧逼,言语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

  柳如烟被他问得心慌意乱,只觉得浑身发软,连站立都有些不稳。

  “我……我只是……”她支吾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李季看着她这副任君采撷的娇媚模样,心中一荡,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既然学了,总得知行合一才是。”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柳如烟,语带双关:“不如,你现在便为我宽衣解带,不着寸缕地替我研墨如何?”

  “你……无耻!”柳如烟又羞又气,猛地抬起头,杏眼圆睁,眸中水光潋滟,却没什么威慑力。

  这般娇嗔薄怒,落在李季眼中,反倒更添了几分异样的风情。

  他朗声一笑,不再逗弄。

  “说什么胡话。”

  李季话音未落,已长臂一伸,再次将那温香软玉的娇躯紧紧揽入怀中。

  “啊!”柳如烟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挣扎。

  李季已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着卧房而去。

  帷幔轻晃,烛影摇红,一夜温存自不必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