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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把钥匙直接递向了凌夕颜。

  凌夕颜不想跟他废话,点了点头,接过了钥匙。

  一串钥匙三四把,也不知道是哪把。

  算了,挨个试吧,问一个醉鬼又要惹出许多话来。

  凌夕颜捏起其中一把往锁孔上插。

  不是。

  又捏起一把,正在试,那男人突然凑到了她身边。

  “小,小姐,你,你是干什么的呀?你,你好香啊。”

  那张满是酒味和烟味的嘴直接凑到了她脖颈上。

  “啊。”

  凌夕颜吓了一跳,手一抖,钥匙掉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

  她一边猛地推开男人往自己房间门口跑,一边慌里慌张的从包里摸手机。

  “我,我不干什么呀?你,你别怕呀,哥,哥不是坏人。”

  男人随手扔掉了酒瓶子,摇摇晃晃的扑过来,一把抓住了凌夕颜的胳膊使劲往怀里一扯。

  凌夕颜往前一倾,他立刻抱住了她。

  “妹妹,哥知道你是干啥的,给你一百干不?”

  “你放开我,放开……”

  他把她当成右边那户的女人了。

  凌夕颜举起包拼命的打砸男人。

  可干工地的男人都有一身蛮力,他丝毫不在意她的反抗,抱着他就往旁边墙壁上压。

  就在那张染着恶臭酒味的嘴快要亲到凌夕颜的时候,凌夕颜自己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光线蓦然增亮,她下意识的看过去。

  还没看清楚那人的脸,那人的拳头就砸向了男人的头。

  这一拳头挥的极狠,男人直接摔到了自己屋门上。

  凌夕颜靠在墙壁上松了口气,这才看清居然是傅珩。

  他怎么在自己屋里?

  容不得她多问,傅珩就冲到了那男人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男人已经被他刚才那一拳砸清醒了,手一伸经常从旁边鞋架上抄起了一个砌墙的三角铲对着傅珩就铲了过来。

  傅珩抬手一挡,那铲子就划破了他的衬衫。

  浅灰色的衬衫瞬间被血浸透了。

  鲜红的颜色刺激了本就在气头上的傅珩,他不管不顾,扬着受伤的手臂一拳就砸向了男人的脑袋。

  “砰。”

  男人重重撞在门上,手里的铲子也掉在了地上。

  傅珩杀红了眼似的又拽住了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摔了出去。

  男人倒地挣扎了一下,没爬起来,嘴里含混不清的骂骂咧咧,傅珩还不解气,过去对着他的肚子狠狠踢了几脚,最后才停下来喘着粗气拿出手机:

  “上来!”

  挂了电话,他转向了凌夕颜,抬起了那条被划破的胳膊。

  那血,哗啦啦的流,吓人的狠。

  可他也没管,手臂垂下来,他就攥住了凌夕颜的胳膊直接将她拽回了她的房间。

  进门,他将她扔向了茶几。

  凌夕颜踉跄两步冲到茶几面前,一抬头就看见茶几上正摆着个东西。

  两把牙刷。

  一把粉色,一把深蓝色。

  粉色的是她的。

  蓝色的是前一天傅司聿用的。

  她忘了扔。

  这些本来都摆在卫生间,现在却在这。

  说明他搜查了整个屋子。

  刚想到这,后衣领突然被傅珩揪住了,他手强力一转,她的身体便如一枚落叶打了个转,面向了他。

  “傅司聿怎么舍得叫你住这种地方的?看来他也没多喜欢你嘛。”

  顶灯的白光中,他的双眸像被胳膊上那血染透了似的红。

  他的手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扬着脸。

  这样的姿态让凌夕颜感到羞辱。

  可她没有挣扎,她静静的盯着傅珩。

  “傅珩,从我提出离婚那天开始,在我心里你跟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我没有义务像你解释什么。”

  她眼中盛满了他从来没见过的神色。

  坚决,无畏,冷淡!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对他有冷淡的情绪?

  从前,她看他的时候,那眼里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这才几天?

  就是因为有了傅司聿,她现在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傅珩的心被一种从来没体验过的嫉妒感淹没了

  他脑子里甚至装不下别的东西了,只装下了那两只同款不同色的牙刷。

  在这两只牙刷刺激下,他的手不受控制的从凌夕颜的头发上滑到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蓦然掐紧,掐紧。

  “咳咳……”

  感受到男人的疯狂,凌夕颜挥手拍打他的心口:

  “傅珩,你放开我……”

  放开,放开她,她好去投奔傅司聿的怀抱吗?

  傅珩眼中烈焰翻飞,眼看着凌夕颜挣扎抗拒,怒气更甚,又抬起了那只还在流血的手臂。

  他用双手死死掐着凌夕颜的脖子。

  疯了似的。

  凌夕颜的喉骨像要断了似的痛,大脑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她的意识开始恍惚,手上的力气也一点点的消散。

  “傅,傅总?”

  左岸惊恐的声音乍然响起。

  “傅总,您冷静点,这是夫人呐,您不为自己也要为小姐和少爷想想啊。”

  连着两声喊终于将傅珩的意识从疯魔状态中拉了出来。

  他怔了怔,盯着眼前被掐的脸色赤红,眼白充血的女人,蓦地松了手。

  沉默间,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冷峻。

  “外面的人送警局,不管花多少钱,我要他把牢底坐穿。”

  这,一个工人怎么跟这位打起来了?

  左岸看了看傅珩那只胳膊,担心道:

  “傅总,您的胳膊看上去伤的不轻,我还是先送您去医院吧,这边先报个警。”

  “皮外伤,没事。”他连看都没看。

  说完,他看向了眼前正捂着嗓子调整呼吸的凌夕颜。

  没等抬头,他蓦地扬起手在她的后脖颈上劈了一记手刀。

  “砰。”低着头的凌夕颜都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晕了。

  傅珩顺势抱住了她。

  左岸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问道:

  “傅总,您这是?”

  傅珩不理会自己那条还在滴血的胳膊,将凌夕颜打横抱起。

  “她是谁?”他问左岸。

  左岸愣了几秒,试探的回道:

  “太太啊。”

  “对。”

  傅珩低头看着怀中紧闭双眸的女人,眼底漫过一层狠色。

  “她是我傅珩的太太就应该在我身边。”

  他的女人,即便是死都要死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