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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沙发上等我一下。”朝颜收回思绪,讪讪的笑了笑,“我回去拿医药箱。”

  陆屿川盯着她,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翘着院长室的办公桌,不置可否。

  她立刻转身出门。

  过了一会儿,她提着医药箱进来,神色有些鬼鬼祟祟,像是怕人看见。

  陆屿川的黑眸危险的眯了眯。

  “坐到那里去吧。”朝颜眼神示意一旁的皮沙发,一边把医药箱打开,找出相应的药物。

  陆屿川这次倒是很配合。

  只不过,等朝颜准备好药再看他,男人只是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不像是来换药的,倒像是来做客的。

  “可以**服了。”

  朝颜好心提醒。

  男人却张开双臂,用不容拒绝的口吻,抬眼看向她,“你来脱。”

  朝颜微怔,脑海里立马想到昨晚灯光下他那劲瘦的腰,脸颊莫名飘过一抹可疑的红晕。

  陆屿川勾唇,唇角带着几分揶揄,

  “我只是怕扯着伤口,陆太太在犹豫什么?”

  朝颜咳了咳,正色道,“适当的动作可以促进伤口的愈合,陆先生还是自己动手的好。”

  说完,她就若无其事的走到床边,拉上窗帘。

  陆屿川哼笑一声,在她身后,随意的脱下最外侧的西装。

  等朝颜转过身,他衬衣的扣子已经解到了最后一颗。

  这不是朝颜第一次看到他的身材,但那**的肌肉,完美的曲线,每一次都能狠狠地的给她视觉上的冲击。

  养眼啊养眼。

  朝颜心一跳,强装镇定的走过去。

  昨晚给他包扎时,她以为陆屿川睡着了,因此还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现在要在他醒着的时候触碰他的伤口,不知为何,朝颜稍稍感到有些压力。

  他的腰间还缠着那条用充当纱布的白色丝质布料,此刻上面又有了些渗出的红色,颜色已经微微变暗,大概是什么时候不小心扯到伤口导致的。

  她一层一层将丝绸缓缓解开,便看到他侧腰上那个两指宽的刀伤。

  伤口表面已经浅浅的凝结了,但还没有完全结痂,太大的动作,可能还是会造成出血。

  她深吸了一口气,拇指不自觉抚了抚那条触目惊醒的伤口。

  “嘶——”

  从男人齿尖听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从朝颜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

  陆屿川垂眸,深邃的瞳仁幽幽的看着她。

  “抱歉,我看看你的伤口结痂的怎么样了,”朝颜为刚刚不自觉的触摸随便找了个理由,又飞快道,“要处理伤口了,你忍一下。”

  说完,便是认真的消毒,上药,重新包扎。

  做这一切的时候。

  陆屿川仍旧垂着眼看她,不过没有再吭过一声。

  “好了。”朝颜起身,将衬衣拿来递给他,“下次换药在三天后。”

  “嗯。”男人套上衬衣,又一颗一颗的系起纽扣。

  朝颜看着他有些苍白的皮肤在纽扣下一寸寸的隐藏起来,内心莫名还有几分可惜。

  不得不承认,陆屿川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男人中的绝色,俊美无铸,精雕细琢,似乎都无法完全表现他身上那掩盖不住的性张力。

  这样好看的男人,如果家庭顺遂,恐怕也会长成耀眼俊朗的人格吧。

  朝颜看着陆屿川穿衣时疏冷的脸,忽然想起昨晚他陷入潜意识的时候,清澈委屈的样子,好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心尖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朝颜连忙收回目光。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要先回科室了。”她起身,将医药箱收好提起来,“三天后我会来给你包扎。”

  陆屿川也从沙发上起身,缓步走到朝颜面前,在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脚尖相对的时候,他抬手,轻轻将她额前一缕落出碎发拨到耳后。

  侧头,呼吸落在她右边耳垂的位置,扬了扬唇,“那就辛苦陆太太了。”

  他的语气十分随意.

  但低醇的嗓音仿佛充满魅惑,激的她耳垂一片酥麻。

  朝颜不记得她是什么反应,只记得匆匆的说完“注意伤口”,就飞快的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陆屿川的目光随着朝颜匆匆离去的背影,深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轻轻抚过刚刚被她触碰过侧腹,那一触即发的温柔似乎还残留在指尖。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

  他转身拉开院长室的窗帘,阳光投了进来,他目光落在窗外的景色上,神色讳莫如深。

  虽然隐婚是他提出的,但她如此小心翼翼怕被人发现的样子,倒像是她更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似的。

  他坐回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有些杂乱。

  莫名有几分不爽。

  ……

  副院长办公室,门虚掩了一条窄缝。

  岑沐儿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上,死死的盯着那一线走廊。

  很快,她又一次看到朝颜提着医药箱从那条窄缝一闪而过。

  过了十分钟左右,那个矜贵俊美的男人也经过那条窄缝,神色冷淡的离开。

  岑沐儿的拳头死死的攥紧白大褂。

  副院长办公室就在院长办公室旁边。

  但比院长办公室小了一倍。

  岑沐儿和覃俊杰在手术室外足足叫了三百声对不起后,覃俊杰便黑沉着脸带岑沐儿进了院长办公室。

  办公桌边,邓刚语重心长的安抚着覃俊杰,“老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新官上任三把火,今天的事儿恰好被理事长看到,我也不敢跟他对着干啊。”

  覃俊杰义愤填膺的开口,

  “我在明德医院干了二十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屈辱!连前任理事长,还有院长,都没有这样不尊重我过!还有沐儿,她还那么年轻,你叫她以后怎么在这个医院工作?”

  邓刚拿着保温杯的手微微一顿。

  关他什么事?

  又不是他让那个打手逼覃俊杰和岑沐儿下跪道歉的。

  可是考虑到覃俊杰终究是心胸外科的中流砥柱,他叹了口气,还是徐徐开口,

  “老覃,理事长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他不可能经常往医院跑的,你怎么也算医院的老人了,谁敢仅仅因为这件事就不尊重你?”

  邓刚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又看向岑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