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月笑得人畜无害,“说啊,侯爷在想什么?”

  文昌侯惊恐得话都堵在喉咙,声音都发不出来。

  以前人人都说夜枭恐怖至极不似常人,他还有些嗤之以鼻,不过是个女人,还能恐怖到哪里去?

  可直到那天她笑着将自己儿子的腿砍断之后,他才意识到了此人的恐怖,现在一看见人,害怕得甚至腿都软了。

  “大.....大人。”他颤颤巍巍站起身行了个礼。

  封如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我听说侯爷要将我状告到御前对不对?”

  “没有没有!下官、下官不敢.....”

  “这没什么?您若是觉得遭受委屈了,您大可到陛下面前去状告我,我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对不对?”

  “没有没有,下官、下官真的没有,大人您若是不信的话,下官可以发誓!”

  眼见人都快要哭了,封如月这才不逗他,和他说明了来意。

  “好了,我来是找你有正事的。”

  “大人、大人您请说。”

  “把知雪的卖身契给我。”

  “啊?”文昌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件事而已,顿时如释重负,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说道:“卖身契都是**内在管,你若是想要得去找她拿。”

  “嗯?”

  “大人您稍等,下官这就去找她!”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封如月摇摇头,还以为这个文昌侯能有多有志气呢,结果也是个不禁吓的。

  然而此人一去便久久不回,让她等着烦躁,一烦躁,就忍不住亲自前去。

  来到二人的房间门前,她礼貌地敲敲门,“如何?知雪的卖身契可是找到了?”

  话音刚落,房门忽然被大力打开,只见侯夫人一脸怒容,“想拿卖身契?你休想!你把我儿害成这样,你就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任何东西!”

  站在她身后的文昌侯吓得个半死,想要将人给拦住已经为时已晚。

  他不断磕头道歉,“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封如月冷笑,“也就是说夫人不愿意交出卖身契了?”

  “是!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朝廷钦犯而已,在我们文昌侯府耍什么威风?我告诉你,知雪生是我侯府的人,死是我侯府的鬼,我绝对不可能让你将她带走——”

  话音未落,一把**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我没有耐心和你扯这么多,你要是不交出来那我可就要硬抢了。”

  这侯夫人是有些硬气,可是任何的硬气在真理面前都显得十分没用,她咽了咽口水之后,哆哆嗦嗦地指着书架上的盒子道:“卖、卖身契就在里面。”

  她立刻收起了刀,“多谢了!”

  顺利拿到知雪的卖身契后,知雪高兴得都要哭了。

  “大人您真的愿意把我带走?”

  “愿意愿意!不仅愿意,我还......”说着就把她的卖身契给撕了,“还你一个自由!”

  这奴籍的人这辈子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脱离奴籍,成为一个自由人,没想到她这个愿望就这么实现了。

  她“扑通”一身,直接给封如月跪下了,她哭道:“大人!从此奴婢给你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得啦!”封如月将她拉起来,“我还你自由身不是为了让你当牛做**,而是给你有得选,现在你已经是自由人了,你可以选择和我走,也可以选择去你想去的地方,不再困于他人。”

  知雪哪里不明白对方的良苦用心,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她了,于是坚定说道:“大人放心,无论您去哪里,奴婢就跟着您去哪里,奴婢要好好照顾您!”

  说完后,十五一脸不高兴地走过来。

  “哼!之前伺候大人的明明是我,大人您为什么要换掉属下?”

  封如月无奈笑道:“十五,你是十六使,不是我的奴仆,而且有了知雪之后,我们以后去哪里都方便多了。”

  十五接受了这个说法,但还是有些不高兴,“好吧!不过我可警告你,你休想取夺我再大人心中的位置,我告诉你,不可能!”

  知雪捂嘴偷笑,“十五大人您放心,知雪不会取代您在大人心中的位置的!”

  “哼哼,那还差不多!”

  封如月无奈地看着两人争风吃醋,“你们消停一些。”

  然后问道:“十五可是有什么事情?”

  经提醒,十五猛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大人,净尘司来报,陛下要南下!”

  不一会儿,前厅里,净尘司和沈颂衍几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封如月面色凝重,她缓缓开口,“陛下为何要南下?”

  夜一回禀,“属下不知,只是听说是一时兴起。”

  “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故意为之?该不会是他早已经知道了我还活着的事情吧?”

  “绝对不可能!”十五肯定说道:“我们这里是绝对不会有人将消息传出去的,所以陛下是绝对不可能知道您还活着的事情!”

  封如月忽然笑了一声,“除了我们,可别忘了白莲社的人也知道了我还活着的事情,所以万一这个消息是他们告诉陛下的呢?”

  “啊?!”几人大为震惊,十五愤愤道:“若是如此的话,我们现在不如直接离开汝南,直接浪迹天涯算了!”

  封如月示意她稍安勿躁,“陛下若是知道我还活着,发兵来抓我,反而要南下,这其中的动机耐人寻味啊......”

  陛下的想法无人能揣测明白,但是封如月知道,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若是还不能抓带白江岫的话的,那么就永远无法证明她的清白。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心急了,这白江岫怎么还没来抓她?

  此时,汝南城内的某个茶楼里,白江岫看着不远处的侯府,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白雪,你说说,我要怎么才能让封如月心甘情愿和我会白莲社呢?”

  白雪道:“我们已经命人将大邺皇帝要南下的假消息给散播出去了,这时候夜枭一定会恐慌,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她好不容易死而复生,她绝对不会再甘心被抓到。”

  白江岫点点头,“这个方法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有用就行。”

  说罢又低声说了几句话,“再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我就不信她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