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崔方夷,那倒也就算了。

  可让沈灵微最为头痛的便是崔千尘。

  “我这位二哥,最为聪慧,而且他向来把种子埋得很深,所以即便是如今咱们身边的人里有我二哥的眼线,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咱们察觉,这就很麻烦了。”

  “如今我二哥因为此事而受了牵连,他自然想到此事与我有关,不知会不会因爱生恨。到时候更想着要处理咱们。”

  若只是崔方夷,说不定会来找沈灵微理论。

  可眼下,崔千尘深受混沌,自然不会前往。

  可他若是阴测测的在背后搞事情。

  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啊。

  想到这里,沈灵微的面色都有些难看。

  顾宴时一听,却只是劝说。

  “你莫要多想,你二哥因此是备受牵连,即便是咱们身边还有他的眼线,想必一时半会儿他也不会轻举妄动吧?”

  “话虽如此,可身边一直养着一条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咱们咬了,等到那时再发现还来得及吗?”

  沈灵微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这你就不必担忧,除了小竹和跟随我多年的两个小厮以外,其他的人我并不会叫他们贴身伺候。”

  以前的顾宴时倒也并非如此。

  毕竟这大多手下都是顾宴时身边跟了许多年的。

  所以相较之下,顾宴时还算信任。

  可是,在经历了这诸多种种以后,顾宴时终于明白。

  自己所谓的信任,根本什么都不是。

  就连小红陪伴在顾宴时身边这许多年,一直都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如今依旧做出了极为可恶之事。

  那又更何况是别人呢。

  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许多时候你根本无法想象。

  一个人到底会作恶多端到什么地步?

  背叛这两个字听起来是多么可怕,但这世上却有许多人做的真真切切。

  如此一来,免不得叫人心生怨对。

  所以即便是顾宴时心中再怎么想要去信任,却也做不到了。

  顾宴时身旁的这两个小厮,一个叫南征,另一个叫北战。

  两人都是陪伴顾宴时多年。

  兄弟几个从小一块长大。

  几乎是顾宴时刚董事起,他们就陪着了。

  顾宴时不比其他的那些主子。

  所以对待南征北战还是很好的。

  甚至三个混小子还一起玩过泥巴。

  所以顾宴时对待南征北战还是极为信任的。

  “可如果只让他们三个随身伺候,这院子里还有许多事……怕是太为难了!”

  沈灵微摇了摇头。

  “不行,还得想个办法,把隐秘在背后的眼线揪出来。”

  听了这话的顾宴时微微皱眉。

  “那你可有好办法吗?”

  事实上,沈灵微也并不知晓自己是否有一个合理的办法。

  因为眼下,实在是有太多的人令沈灵微为难了。

  尤其是大房和二房死后。

  这顾家还有许多奴仆就成了多余的。

  大房和二房那边伺候的人,他们肯定是不敢用的。

  但如果说是将他们撵出顾家去,这也不太合理,毕竟大房和二房留下的奴才们少说得有将近百人。

  这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众多,忽然将人全部撵走,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是顾宴时和沈灵微之前已经放了一部分出去。

  当然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还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年岁大了,或是年岁太小。

  顾宴时和沈灵微认为他们实在是不适合留下来伺候,所以便将人放了出去。

  至于剩下的几十人,也都叫他们在远处打杂,不叫他们近身伺候。

  不然若是像有些曾经被大房和二房留在身边伺候跟他们感情好的,免不得会对沈灵微和顾宴时心生怨恨。到时候再做出点什么不该做的事儿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任凭如何这样的险,他们还是不敢冒的。

  “自然有办法。”

  不过沈灵微还是秉持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法子。

  “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

  就这样,沈灵微带着小竹和南征北战。

  对外宣称,顾家还有血脉流落在外。

  而那血脉在得知大房二房倒台后。

  便立刻找了回来,想要与顾宴时争锋。

  而这件事情果然很快就被外界得知。

  最先知晓的就是国公府。

  那边也有了动向。

  为此沈灵微抓到了埋在府邸的棋子。

  大房和二房那边自然不必多说。

  一共抓出了七八个人。

  不过这也很正常。

  因为当年大房和二房只长钟馗,顾宴时和沈灵微无权去调查他们房里的事儿,所以他们那边还埋藏着外界的眼线,这很合理。

  如今得知了这些人清理掉了就是。

  只是让顾宴时和沈灵微都未想到。

  他们房里小心谨慎,这么多年甚至几次三番的清理。

  却还是有漏网之鱼留了下来。

  所以当被南征北战带上来的时候。

  心里又气又恼。

  这都曾是顾宴时几次三番信任之人,没想到都成了别人的棋子。

  当然原因莫过于是为了钱财。

  跟着顾宴时的这些年,终究算是忍辱负重。

  因为在家里面顾宴时一直被压制着,所以手中没有权力。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顾宴时自己本身不情愿,但也终究没有办法。

  所以连带着整个院子里的奴才们也都受尽了白眼。

  而且最要紧的是当初二房还活着的时候,顾宴时院子里头的这些奴仆们,每个月的银钱是最少的。

  当然这即便看似不合理,但是当初二房的意思,顾宴时也无可奈何。

  因为二房管着钱财,即便顾宴时不情愿又能如何呢?

  当时的那种情况别提叫顾宴时心里面多有怨恨了。

  然而顾宴时还以为至少自己院子里这些信任的奴才们会愿意与自己同甘共苦来着。

  如今想想,这也不过就是顾宴时自己本身的异想天开。

  说句难听的话,人家凭什么跟你同甘共苦呢?

  人家这些奴才们在外面卖了身给人做工目的是什么?不过就是为了可以更好的因为有些钱财吗?

  但是这诸多因果终究无可奈何,即便是想方设法,最终也得不到什么结果,就算他们已经努力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