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月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这还是那个翩翩佳公子吗?

  她抬手捂住谢晏的眼睛:“不许看,谢晏,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不正经的一面。”

  谢晏好笑的把她的手拽下来:“叫夫君,还有,对别的女子不正经那是登徒浪子,对自己的夫人如此,怎么能叫不正经呢?那叫闺房之乐,夫人今日甚美,为夫情难自禁。”

  李晚月脸色微红,问他:“你不去招待客人吗?”

  “去。”谢晏看了她的发髻一眼:“很重吧,让人伺侯你卸妆吧,我再让人给你送些吃食来,知道你累了一整日,但是先别睡,等我回来。”

  说着,捏了捏她的脸,站起身。

  李晚月叮嘱:“少喝些酒。”

  谢晏笑着点头:“听夫人的。”

  等人出了门,青绮才进来。

  李晚月打量着房间,满目红色,外室正中的墙面上贴着大红喜字,

  下方桌案左右两侧燃着喜烛,桌子上面摆了几个果盘,桌上的香炉青烟袅袅。

  圆光罩处垂着红色纱帘,内室金丝楠木镂空雕花婚床,上面铺着红色鸳鸯喜被,洒了些红枣花生桂圆瓜子。

  房间内的几处花几上,青花瓷瓶里插着些鲜花,整个房间有种雅致的花香。

  青绮见她站着不动,问道:“姑娘……不是,夫人,奴婢帮您卸了钗环吧。”

  “好。”

  正卸着钗环,外面有丫鬟禀报,说秦家大小姐来了,想见她。

  她连忙让人请进来。

  秦玉珍走进来,笑盈盈道:“月姐姐,你今天真漂亮,这嫁衣真好看。”

  李晚月笑:“等你嫁人的时候,一样漂亮。”

  秦玉珍因为婚期将近,按风俗,不能去李家,所以直接来了这里。

  两人说了会儿话,秦玉珍就离开了,大哥不让她待太久。

  李晚月卸了钗环,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瞬间轻松多了。

  这时,有人敲门,李晚月应声后,嬷嬷带着几名丫鬟进来了。

  恭敬地行了一礼:“夫人,奴婢给您送些吃食。”

  “嬷嬷怎么称呼?”

  “奴婢姓文,夫人唤奴婢文嬷嬷就好。”

  “有劳文嬷嬷。”

  “夫人若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待明儿个,夫人再挑多挑几个人手伺候。”

  “好。”

  文嬷嬷摆好饭,就要帮李晚月布菜,李晚月忙摆手:“文嬷嬷,我自己来就好。”

  “是。”

  文嬷嬷放下筷子,站到一边。

  青绮把床上的东西收拾了,重新铺好。

  李晚月吃过饭,去耳房洗漱过后,天色已经彻底黑透。

  她坐在软榻上看书,这时谢晏才回来。

  青绮立刻退了出去。

  他换了身衣服,手上托着个木盒,身上有轻微的酒气,想来没有喝多少。

  谢晏看她,见她没有不悦,这才松了口气。

  他已经尽量少喝了,但每桌敬下来,也喝了不少。

  怕味道太重,会薰到李晚月,他招待完客人,就喝了醒酒汤,吃了些果子压味道。

  又洗漱更衣后,才过来。

  把盒子放到一旁的小几上,在她身边坐下,问:“饭菜合你口味吗?”

  “挺好吃的,我不怎么挑食,吃着像是百味楼的饭菜。”

  “就是那里的厨子,我专门请了一个过来,以后你有什么想吃的,直接让文嬷嬷吩咐厨房,对了,文嬷嬷是我幼时就照顾我的老人了,值得信任,若是我不在家,你有事找她就好。”

  “嗯。”李晚月盯着木盒问:“那里面装的什么?”

  谢晏打开盒子让她看,里面是厚厚的纸张。

  他道:“这里面有房契,地契,钱庄的票据和一些钱,咱们婚事的礼单账册,和这府里的各处账册,明日让管家交给你,东西都存进库房了,等以后去京中办答谢宴,那里的人还会送一批礼,以后家里就辛苦你打理了。”

  李晚月大概翻了翻,钱庄的存银票据最后一拦写的是二十三万两余额,房契地契十余张,银票五万多两,好家伙,够有钱的啊。

  谢晏见她眼冒金光的样子,忍不住问:“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不过你已经有管家管账了,账的方面我只要不定时的查查就行了吧,我不想管。”

  “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可以。”谢晏说着把她揽进怀里:“以后我们就在这里,过我们的生活,春赏花,夏听雨,秋种菊,冬看雪,平淡温馨,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李晚月赞同:“跟我想的一样,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

  谢晏闻着她身上香气,一把把人横抱起来:“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可浪费。”

  说完,抱着人去了床榻。

  纱帐落下,紧张又激动的心越靠越近,红烛摇曳,满室旖旎。

  锦被红浪暖,青丝互纠缠,香汗融玉骨,鹂声娇呢喃。

  芙蓉暖帐,低哝软语,红烛整夜燃。

  翌日,文嬷嬷看着日头,想着叫人起床,毕竟还等着人去敬茶呢。

  可谢晏也没起,她也不好说。

  李晚月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到一张俊脸,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谢晏怀里。

  自己已经成亲了。

  想到昨晚,有些脸热,他很温柔,体谅她初经人事,尽管可能没尝够,却也克制着没再继续。

  所以她没有任何不适。

  正想着,就听谢晏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睡好了,不是还要敬茶吗?总不好让长辈等着。”

  “不急在这一时,我昨天已经跟他们说了,晚些时候再去。”

  说着一把又把人按回去,轻声道:“纱窗晓,莺声巧,佳人倦起睡初觉,再躺会儿。”

  又躺了一柱香的时间,这才起。

  文嬷嬷松了口气,赶紧让人端水,伺候洗漱。

  李晚月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用铜盆洗脸了,不过这园子修建了冲水的厕所,洗浴房做的也不错。

  洗漱过后,两人就去了前厅。

  路上碰到沈老头夫妇,几人一起往前厅去。

  谢正淮和沈瑾瑜已经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了,本来心里有些气闷,新妇进门第一日,就让长辈等,不像话。

  可见到他们和沈老夫妇一块来,也不好说什么了。

  沈老夫妇坐到上首位,李晚月一一给谢沈两家的长辈敬茶,同辈见礼。

  又收获了一波礼物,沈家三位舅母给的首饰都很贵重,谢家给的中规中矩。

  沈老太又给了一副头面。

  敬茶见礼后,就去吃早饭。

  顺便问什么时候回京办酒席。

  然后就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