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会装了 第八十二章 让她听个够

小说:她最会装了 作者:余三喜 更新时间:2025-06-25 08:58:34 源网站:2k小说网
  书房门再起敲响,季延再次进来时,已经重新拿来了那块腕表。

  “按您的吩咐,在里面安装了可调控干扰器,现在默认是屏蔽状态。”

  商陆耳尖,将药箱锁好后转头,眯眸看向被沈倾山把玩的腕表。

  “干扰器?什么干扰器?”

  季延来去匆匆。

  商陆好奇打量着那块看着就很贵的腕表,白天看还没有。

  “哪个小情人送的?隔壁那位?”

  沈倾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眉目疏淡,却隐含笑意。

  “她要是能对我这么破费,大概是要天上下红雨。”

  商陆狐狸眼一扬,起床气散去后,智商回笼,稍一思忖,回过味来。

  “霍妍微送的?”他眼里幸灾乐祸更甚,“怎么的,装了监听了还是设了定位了?”

  沈倾山淡淡看过来。

  商陆乐了,这下是真精神了不少。

  “不是吧,是有多不放心你?联姻临门一脚了,提前把你圈为所有物?”

  商陆内心直呼好家伙,看不出来霍家这位主,也是个人物,居然把心眼打到这狗男人身上?

  只可惜她怕是不知道,这姓沈的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

  指不定到时谁算计谁。

  “感情你吃了药后,就戴着这手表给人家上演声临其境啊?”

  杀人诛心。

  商陆眼里冒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揶揄劲,怎么看怎么欠。

  沈倾山嘴角一扯,笑意凉薄,比深冬的夜还冷。

  有人想听,自然让她听个够。

  “我说你,也太狠了,不怕人家取消联姻?”

  商陆啧啧而叹。

  对上沈倾山一脸无谓的表情,某狐狸兴奋追问:“你这么狗,咱宁妹妹知道不?”

  又是默然的一对眼,商陆倒在沙发里乐不可支,然后笑意一收,朝着自家兄弟下巴一扬,邪肆混杂着莫名深意。

  “你倒是真让我看不清了,本来还以为——”他悄声下去,瞥向那抽完血后微微渗血的针口。

  本来还以为,铁树开花,他是动了真心才在乎一个女人的生死。

  沈倾山读懂了商陆未尽的话,只是看着小臂上的抓痕,随意抹过那点殷红,捻开那抹血色,不做辩解。

  “霍家那位要是真被惹急了怎么办?你就不怕霍家找她麻烦?”

  这个“她”指的谁,不言而喻。

  沈倾山偏头,看着窗外,深夜凌晨里,玉兰承露。

  他缱绻着眸光,嘴角一勾。

  “那不是正好?”

  无法从那张脸上瞧出任何端倪,商陆嘶了声,感慨的真心实意:

  “我可是真期待,你将来在哪个女人身上,狠狠栽个跟头。”

  夜,阒然无声。

  霍家二楼某卧房,地上已经凌乱了一地狼藉。

  碎裂的奖杯、手机、宝石戒指……

  霍妍微从芥园回来后,就惴惴不安。

  她先是回了房,犹豫了一瞬,鬼使神差打开了手机上的监听软件。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居然敢做到这一步。

  但连日来调查到的信息,还有听到的风声,让霍妍微危机感越来越深。

  就在前不久,她就在沈悦嘴里套出了内幕:沈倾山和宁执青当年发生的真相。

  最怕的变成了事实。

  怎么能不嫉恨?

  宁执青,她最看不上的人,沾染了她一直仰望的神明。

  原来那么早,他们早就不清不楚,哪怕跟自己联姻,他们也不曾断了联系。

  往日里所有的异常,一点点积累在她心里。

  霍妍微无法再自欺欺人。

  在那腕表里安装监视跟定位,她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我没有办法,都是你逼我的,倾山。”

  霍妍微痛苦的念过这个名字。

  嫉妒和不甘却一再疯涨。

  可当真的听到里面的内容,她又崩溃。

  整整四个小时,书桌、床榻、浴室……

  她深爱的男人,对着另一个女人极尽撩惹亲密。

  声声压抑,次次极致。

  而她像个卑劣的旁观者,守在他们不知的角落,自我凌虐。

  霍妍微麻木咬破了唇,眼中布满血丝,听着另一边颠鸾倒凤的男女,较量着打趣着,连自己送他的腕表,都可以被轻视。

  沈倾山怎么能这么对她?

  还有宁执青。

  “**人……”

  所有的伪装,在此刻土崩瓦解,霍妍微猩红着眼,胸腔起伏,她死死盯着地上的宝石戒指。

  那是沈倾山从拍卖会上拍下给她的,她一直视若珍宝。

  “我绝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眼中的泪簌簌落下,伤心欲绝里还有彻骨的恨,只不过这抹恨,却是全都倾注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宁执青,为什么非要跟我抢?”

  她喃喃出声,泪眼中凛冽的寒意,无端让人心惊。

  今夜,注定无人好眠。

  芥园

  宁执青又陷入了往日的梦魇。

  那抹驱散不去的沉香,熟悉却也令她厌恶。

  又回到了那晚,她找上沈倾山,赌上自己,可得到的只有他的抛弃,还有沈家人的谩骂指责。

  只不过这次梦里,她的母亲,居然也在那帮人之中。

  “执青,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望着那双泪眼,那个朝思暮想、不曾老去的容颜,宁执青前所未有的慌张。

  失望两字,从至亲嘴里说出,是对她最严厉的凌迟。

  一直被压制的深深惶恐,被一个不辨真假的梦彻底激出。

  她想解释,可喉咙像被死死扼住,发不了声。

  直到那熟悉的身影,退出各色冷眼。

  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宁执青仓惶追逐,像一个被遗弃在夜路里的孩子,却怎么也够不到那个失望转身的背影。

  “您听我解释,妈,你别走!”

  她一出口,就是颤抖哽咽,泪水滚落而下。

  母亲始终没有回头,而她也始终追不上。

  “别走,我错了,求你别走……”

  宁执青震颤着从梦魇里醒来,入眼一片白。

  天亮了。

  半透的纱幔外,依稀见窗外玉兰在风中摇曳。

  床外小案上,错金铜博山炉里浅烟袅袅。

  安神香,并没有减缓她深刻入骨的阴影。

  怔愣片刻,她眼中的陌生慢慢散去,转为平静。

  坐直起身,忍着身下明显的不适,任丝被垂落,她低着头,平稳着呼吸。

  床边的余温早就散尽,她看着自己遍布全身的痕迹,脸上麻木的没有任何表情。

  回想着那个梦,随后,她荒诞一笑。

  等收敛表情,那张脸上又是无懈可击。

  踏出床榻,她看着屏风处早就备下的衣物,所有女士用品,无一不妥帖精奢。

  沈倾山在满足之后,倒是意外的好说话,这些赔礼的价值,令人咋舌。

  光那件赔给她的真丝旗袍,就是出自当代某个名师之手。

  宁执青洗漱完,换好衣服,问心无愧的照单全收。

  倒是意外,这身海棠粉旗袍的合身度,像是为她量身打造。

  她披散着一头长发,然后瞥过梳妆台上,那里早放着她遗落在书房的物品:手袋、白玉簪。

  而她的书,依旧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