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寒瞧见她这幅模样,倒也不过是挑眉,随即漫不经心的开口。

  “不认错?”

  陆宁晚听了这话后,不由得微微蹙眉。

  “摄政王,民妇……不认为自己哪里错了。”

  在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陆宁晚便能想到这位摄政王会如何恼怒,但在陆宁晚看来,她真的不认为自己有错。

  况且此事,最终受益的人是这位摄政王殿下。

  所以这位现如今来质问自己,这一点是让陆宁晚无法忍受的。

  “呵……”

  墨辰寒倒是没想到这小女人如此有风骨。

  在自己的眼前竟然还如此的倔强。

  “那若本王非要治罪于你呢。”

  陆宁晚抽了抽嘴角。

  这人多少有点儿不讲理了。

  她抿唇,不说话了。

  但那一身的傲骨,却表明了她的不服。

  墨辰寒看在眼里,一时间也不由得摇头好笑。

  这女人,还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啊。

  不过这女此番话说的也的确没错。

  虽然是百草堂开义诊,但这盛京城不缺聪明人,百草堂是谁的地盘,他们心里门儿清。

  若不然,就凭借陆宁晚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在这人才济济的盛京城开得起来这医馆?

  而这三日,又为何人络绎不绝?

  一切,也都不过是有心人背地里运作的罢了。

  他今日说这些,也不过是想看看这小女人会如何选择,如何去说。

  但瞧见了她这一身的硬骨头后,墨辰寒倒也没有再计较。

  “起来吧。”

  陆宁晚闻言未曾有任何诧异,恭敬的再次叩首后,这才起身。

  她站在一侧,规矩得很。

  在他的面前倒是安静乖顺,可在旁人面前,这女人的利爪可是锋利得很呢!

  “义诊之事,本王的确是最大受益者,这一点本王不可否认,但……国公府却又从中分了一杯羹,现在更是被人无形之中认为本王于国公府成了一派,你又有什么要解释的?”

  陆常德的那一招送银钱,可谓是把他们都架在了火上烤啊!

  自然摄政王殿下是不会在意的,但他得让这小女人知道,她所包容的,亦或是促成的某件事情,对自己会有多大的麻烦。

  陆宁晚不是**,自然是明白这位摄政王的意思。

  至于国公府……

  “摄政王殿下,难道眼下把国公府给控制在手下,不是一件好事儿?”

  墨辰寒就这么看着她,等待着陆宁晚继续。

  陆宁晚也整理了一番思绪后,继续道:“国公府在盛京城本也没有什么名气,虽然是国公,但却属于世袭,到了如今国公爷这一代,已经是基本没落了,他们着急寻求一个出路,那摄政王难道就不缺棋子?”

  说到了这里,陆宁晚的眼神之中又闪过点点寒光。

  国公府不仁,那么就不要怪她不义了!

  “或许王爷不缺少棋子,但……国公府必然是一枚对您及其有利的棋子,王爷不若……试试看。”

  国公府与永安侯府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而陆常德此番这般大手笔,不难猜出也必然有江熠的掺和。

  而江熠……

  陆宁晚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

  她可是记得,五年后江熠突然被朝中重用,而五年后却是这位摄政王病入膏肓之际!

  上一世的江熠根本就没有把她给当**,更不曾对她有所提防,所以陆宁晚知晓许多事情。

  比如……江熠对这位摄政王是有着敌意的。

  源自于何,她不得而知,但这却是她投诚的利器,陆宁晚当然不会放过。

  而墨辰寒对陆宁晚的欣赏反倒是更上一层楼了。

  此女的眼界儿,并不比一般男人差。

  不。

  她比一般的男人更加聪颖!

  每一步瞧着都好似是被人给赶鸭子上架,但事实上她不过是借力打力,旁人给了什么她便用什么,物尽其用这四个字可真是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至于国公府与永安侯府。

  他并未看在眼中。

  可若是能利用在手中,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

  所以墨辰寒满意的点头。

  他今日过来本也不是为了苛责,这会儿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摄政王走的也很利索。

  等摄政王离开后,春桃快步进了堂屋。

  “夫人!摄政王殿下……没……没罚您吧?”

  刚刚春桃在外面都快要担心死了!

  几次要冲进去都被王爷身边那个死鱼眼的生喜侍卫给瞪着,她终归是不敢。

  陆宁晚摇头。

  “没。”

  事情得以解决,陆宁晚也是打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沐浴就寝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盛京城风向果然变了。

  那国公府竟然也有人争相拜访了。

  不仅如此,甚至她的这百草堂,已经开始有达官贵人上门来请诊了。

  陆宁晚知晓这背后的推手是谁,但却安静的守着自己的百草堂过日子。

  至于那些请诊的,在经过了摄政王的许可后,阮时樱便带着春桃,背着药箱来到了户部尚书府上。

  接待她们主仆的,是户部尚书本人。

  瞧着挺和善的一中年男子,蓄着胡须,端的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永安侯夫人!”

  陆宁晚听了这称呼的时候,嘴角勾着的温和笑意一点点收敛了下去。

  她如今虽是白身,但目光却半点不怵这位大人。

  “赵尚书,民妇孤身一人,请问这永安侯夫人的称谓,您是从何而来?”

  女子眸中冰冷,面对地位悬殊之人却仍旧是不卑不亢。

  赵劲松竟是被这小女子的一个眼神给吓住了,一瞬间竟然不敢说话了。

  “啊这……是本官口误了,永安……陆神医莫怪。”

  话虽是这样说,但他的那双眼眸深处,却并未把此事给当回事。

  陆宁晚呵的一声轻笑。

  本以为是正常上门看诊,但从这人的眼中陆宁晚便知晓此事不简单。

  当下她往后退了一步。

  “既然赵尚书并不是诚意看诊,那我们也无需浪费彼此时间,告辞。”

  话落,转身便走!

  “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那赵劲松卸下去了一身的伪装,眸中渐渐泛着毒蛇一般的阴狠。

  “我这尚书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尚书府丢失了重要物件儿,现在怀疑就是你们窃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