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微的声音非常的冰冷,顾老夫人微微皱眉:“按理说媳妇儿给婆婆请安本是理所应当。”

  “只是我儿子心疼你,所以便省了叫你请安的流程。”

  “如今你自己心甘情愿过来,这就是你的态度?”

  显然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顾老夫人对待沈灵微就各种不满,两个人本就不对付,如今,两人之间的矛盾更是剧烈。

  沈灵微没说什么,只是给张姑姑使了眼神,随后张姑姑便叫人将刘妈妈带了上来。

  “不知道婆母可否认识此人?”

  沈灵微的声音虽然淡然,但显然是已经在极力的抑制了。

  顾老夫人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儿,当看到跪在地上的是刘妈**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肉眼可见的慌张。

  不过顾老夫人还是没有承认,只是说:“这不是诺儿的奶妈吗?你把他带过来做什么!”

  “婆母应当心知肚明才对啊。”沈灵微的声音越发的冰冷:“媳妇儿倒是真想问问您,诺儿好歹是您的亲孙女,您为何要这样对她?”

  顾老夫人的眉头皱的很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灵微没有言语,只是将顾宴时手中的令牌抢了下来,扔在了顾老夫人的脚下。

  “这东西是婆母的吧?您还敢说不知道?”

  顾老夫人的眼神一顿显然没有想到证据确凿。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倒真想问问你,你为什么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亲孙女!!”

  “我不知道!!”顾老夫人的面色已经极为难看,但却依旧尖叫着:“你这是污蔑你怎么可以污蔑你的婆母,你这实在是太十恶不赦,大逆不道了!!”

  “娘。”就在这个时候,顾宴时终于开了口,他非常认真的看着面前的顾老夫人:“你告诉儿子,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宴时一字一顿的说着,语气中已经充斥着难过。

  听闻此言的顾老夫人,终究还是垂下了眼帘,口中却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娘,你别当我们是**。”顾宴时抿着嘴唇,心里难受极了。

  刚才沈灵微走在前面,顾宴时跟在后头,可是那一瞬间内心之中到底是五味杂陈。

  顾宴时何尝不知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顾老夫人已经无从抵赖,可即便如此,顾宴时还是不愿意相信。

  因为顾宴时实在是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雇老夫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时此刻的顾宴时心里面特别的难过,只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真正的答案。

  而此时此刻,顾老夫人听到自己的儿子都在怀疑自己,他内心中到底是充斥着难受的。

  “娘,咱们母子两人多年来相依为命,儿子本该信你,可是最近这段日子你都做了些什么?”

  顾宴时的声音中带着的全然都是失望:“其实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顾老夫人的眼眸微微垂下,那一瞬间五味杂陈。

  过了许久,顾老夫人忽然开口:“你们若是想要知道此事是否与我有关,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沈灵微现在只想知道真相已经急不可耐了。

  “这件事我只能跟我儿子说,我要求单独跟我儿子谈话!!”

  顾老夫人的目光灼灼,沈灵微当然不同意:“你这是想要单独求你儿子饶过你吗?”

  “如果你们不肯同意的话,那我绝对不可能说的!!”

  顾老夫人梗着脖子一副非常坚定的模样。

  顾宴时见状也只好说:“好,娘,您先进去等我。”

  顾老夫人率先走进了屋子,顾宴时转头看向沈灵微,而此时沈灵微看着顾宴时的眼神中,充斥着不解,更多的则是失望。

  顾宴时握住沈灵微的手:“你是不相信我吗?”

  “他是生你养你的母亲,我自然知道你会公平公正,可若是他跪下来求你,你是不是也会放过他?”

  沈灵微抬着眼睛,非常认真的盯着顾宴时,似乎是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听闻此言的顾宴时,心中更加的五味杂陈。

  许久之后顾宴时重重叹息:“如果真的确定是他给诺尔下了毒,我不会饶过他的。”

  顾宴时非常深情的看着沈灵微,很认真的说:“诺儿是我的女儿,他虽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可若是给我女儿下毒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我如何能够放过饶恕他?”

  虽然沈灵微还是有点不愿相信,顾宴时继续说道:“现在我们追求的不是真相吗?”

  “我**脾气秉性你应当也分享吧如如你说你的面说他不说,那么咱们也得不到答案。”

  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沈灵微现在想要知晓的也只是真相而已。

  只要能够知道真相,其他的或许还真没那么重要。

  毕竟在沈灵微看来,就算是顾宴时最后放过了他的母亲,可沈灵微也不会放过顾老夫人的。

  顾老夫人毕竟是顾宴时的生身。母亲顾宴时心疼心软都是情有可原,但到时候沈灵微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给女儿报仇。

  想到这里,沈灵微终于妥协了:“好,我可以让你单独去和他说,不过你自己最好是想好了要如何跟我回答,你应当知道的……”

  沈灵微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也显然是在告诉顾宴时,若是一不小心自己便会彻底失望。

  顾宴时当然明白沈灵微的意思,便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知道了。”

  顾宴时进了屋子的时候,发现顾老夫人正坐在最上头的太师椅上。

  顾老夫人轻轻**着太师椅的手柄:“这把椅子,当年是你二叔执掌家中权力时坐的,那个时候的你和我,就只能坐在最末位,被人瞧不起,被人忽视。”

  听到顾老夫人的这一番话,顾宴时的内心也有些五味杂陈。

  顾宴时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下,自从大房和二房出了事以后,他们的子嗣凋零,死的死,被关的被关。

  后来整个顾府就只剩下了三房,也就是顾宴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