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喂流浪猫
温乔忍了一路的眼泪，在这个时候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就连一个陌生人也会关心她的状态，会注意到她脸上的伤。
她的亲生父亲却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一句。
温乔跟司机师傅说了声谢谢，司机慈爱地看了她一眼，笑笑，问她：“需不需要我在这里等你？不收你的等待费。”
陵园偏僻，不好打车。
司机估计也是看温乔一个人状态不好，怕她出事，所以想着一会儿再把她送回去。
可温乔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还是不要浪费人家的时间了。
“谢谢你，不用了，一会儿……我有人来接。”温乔撒了个谎。
司机见状离开，温乔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这才转身走进陵园里面。
找到妈**墓碑，温乔看着妈妈明艳的笑容下，墓碑上的那一行字。
——许家长女许慧欣之墓。
这块墓碑，是温乔成年之后，给妈妈换上的。
她希望妈妈是自由的。
不是温振华的妻子，不是她温乔的母亲。
她只是她自己，是许家的许慧欣。
温乔坐在墓碑前的地上。
每次来看妈妈，她都觉得妈**墓碑前很干净。
别说落下来的树叶、残渣。
就连灰尘都几乎没有。
温乔心想，应该是陵园里的守墓人和清洁阿姨打扫勤快。
所以她每次走的时候，都会给守墓人递上一包烟，当是一种感谢。
此时此刻，温乔正坐在妈**墓碑前发呆，头顶上传来一道轻懒声：
“温大小姐，好巧。”
温乔被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才看见站在上一层的贺明礼。
温乔迅速擦干脸上的泪和血痕。
可早就来不及了。
贺明礼将温乔的样子尽收眼底。
眼神不动声色地冷了冷。
“谁又打你了。”
温乔说：“没有，是我自己弄的。”
贺明礼双手插兜，微微歪着头看着她。
“温大小姐，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是在哭，有什么委屈，说来听听。”
贺明礼语气散漫，似乎并不是真的关心温乔的委屈，只是想要当个乐子听一样。
温乔别过头去，不想和他说话。
也是贺明礼这句话，让温乔突然想起，这段使劲似乎跟贺明礼见面的次数太频繁了一点。
温乔不想跟他聊这个，转移了话题。
“明礼哥，你怎么在这里。”
温乔的声音还带着浅浅的哭腔，贺明礼扫了她一眼，坐在旁边的石墩子上，说：
“我有朋友在这里。”
温乔皱了皱眉。
按理来说，如果是贺明礼在京州的朋友，温乔多多少少都认识，毕竟是在同一个圈子的。
但她没听说有哪户人家说有什么人去世。
贺明礼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又补充了句：“你当然不认识，才刚出生。”
温乔心里涌上一丝怜惜。
才刚出生就夭折……
她抿了抿唇，看着贺明礼似乎有些神色恹恹的脸，心里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安慰他。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声猫叫。
很细很细，很轻微的猫叫。
温乔抬眼一看，这才发现贺明礼的脚边有几只猫。
有一只大猫，是三花，很漂亮，毛发干干净净，眼睛旁边一点泪痕也没有。
三花猫的周围围了四只小野猫。
只有一只是三花，剩下三只都是橘白相间的小橘猫。
一看就知道小猫爸爸是谁。
温乔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贺明礼从一旁拿出羊奶粉、猫罐头和猫粮。
一一摆放在地上。
声音透着一丝不耐烦。
“让你妈妈先吃，着什么急，你这么小，吃罐头不怕噎死。”
“你吃快点，吃多了才有奶，慢吞吞的，也不怕饿死你孩子。”
温乔：“……”
所以他说的朋友。
就是这几只猫？
—
看着贺明礼一边不耐烦的骂大猫骂小猫，一边又动作温热的给它们投食。
温乔怎么看怎么觉得割裂。
但小猫看着很可爱，那只三花实在太漂亮。
温乔走上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摸她的脑袋。
三花往温乔的掌心里蹭。
贺明礼又“啧”了一声：“吃饭就吃饭，专心点。”
随后又说：“没良心的，天天来喂你都没见你对我这么谄媚。才认识一次的人，你就蹭来蹭去。”
温乔不由得笑出声。
可能是觉得贺明礼这样一个人吃猫的醋，实在是有些违和。
她听出重点，抬眼问贺明礼。
“明礼哥，你是每天都来这里吗？就是为了它们？”
贺明礼挑了挑眉，没说话。
温乔当他是默认了，笑笑：“没想到你这么有爱心。”
贺明礼说：“难不成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很残暴的人？”
温乔可没这个意思。
贺明礼看着她。
她蹲在他面前，一只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戳小猫的脑袋。
一戳一个洞。
温乔咯咯咯地笑。
贺明礼眉眼微垂，站起身来，走了。
温乔抬眼：“明礼哥，你走了吗？”
贺明礼说：“去车上拿个东西。”
温乔“哦”了一声，又低下头戳小猫。
贺明礼远远看见，敛下眼眸，看不清里面的神情。
十分钟后，贺明礼回来，温乔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双指节分明的手。
她身子往后仰了仰，才看见了贺明礼手里拿着的东西。
是一张创可贴。
温乔眉眼微颤。
她看了贺明礼一眼，说：“没什么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贺明礼淡淡开口。
“你这张脸要是不想要了，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不必这样糟蹋。”
温乔神色滞了滞，微微抿唇。
贺明礼又说：“至少不该被你自己糟蹋，带着这么一脸的伤来看阿姨，你有没有想过阿姨看见了，会有多伤心。”
温乔一怔。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贺明礼。
在贺明礼的视野里，此刻的温乔和周围的几只流浪猫没什么两样。
同样都是弱小，可怜，无助。
温乔想起妈妈，眼眶又蓄起泪水，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温乔迅速低下头，不想被贺明礼看见。
却听见贺明礼一声轻笑。
“又不是没看你哭过，怕什么。”
温乔忍了一路的眼泪，在这个时候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就连一个陌生人也会关心她的状态，会注意到她脸上的伤。
她的亲生父亲却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一句。
温乔跟司机师傅说了声谢谢，司机慈爱地看了她一眼，笑笑，问她：“需不需要我在这里等你？不收你的等待费。”
陵园偏僻，不好打车。
司机估计也是看温乔一个人状态不好，怕她出事，所以想着一会儿再把她送回去。
可温乔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还是不要浪费人家的时间了。
“谢谢你，不用了，一会儿……我有人来接。”温乔撒了个谎。
司机见状离开，温乔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这才转身走进陵园里面。
找到妈**墓碑，温乔看着妈妈明艳的笑容下，墓碑上的那一行字。
——许家长女许慧欣之墓。
这块墓碑，是温乔成年之后，给妈妈换上的。
她希望妈妈是自由的。
不是温振华的妻子，不是她温乔的母亲。
她只是她自己，是许家的许慧欣。
温乔坐在墓碑前的地上。
每次来看妈妈，她都觉得妈**墓碑前很干净。
别说落下来的树叶、残渣。
就连灰尘都几乎没有。
温乔心想，应该是陵园里的守墓人和清洁阿姨打扫勤快。
所以她每次走的时候，都会给守墓人递上一包烟，当是一种感谢。
此时此刻，温乔正坐在妈**墓碑前发呆，头顶上传来一道轻懒声：
“温大小姐，好巧。”
温乔被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才看见站在上一层的贺明礼。
温乔迅速擦干脸上的泪和血痕。
可早就来不及了。
贺明礼将温乔的样子尽收眼底。
眼神不动声色地冷了冷。
“谁又打你了。”
温乔说：“没有，是我自己弄的。”
贺明礼双手插兜，微微歪着头看着她。
“温大小姐，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是在哭，有什么委屈，说来听听。”
贺明礼语气散漫，似乎并不是真的关心温乔的委屈，只是想要当个乐子听一样。
温乔别过头去，不想和他说话。
也是贺明礼这句话，让温乔突然想起，这段使劲似乎跟贺明礼见面的次数太频繁了一点。
温乔不想跟他聊这个，转移了话题。
“明礼哥，你怎么在这里。”
温乔的声音还带着浅浅的哭腔，贺明礼扫了她一眼，坐在旁边的石墩子上，说：
“我有朋友在这里。”
温乔皱了皱眉。
按理来说，如果是贺明礼在京州的朋友，温乔多多少少都认识，毕竟是在同一个圈子的。
但她没听说有哪户人家说有什么人去世。
贺明礼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又补充了句：“你当然不认识，才刚出生。”
温乔心里涌上一丝怜惜。
才刚出生就夭折……
她抿了抿唇，看着贺明礼似乎有些神色恹恹的脸，心里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安慰他。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声猫叫。
很细很细，很轻微的猫叫。
温乔抬眼一看，这才发现贺明礼的脚边有几只猫。
有一只大猫，是三花，很漂亮，毛发干干净净，眼睛旁边一点泪痕也没有。
三花猫的周围围了四只小野猫。
只有一只是三花，剩下三只都是橘白相间的小橘猫。
一看就知道小猫爸爸是谁。
温乔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贺明礼从一旁拿出羊奶粉、猫罐头和猫粮。
一一摆放在地上。
声音透着一丝不耐烦。
“让你妈妈先吃，着什么急，你这么小，吃罐头不怕噎死。”
“你吃快点，吃多了才有奶，慢吞吞的，也不怕饿死你孩子。”
温乔：“……”
所以他说的朋友。
就是这几只猫？
—
看着贺明礼一边不耐烦的骂大猫骂小猫，一边又动作温热的给它们投食。
温乔怎么看怎么觉得割裂。
但小猫看着很可爱，那只三花实在太漂亮。
温乔走上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摸她的脑袋。
三花往温乔的掌心里蹭。
贺明礼又“啧”了一声：“吃饭就吃饭，专心点。”
随后又说：“没良心的，天天来喂你都没见你对我这么谄媚。才认识一次的人，你就蹭来蹭去。”
温乔不由得笑出声。
可能是觉得贺明礼这样一个人吃猫的醋，实在是有些违和。
她听出重点，抬眼问贺明礼。
“明礼哥，你是每天都来这里吗？就是为了它们？”
贺明礼挑了挑眉，没说话。
温乔当他是默认了，笑笑：“没想到你这么有爱心。”
贺明礼说：“难不成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很残暴的人？”
温乔可没这个意思。
贺明礼看着她。
她蹲在他面前，一只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戳小猫的脑袋。
一戳一个洞。
温乔咯咯咯地笑。
贺明礼眉眼微垂，站起身来，走了。
温乔抬眼：“明礼哥，你走了吗？”
贺明礼说：“去车上拿个东西。”
温乔“哦”了一声，又低下头戳小猫。
贺明礼远远看见，敛下眼眸，看不清里面的神情。
十分钟后，贺明礼回来，温乔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双指节分明的手。
她身子往后仰了仰，才看见了贺明礼手里拿着的东西。
是一张创可贴。
温乔眉眼微颤。
她看了贺明礼一眼，说：“没什么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贺明礼淡淡开口。
“你这张脸要是不想要了，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不必这样糟蹋。”
温乔神色滞了滞，微微抿唇。
贺明礼又说：“至少不该被你自己糟蹋，带着这么一脸的伤来看阿姨，你有没有想过阿姨看见了，会有多伤心。”
温乔一怔。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贺明礼。
在贺明礼的视野里，此刻的温乔和周围的几只流浪猫没什么两样。
同样都是弱小，可怜，无助。
温乔想起妈妈，眼眶又蓄起泪水，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温乔迅速低下头，不想被贺明礼看见。
却听见贺明礼一声轻笑。
“又不是没看你哭过，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