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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洪城机场。

  飞机降落,头等舱内,走出来一个俊美的男人,引得下飞机的旅客频频侧目。

  他一米八的个子,皮肤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白,却并没有半点阴柔的感觉。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肩上还随意的系着一件白色的针织外套,头上带着一个白色的头戴式耳机。

  整个人的气质温润的像一块暖玉,虽然五官俊挺,但大概是他生了一张很适合微笑的唇瓣,竟然给人一种乖乖的感觉。

  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都俊美的令人窒息。

  他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在他那双像藏在汩汩温泉的柔和的眉眼中,却给人一种老艺术家般沉敛而清绝的气质。

  他听着耳机里的音乐,一边走,一边缓缓将手机开机。

  经纪人安娜和助理小文则在他身后,一人背着一个大包,小文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行李箱,气喘吁吁的跟着,

  “寒年哥,慢点,慢点,等等我们。”

  沈寒年脚步一顿,停下来唇角泛起一个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

  安娜走过来,搭着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

  “不得不说,哥你东西太多了,行李托运那还有四个行李箱,我们不是只是回国办一场音乐会吗?你这是要搬家啊?”

  沈寒年点点头,温润的眸子里人畜无害。

  “是啊,家里说我们以后可能要搬回国了,我就尽量先把我最喜欢的那些东西先挪回来。”

  安娜对此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吧走吧,去取行李。”

  她家这个大艺术家,人真的非常好,善良又和善,唯独大概是家里保护的比较好,基本没有什么自主生存能力。

  虽然她和小文只是他的经纪人和助理,但很多时候,她更有一种在给沈寒年当**错觉。

  一行人去行李领取处拿了行李,安娜正在联系车子接他们回酒店,沈寒年则在手机上玩消消乐。

  忽然,一个电话打过来,沈寒年有些无奈的接通,“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声,用英文可怜巴巴的说,“抱歉harrison,我骑机车出了车祸,手臂骨折,不能给你伴奏大提琴了。”

  沈寒年愣了愣,“伤的严重吗?”

  对方仍是十分抱歉的语气,“医生说好好休养以后还是可以拉大提琴,但这段时间肯定是不行了。”

  沈寒年笑着安慰,“没事,就当是老天给你放了个假,人没事就好,替补的事情我来解决。”

  对方又各种道歉感谢后,才挂断了电话。

  沈寒年挂断了电话,却像个木头人一样定住了,微微皱着眉,一脸苦恼的样子。

  安娜打完电话察觉到什么,凑过来警惕的问,“怎么了,怎么苦着个脸?”

  她以为沈寒年会说什么宝贝的东西忘在了美国。

  但没想到,沈寒年委屈巴巴的看向她,“Anna,我的大提琴手车祸骨折,不能来参加音乐会了。”

  那副无辜的样子,虽然没有明说要安娜处理,但也明明白白写着:安娜,我们该怎么办?的神情。

  安娜扶额,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等等,你等等,让我缓一缓。”

  沈寒年乖巧的点点头,果真走到路边的一个石墩子上,乖乖的等着她想办法。

  但其实安娜嘴上说的要缓一缓,心里已经**好几轮了。

  但没办法,这种意外情况不怪沈寒年,也的确是她这个经纪人需要处理的。

  但作为一个世界级的音乐家,沈翊临的大提琴手也一定应该是一个世界级水准的大提琴手。

  还必须要和沈寒年有一定的默契,要读得懂他的曲子。

  沈寒年还有十五天就要开音乐会了,现在这种情况,让她上哪儿找替代的大提琴手去?

  安娜思考了半天,还是想一死了之。

  在此期间,沈寒年已经坐在石墩上翻看他的朋友圈了。

  主要是想看看他朋友圈里有没有合适的人,也可以给安娜参考参考。

  毕竟音乐家的朋友圈肯定还是有不少演奏者。

  但沈寒年看了一圈,他的很多朋友其实都是钢琴家,还是不如他的那种。

  其余还有演唱会包含的弦乐组,木管组,铜管组,打击乐组,以及色彩乐器组类别的演奏者。

  但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大提琴手,除了他本身团队里骨折了的那位,他最欣赏的一位大提琴手此刻正在冰岛度蜜月,也是不可能放弃人生的重要时刻回来替他演奏的。

  沈寒年叹了口气,放弃了。

  接着便开始点开一个个消息进行回复,虽然头等舱可以用手机,但沈寒年从小就是个乖孩子,自从听说了飞机上用手机会坠机的言论后,哪怕在头等舱也会把手机调成静音,因此美国飞中国的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已经错过了很多条消息了。

  一一回复朋友家人的问候后,沈寒年开始点开群聊。

  查阅每个群聊里有没有他错过的有趣事情。

  忽然,在翻看其中一个音乐校友群时,沈寒年被一段视频吸引。

  那是在一座城堡的前院里,舞台上,一个穿着黑色礼服裙的女孩子正坐在钢琴前弹奏着他的《月夜安眠曲》,夜晚的像素本就很糊,再加上拍摄者可能坐在后排的位置,所以画质差的跟座机拍的似的。

  但沈寒年依旧能感受到女孩儿身上恬静的气质,看到她头顶上的闪闪发光的满钻小皇冠。

  他记得,这样的皇冠,全球只有三顶,他妹妹周雅柔就有一顶。

  但他可以确认,视频里的不是周雅柔。

  女孩儿的指尖灵动地在琴键上跳跃,那熟悉的旋律从她手下流淌而出,竟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味,最重要的是,他从未对外公开过他的曲谱,她竟然能如此还原的弹奏出他写这首曲子时的心情。

  这首曲子,是姑姑和小妹妹过世那年写的。

  它最初的本意,是想治愈姑姑和小妹妹的灵魂,能让她们在另一个世界安眠。

  这是一种想要救赎的祝福,也是一种哀伤的思念。

  她竟然,把这两种情绪都倾注进去了。

  沈寒年的目光紧紧锁在手机屏幕上,仿佛要透过那模糊的画面看穿这个神秘女孩。

  他的心跳莫名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期待在心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