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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晴没带傅若瞳回家,而是带她去了傅氏。

  这段时间,傅珩一心扑在工作上,要么出差,要么就在公司。这几天他在云城,所以她直接来公司了。

  谁知道,还是扑了个空。

  “傅总呢?”她问左岸。

  左岸笑了笑:

  “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左岸就是随口一说,没什么讽刺的意思,但是夏初晴听着很刺耳。

  以前,她对傅珩的行踪确实是了如指掌的。

  工作上,傅珩到哪都带着她这个得力帮手。

  生活上,他对她也很照顾,只要她有事,他一定在身边。

  原本傅珩没离婚,他俩之间横着个凌夕颜,多有不便。现在他跟凌夕颜都离婚了,她以为她的好日子来了,没想到还不如以前。

  傅珩出去应酬不带她了,她有什么找他,也不能随叫随到了,把傅若瞳扔给她后,他子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不像他的秘书,更不像情人,实打实的像个保姆。

  说话间,左岸看到了傅若瞳脸上的红印。

  “小姐这脸怎么了?”

  “她妈打的。”

  夏初晴气道,随即掏出了手机。

  一听是凌夕颜打的,左岸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那个绵软的像包子一样傅太太离了婚之后真是战斗力提升了不少,居然会亲自动手收拾这个小白眼狼了。

  那红印映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清晰,小丫头也没说话,撇着嘴委屈的不行,欲哭未哭的样子有点滑稽。

  左岸没吭声,看向夏初晴。

  夏初晴已经打通了电话。

  “喂,阿珩……”

  她温柔的喊了一声,没问傅珩在哪就给傅若瞳使了个眼色。

  傅若瞳会意,立刻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爸爸,你在哪啊?”

  夹着哭腔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不如所料那边传来了询问。

  夏初晴没有回应,直接弯腰把手机递到了傅若瞳耳边。

  傅若瞳越哭越伤心,抽抽搭搭的控诉着她亲**暴行。

  小孩子说话本来就有些语序混乱,口齿不清,加上她在哭,更不好分辨她说的是什么,不过左岸认真听了一会,还是听了个大概。

  凌夕颜在幼儿园门口碰见她就教训她,然后打她。

  打得可凶可疼了。

  至于为什么打她,没说。

  就这样说了一会,傅若瞳突然就停下了。

  “爸爸……”

  她哭唧唧的喊了一声,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夏初晴。

  夏初晴接过来,就听那边的人道:

  “我很忙,不要总因为这种小事来找我。”

  “阿珩……”

  她刚喊了一声,手机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那边已经挂了。

  夏初晴那张修饰精致的脸立刻绷紧了,眼里涌上了任谁都看的出来的憋屈和愤怒。

  左岸不知道傅珩在里面说了什么。

  但是依他对傅珩的了解,不用想都知道,那位烦了,根本不想听她们说什么。

  傅珩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父亲,尤其是今年闹了离婚之后,就更没耐心了。

  这是他想的,他不知道的是,夏初晴想的比他更多。

  电话里有男女喧闹的声音,还有音乐声,他不是在忙吗?

  忙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她又问左岸:

  “他到底去哪了?今天有什么应酬?”

  “今天没有啊,你非要说有,那我也没办法。傅总也不是什么事都跟我说的。他没让我跟着大概是有私事要处理吧。”

  左岸说的是事实,也没有故意挑事的意思。

  但在夏初晴听来,那就是意有所指。

  私事?

  什么私事重要到孩子的电话都不想听?不是,不只是孩子的电话没耐心听,他也没有耐心跟她说话。

  一个多月前那个晚上他喝多了,他俩在他给她住的那个别墅里疯狂了一整夜,后面连着好几天,他都对她很好,甚至像是尝到了甜头一样很着迷。

  再后来就慢慢淡了,直到今天,开始责备她了。

  以前他跟她保持距离的时候,他还对她言听计从,现在尝到了她的甜头反而冷了。

  为什么?

  难道这就厌弃了?

  这念头冒出来,夏初晴打了个冷噤。

  直到傅珩行踪的人,除了左岸还会有谁?

  她思索起来。

  ……

  云城南,南海银滩。

  这是个很大的海滩,滩长又平,沙子细白,海水清澈温和,夏季是云城人民喜欢来消暑的地方。

  傅珩现在就在这里。

  他不是来消暑的,他是中午跟几个朋友来了这边的海滨浴场,聊完了事,他们提议去赶别的场子,他没什么兴趣就到沙滩上来走一走。

  今晚的海滩有一场假面派对,很热闹。

  傅珩起初对这些不感兴趣,但看那些带着动物面具的人看久了,他也来了兴致,就走到面具发放处领了一个狐狸面具。

  面具往脸上一套,他突然明白了海滩上这些人为什么个个都欢快的像疯子一样了。

  因为没人看见他的脸,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用管别人心里怎么想,为所欲为,难得的轻松。

  前方有个高台,一弯明月做的背景,两边都妆点了彩灯,看着很漂亮。

  更漂亮的是,台子上有个女人在跳舞。

  台下很多人在那看。

  傅珩对舞蹈没什么研究,但是看得出来那个女人跳的很好。

  肢体非常柔软,一袭鹅黄色的大摆长裙,转动起来时,像一朵迎春花,生机勃勃,充满朝气。

  傅珩不知不觉的被女人吸引了,朝那边走了过去。

  她戴的也是狐狸面具,不过跟他这个不一样,他的是黑色的,她是白狐。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她似乎受到了这掌声的激励,越跳越欢,配合着音乐的节拍,每一次下腰,每一次旋转,每一次轻跳,都那么自然流畅。

  简直像个小精灵。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也特别满意自己的表现,她笑了起来。

  白狐面具下,那半张脸上洋溢着春光。

  为了将这笑容看的更清楚,傅珩穿过人群,一直走到了台下,站在了最前面。

  他站过来时,她刚好一个转体转过来。

  裙角拂过他的脸,一阵香风侵入了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