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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雪快步走到妹妹身侧,紧紧握住了柳如霜微凉的手。

  她的视线急切地投向叶凡,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显而易见的恳求。

  叶凡唇角勾起一抹安抚的弧度。

  他朝着柳如雪,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

  随即,他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回李刚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李刚,你也听见了。”

  “人家姑娘不愿意跟你走。”

  “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叶凡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上下打量了李刚一眼,那眼神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

  “以你家的条件,想再找个媳妇儿,应该不算太难。”

  李刚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叶凡,你小子行啊,真他**有种!”

  “就你这穷得叮当响的破猎户家底,拿什么养活这两个娇滴滴的城里姑娘?”

  他的目光在叶凡身上和那简陋的屋子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鄙夷。

  “我看你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今天老子把那个小的带走,也是帮你减轻点负担,不好吗?”

  李刚向前又逼近一步,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你再好好想想?”

  叶凡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抬起手,随意地指向屋檐下那几块沉甸甸、泛着油光的猪肉。

  “李刚,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我这点家当,养活她们姐妹俩,还是够的。”

  那几块肉在寒风中微微晃动,仿佛在无声地证明着主人的能力。

  李刚的后槽牙咬得更紧了,腮帮子上的肌肉突突直跳。

  “叶凡,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叶凡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对牛弹琴感到疲惫。

  “李刚,你怎么就听不进道理呢?”

  “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你还想怎么样?”

  李刚重重地冷哼一声,彻底撕破了脸皮。

  他猛地回头,对着身后那群跃跃欲试的年轻后生吼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

  “兄弟们,跟我上!把人给我抢出来!”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几个青年立刻面露凶光,脚步一抬,就朝着屋门口的柳如霜扑了过去。

  叶凡的眼神骤然变冷,寒意刺骨。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挡在了那几人面前,稳稳地拦住了去路。

  “操!”

  他低骂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慑人的气势。

  “在我家里动手动脚,你们胆子不小啊。”

  “真以为能从我这儿把人带走?”

  李刚又是一声冷哼,脸上带着狞笑。

  “叶凡,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对着手下的人一挥手。

  “兄弟们,给我上!”

  “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话音刚落,李刚自己率先发难,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恶狠狠地朝着叶凡的面门砸了过来。

  叶凡的嘴角甚至噙着一丝不屑。

  若是上一世的这个节点,面对这群地痞流氓,他还真要费番手脚。

  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个懵懂的青年。

  部队的磨砺,生死间的淬炼,早已将他锻造成了钢铁。

  对付这几个村里的混混,简直如同捏死几只蚂蚁。

  眼看李刚的拳头就要及身,叶凡的身形只是微微向旁边一侧。

  动作快如闪电,避开了那势大力沉的一拳。

  与此同时,他的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后发先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李刚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

  李刚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直接向后倒飞出去,噗通一声,重重地砸进了院子角落的雪堆里,溅起一片雪沫。

  没等剩下的人反应过来,叶凡已经动了。

  他的身影在狭小的院落里穿梭,拳脚并用。

  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对方最脆弱的地方。

  “砰!”

  “嘭!”

  “啊!”

  “噗通!”

  沉闷的击打声、骨头错位的脆响、痛苦的惨叫声接连响起。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跟着李刚来的那十几个年轻后生,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了雪地上,一个个捂着伤处,哀嚎不止。

  李刚挣扎着从雪窝里抬起头,捂着剧痛的胸口,看向叶凡的眼神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他知道叶凡打猎是把好手,力气比一般人大些。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叶凡的身手竟然如此恐怖!

  这哪里还是个普通的猎户?

  叶凡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众人,再次冷笑。

  “念在都是一个村的,今天我不想把事情做绝。”

  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现在,都给我滚。”

  “以后别再来我这儿找不痛快。”

  李刚的眼神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怨毒与不甘交织。

  他咬着牙,在手下的搀扶下,艰难地从雪地里站起身。

  他死死地盯着叶凡,声音嘶哑而狠戾。

  “叶凡……你个臭小子……”

  “你给老子等着!”

  “这事儿……没完!”

  说完,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然后在几个同样被打得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手下的簇拥下,狼狈不堪地离开了叶凡的家。

  寒风吹过院子,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尚未散去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