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饭?

  凌夕颜想起了那天跟马传业吃饭的场面。

  “听见了啊,那也不妨碍你找女朋友吧?”

  傅司聿:“……”

  他要被气笑了。

  言下之意,他心里藏着一个姑娘,别墅里也藏着一个姑娘,爱是爱,性是性,他就是这么无所谓。

  有些生气,傅司聿弯下腰,伸手捏住了凌夕颜的鼻尖:

  “不是所有人都跟傅珩一样的。这衣服是上次给你买的。你没穿不代表它属于别人。”

  “……”

  给她买的呀?

  鼻尖微痛,她眨了眨眼睛,那眼神清澈的想让人心口发闷。

  傅司聿没说话,收了手,周淮川在旁忍笑都快忍不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任重而道远啊。”

  “滚!”

  傅司聿踢了他一脚,两人打打闹闹的走了。

  凌夕颜也找了个地方换下了湿了半身的衣服。

  蓝色的裙子穿上,她彻底相信了傅司聿的话。

  这裙子确实是给她买的。尺寸很合身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

  原来她在那留宿一夜,他就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命运有时候挺神奇的,兜兜转转,此时此刻,偌大的一个傅家,对她最好的人竟然是傅司聿,这是她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

  她换好衣服,天天刚好被送到了病房。

  乔瑞说做了所有能做的检查,确定没有大碍,只是肺部呛水了有些感染,需要住院治疗。

  傅司聿一直都在,安顿好天天之后,他的手机也响了。

  他没接,直接挂断了。

  凌夕颜坐在病床边,摸着天天稚嫩的小脸,听见那电话铃声,眼底的柔情就渐渐冻结了。

  等那铃声消失,她便扬起脸看向站在身旁的傅司聿。

  “小叔,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他们天天在这里?连爷爷奶奶也不要告诉。”

  其他人她根本不担心。

  整个傅家,能影响傅司聿的只有那二老。

  傅司聿看了看还没醒的天天。

  “在云城这块地盘上,你就算躲地底下去他们也能把你挖出来。”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凌夕颜眼里刚刚浮出的一抹光亮黯了黯。

  他说的没错,走到这一步了,傅家人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母子。

  那她能把这小家伙带到哪去呢?

  他现在还没醒,还要治疗,一时半会的也不能折腾。

  她盯着天天沉睡的小脸,不自觉的咬紧了唇角。

  静默间,傅司聿的声音她头顶慢悠悠的晃了下来。

  “别咬了。咬破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凌夕颜一愣,蓦地抬起脸。

  那粉嫩的唇角终于从她齿尖逃脱了。

  傅司聿轻蹙的眉心舒展了几分:

  “我在月亮湾附近还有一套房子,我跟乔瑞商量一下,看天天什么时候能回去。让他住在那,那边家里暂时不知道。等他养好身体,你们一起去国外散散心。”

  是不是在云城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人护着他们母子。

  凌夕颜眼里涌起了感激。

  “小叔,我……”

  “哎……”傅司聿突然伸了伸懒腰:“忙一天了,我去找一下乔瑞,看能不能尽早回去。”

  他双手往兜里一插,抬步就走了,走到门口又停了一下,稍稍回头:

  “就当我是做好人好事吧。不用老把谢字挂在嘴上,我需要的也不是这个。”

  “那你需要的是什么?”

  凌夕颜扭头追问。

  前方的男人转过脸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蓦地展颜一笑:

  “是你啊。”

  “……”

  凌夕颜微微一怔,随即皱眉:

  “小叔你这时候还跟我开玩笑,我可没心情。我连个工作都还在试用期,能帮你干什么?”

  谁跟她开玩笑了呢?

  傅司聿没说话,笑了一声,走了。

  这人,正经不到三秒又恢复了那没正形的老样子。

  凌夕颜望着那背影消失在门口,抿着唇摇了摇头。

  ……

  天天是这天晚上九点多醒的。

  “妈妈……”

  小家伙一看清身旁坐着凌夕颜小嘴就撇了撇,小手也伸了过来,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他吓坏了,凌夕颜也心疼坏了。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她一只手攥着天天的小手,另一只手摸着他的小脸,尽力的安抚他。

  天天掉了几滴眼泪,又努力忍住了,小脸稍稍一转,又看到了傅司聿。

  “聿叔叔,谢谢。”

  虚弱稚嫩的声音说出这声谢谢,凌夕颜和傅司聿都愣住了。

  “你知道是他救了你?”凌夕颜问道。

  “嗯。我听见了。”天天应道。

  傅司聿刚找到他的时候,他趴在湿滑的钟乳石上,也不知道死活,于是傅司聿就拼命的呼喊他,那时候他有了点意识,但是实在睁不开眼,所以傅司聿并不知道他还醒着。

  “这就好了,这小脑瓜还是一样聪明。”

  傅司聿对天天笑道,随后又跟凌夕颜解释:

  “乔瑞说他缺氧的时间有点长,担心伤了脑子,现在看来没伤到一点。”

  “还有这事?你都没告诉我。”

  凌夕颜惊讶,眼中带出了后怕的情绪。

  “因为他怕你担心呀。”天天立刻接到。

  说话气息虽然有点弱,但是很顺畅,傅司聿说得对,这小脑瓜子还是一样灵活,没有任何问题。

  凌夕颜放下心来,欣慰的伸手戳了戳小家伙的鼻尖:

  “就你懂。”

  傅司聿也走到了病床边,揉了揉天天的小脑袋,眉梢一偏,望向凌夕颜:

  “他确实比你懂。哪像你这么笨。”

  头顶的灯在他眼里撒下了一片光晕,将他的眼神映衬的又迷人又温暖。

  以前她跟傅家其他人一样,觉得傅家最难伺候的就是傅司聿,性格乖张,阴晴不定,现在她不这么想了,现在她觉得他是傅家最好的人。

  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惦记的那个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好的人,都不要呢?

  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天傅司聿在饭局上说的话,走了神,直到护士进来,她才赶紧把飘远了的思绪拽回来。

  为了避免傅家人找来,经过医生评估之后,第三天他们就出院去了月亮湾。

  这地方是个景区,空气很好,也很安静,正适合休养。

  凌夕颜陪着天天在这呆了三天,等天天恢复到了活蹦乱跳的状态,她往傅家老宅打了个电话。

  当天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她回到了傅家老宅。

  所有人都在,老爷子和老太太看见她第一句就问天天。

  她没有回应,只扔了个东西在傅珩面前。

  傅珩往茶几上一瞟,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凌夕颜你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