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箫也派了人暗中保护着叶流西。

  知道叶流西被刺杀的消息,神色肃杀。

  此时的他,与平时那个有些疯癫不着调的老头儿判若两人,威严压迫又气势凛然。

  “不管是谁,想杀老子的外孙女,就别想消停!

  把南邵、北戎和西狄人……”

  楚青雷赶紧劝道:“阁主,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外邦使者可不能杀,不然和平约定白签了。”

  秦箫基本的家国大义还是有的。

  冷声道:“屁的证据,那把他们在东穆的暗桩都给老子挑了!”

  是他们做的就受着,不是就自认倒霉,谁让他们有嫌疑呢!”

  楚青雷神色一肃道:“是!”

  于是,暗影阁在京城的人倾巢而动,挑了三国在京城几乎所有的秘密暗桩。

  烧、杀、抢、掠不择手段,给人造成不法小人趁乱打劫、浑水摸鱼的假象。

  那些暗桩、细作前些日子已经被穆景川清理一次了,现在又被暗影阁深挖了一遍,三国在京城的细作几乎被拔除殆尽。

  有的被灭门,有的被刺杀,有的被投毒,到处传出惨叫哭嚎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大街上到处都是官兵、捕快,百姓人人自危,只敢从门缝里偷偷往外张望。

  皇上得到消息,勃然大怒。

  命高公公道:“让紫衣卫去查!看看究竟是谁在作怪!”

  他猜测是穆景川。

  有人要杀叶流西,这就是打穆景川的脸。

  穆景川很骄傲自负,他的人,只能他杀,别人杀,就是挑衅他。

  这次,还真不是穆景川。

  他是有仇必报,但并不这般心急,想筹谋个大的呢。

  叶流西不愧是秦箫的亲外孙女,也是个急性子,有仇喜欢当场报。

  但是,她还有几个重伤员要救治。

  直到翌日后半夜,几人全部脱离生命危险,她才能离开一小会儿。

  明珠公主明日一早就要离开京城了,她得去探望探望。

  拖着疲惫的身体,趁着夜色的掩映,翻过高高的宫墙,潜进了皇宫。

  躲过层层护卫,好不容易摸到了明珠公主的寝殿。

  远远地就听到了明珠公主的哭闹声和瓷器落地的声音。

  “为什么我这般命苦,为什么我要嫁给南邵王子那个废物!”

  皇后疲惫无奈的声音响起:“谁让你做事不谨慎周密呢?事已至此,母后再舍不得也是无能为力啊。”

  明珠公主声音嘶哑:“母后,还没查出出事那天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吗?”

  皇后叹了口气,道:“线索被处理的很干净。”

  接着又传来明珠公主一阵崩溃的大哭声。

  叶流西一个倒挂金钟,将自己挂在房檐下,在窗纸上捅了个洞,往殿内看去。

  皇后搂住明珠公主,耐心轻哄:“别哭了,哭的母后的心都碎了。

  明**就要远嫁了,没有母后在身边,可不能这样冲动了。”

  明珠公主靠在皇后怀里大哭:“母后,我不想离开您,我不想离开东穆。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背后算计之人,何其歹毒啊,此仇不报,我死也不能瞑目……”

  皇后捂住她的嘴,嗔道:“别说不吉利的话!”

  想想恐怕这一别就是一辈子,皇后也是泪如雨下。

  明珠公主公主咬牙道:“我确定,那天的事,肯定与叶流西和崔瑾瑜有关!

  崔瑾瑜明明该出现在我的床上,却被送到叶流西的屋里。

  然后,他们却没事儿,那办事的侍卫也**了!

  谁能证明,是侍卫将崔瑾瑜送到叶流西屋里去的,还是被叶流西救走的?”

  皇后则想到那天的最大得益者:杜贵妃和大皇子。

  她的一对儿女都出了事,大皇子却救了崔瑾瑜,得了崔家的人情。

  然后,她被禁足,将后宫大权交给了杜贵妃!

  眸中也迸射出仇恨之光,“叶流西、崔瑾瑜、大皇子、杜贵妃,少不了这几个人的手笔。

  反而叶流西的嫌疑最小,她最多给崔瑾瑜解了毒。

  凭叶家的势力,还没有能力让皇家别院的下人和你身边的侍卫为她做事。”

  不得不说,皇后还是有脑子的。

  明珠公主哽咽道:“母后,你一定要杀了他们!他们毁了儿臣一辈子!”

  皇后用帕子给她擦眼泪,“连崔瑾瑜也杀了?你不喜欢他了?”

  明珠公主抽泣着发狠道:“本公主得不到了,谁也别想得到!”

  她也派了人去捉崔瑾瑜了,但崔瑾瑜没在自己院子,不知藏到那里去了。

  皇后欣慰道:“本宫的明珠终于懂事了!”

  说着,眼泪流了下来,眼睛哭得肿成了桃子。

  成长总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她的女儿太可怜了!

  她曾经无数次恨铁不成钢,怪这个女儿任性骄纵,只会惹祸。

  她曾经无数次恨不得没生这个女儿。

  但是,真要生死离别了,她是挖心掏肝地疼。

  明珠公主想起要离开父母故土,眸光渐渐疯狂。

  嘶吼道:“都是叶流西破坏了我的计划!

  如果不是她,崔瑾瑜不会被送错房间!

  让南邵王子欺辱糟蹋的应该是她!是她!都是她!”

  明珠公主现在也没搞清楚那天的事实真相,当天太乱了。

  太子和孙锦书还在隔壁滚在一起,丢了大脸了。

  反正,六人里面,只有叶流西和崔瑾瑜脱险了,那就是他们的错!

  皇后的思维和明珠公主一样。

  她们谁也没想到,关键人物孙锦书会在其中动手脚。

  主要是,孙锦书平时在她们面前表现的谨小慎微、讨好拍马,尤其被叶家赶出来以后,那简直比奴才还要卑微谄媚上几分。

  料定她没胆子敢坏明珠公主的大事。

  而且,那天孙锦书也是受害者。

  这就让她们更加忽略了孙锦书。

  皇后拍着明珠公主的背,哄道:“放心吧,母后一定杀了崔瑾瑜和叶流西,替你报仇!”

  明珠公主一听不哭了,两眼放光地道:“母后,能不能不杀崔瑾瑜?绑了给儿臣送去?”

  皇后不可思议地道:“绑架人可比杀人难多了,何况是崔家大公子!

  还要千里迢迢给你送去?更是难上加难!”

  明珠公主委屈巴巴地道:“可是,南邵王子他和太监差不多少!

  儿臣堂堂公主,总不能守一辈子活寡吧?

  儿臣就看上崔瑾瑜了,嫁不成,就让他当男宠!”

  叶流西翻了个白眼儿。

  这明珠公主可真能想,你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皇后深吸一口气,想发火教训明珠公主,但一想,明日就要永久分别了,就强压下了火气。

  轻哄道:“乖女儿,不要冲动,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

  听母后的话,再任性下去,连命都保不住了!”

  明珠公主神情又萎靡下来,“那叶流西呢,她懂医术,一定备好了药。

  皇叔若是在新婚之夜又发狂,说不定会被她制住,杀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