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念月知道谢柔儿刻意接近颜慕青的事,此刻看到颜慕青的表情,就猜测他是因为没见到谢柔儿才会心神不宁。

  她能阻止谢柔儿嚯嚯这小子一次,却不能次次都阻止。

  如果颜慕青心里真的有谢柔儿,那就由他去吧,谢念月也不想当王母娘娘,非要拆散他们。

  不过,颜慕青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就算被谢柔儿骗色骗感情,应该也能坚持得住。

  谢念月不打算绕弯子,干脆直接说明来意,“我见过公子所作的画,很是喜欢,想再多讨要几副,不知公子肯不肯割爱?公子放心,我会给您一笔让您满意的笔墨钱。”

  她这样说,就是怕颜慕青这样年轻的书生听到她要买画,心里不舒服。

  毕竟资料里可是写了,颜慕青的画风清雅高洁,说不定人也是这样,直接说拿钱买画,只怕会被误会是在羞辱他。

  没想到,颜慕青答应的很痛快。

  颜慕青垂下眼道:“姑娘若是喜欢,我可送你几幅。”

  能够遇到她,多看她几眼,对颜慕青来说就已经足够。

  若能将画送给她,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谢念月不知颜慕青的心事,见他答应,微松口气。

  不过,颜慕青先前中毒的事还没弄明白。

  谢念月打算先试试,看颜慕青知不知道他曾经被下过毒的事。

  “那就多谢公子了。”谢念月拧眉望着颜慕青虚弱到发白的脸,“我瞧着公子的面色,公子这是中过毒?”

  颜慕青面露惊讶,“姑娘还会看诊?不瞒姑娘,我一向身子不好,并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吗?可我瞧着公子的模样,像是刚解了毒,莫非公子不知?”

  被谢念月这么一问,颜慕青想到他今日比寻常要起得晚,且起来的时候感觉到身体轻松很多。

  还有,昨晚他隐隐觉得有人盯着他,莫非是昨晚有人去他房中为他解毒?

  可若是这样,他身上的毒,又是什么时候被何人所下?

  谢念月见颜慕青呆愣,直言道:“我这丫鬟懂些医术,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妨让她帮你瞧瞧。”

  立在一旁的木槿露出如春风般温暖的笑,生怕吓到这位身形薄得跟纸片似的少年郎。

  颜慕青有些犹豫,但想着既然是姑**好意,那他就让丫鬟试试。

  将来她收下他的画,也能心安理得些。

  “好,那就多谢姑娘了。”

  颜慕青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少年常年被毒素侵染身体,比寻常人要瘦很多,手腕也很纤细,仿佛一折就断。

  木槿先前看着老大夫学了中医,现在望闻问切都会一些,因此坐下来有模有样的给颜慕青把脉,丝毫看不出毛病来。

  再者,木槿也只是借用把脉的法子,说出她扫描出来的结果,所以就算把不出来也没关系。

  开始学中医后,木槿给人看诊的时候,就能坐在外面,大大方方地看,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她看诊的不同。

  不过,若是遇到复杂的病症,木槿需要拿出医疗器械出来,那就还需要跟病人单独相处。

  那种情况下,她可以说是为了病人的隐私,不让别人看到也有解释的理由。

  不多时,木槿就让颜慕青换一只手。

  少年露出另一只手腕。

  这次,袖子一撸起来,上面就显露出一道淡淡的疤痕。

  疤痕的颜色已经很淡了,看上去应当有年头了,大概是儿时留下的。

  木槿又把了一会儿脉,就问起颜慕青平日里的起居饮食,最后又问了手腕上的疤。

  颜慕青逐一回答,直到问到手腕上的疤痕,他才面露疑惑,“为何要问这道疤?”

  这疤是他幼时留下的,连他都不记得是怎么回事,只听爹娘提起过,说是照顾他的仆妇生出害人的心思,伤了他。

  而他娘当时为了救他,也受了伤,比他的疤痕还要严重。

  那次受伤后,他爹才真正的接纳他娘,这些是他听家中的老仆所说。

  颜慕青将他这道疤的来历说了出来,谢念月听后琢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