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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秀英帮着江曼收拾了碗筷,陆淮则负责收拾地上的残局。

  三个人忙活了半天总算才安定下来。

  等何秀英走后,江曼已经累到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陆淮替她**了几下手臂,一抬头,人已经睡着了。

  他失笑着摇了摇头,替她盖上被子,然后走出房门,把其余几间屋子再检查一遍。

  江曼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走出房门时,陆淮已经做好了早饭,并在桌上留了字条,说今天晚饭不回来吃,让她不必等他。

  江曼弯了弯唇角,收起字条,然后吃完早饭去上班。

  她锁完大门,推着自行车刚走了两步,发现对面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讨人厌的刘大妈。

  江曼决定视而不见,从她身边走过。

  谁料刘大妈却有意无意地挡住她的去路,故作热情地打招呼:

  “呦,这不是江曼同志吗,大早上的要去哪儿呀?”

  江曼本不想搭理她,但周围还有别人在,只得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上班。”

  说完她抬脚就要走,可刘大妈却像是看不见她的冷淡似的,继续笑着说道:

  “听说你和陆营长刚搬了家,真没想到你们运气这么好,家里进了贼,结果不但毫发无伤,反而还得了套大房子,真是让人羡慕。”

  “不像那杨连长,不仅被撤了职,就连房子也都收回去了,这真是同人不同命呀。”

  江曼听完这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冷声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刘大妈见她脸色不好,立刻换了副嘴脸,装作害怕地说道:

  “哎呀,你别生气,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杨连长太可惜了,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结果才刚搬来家属大院半年又落回原地了。

  还有那孙静,听说要被判好多年。哎,年纪轻轻的,一时糊涂就被人毁了一辈子,看在都是一个大院的份上,我这心里是真不好受。”

  刘大妈摆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幽幽地叹了口气。

  江曼是什么人,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孙静那事毕竟影响不好,对外只说她收留了通缉犯,然后让人溜进陆淮的家里偷东西,结果被抓个正着。

  至于其它的那些细节和纠葛都没往外报,所以大家都不知情。

  而刘大妈出来说这话一是想打探内情,二是想讽刺江曼,说她借机得了大房子,而人家却倒霉地被赶了出去。

  江曼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反问道:“那按刘大妈你的意思,这件事应该要怎么样的结果才算是好呢?”

  刘大妈一听,立刻假模假样地说道:“要我说啊,大家都是一个大院的,而且还是邻居,真没必要把人逼到绝路。

  况且你家也没半点损失,而且还得到个新房子,不如就高抬贵手放人家一马。那孙静到底是个女同志,让她去坐牢未免太残忍了些。”

  不得不说,刘大妈这点算盘打得挺好的。

  表面上表达了自己心地善良,不忍心看孙静坐牢,所以来求情。

  实际上是在讽刺江曼心肠狠毒,硬要把人送去坐牢。

  而她这样一说,不管江曼怎么做,最后对她都没害处。

  江曼四下扫视了一眼,果然见不少人略带赞同地点了点头,看来是认为刘大妈说的有道理。

  江曼忍不住弯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大妈:“真看不出你和孙静的关系这么好,居然还替她求情。难道说你家侄女已经嫁出去了?”

  提起她家侄女,刘大**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周围人也想起之前她和孙静那水火不容的关系。

  刘大妈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是啊,上个月已经结婚了。”

  “怪不得呢,原来你们已经和好如初,又成好朋友了啊。”

  江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明白她为什么会替孙静求情。

  刘大妈眼皮一跳,总觉得这个好朋友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不过江曼没给她机会开口,直接问道:“孙静和通缉犯已经来往快一个月了,她和你的关系这么好,难道就没透露过半点?”

  这下刘大妈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赶紧呵斥道:“胡说八道,我和她根本不熟,怎么可能知道通缉犯的事,你别张嘴就是污蔑,我警告你。”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可什么都还没说呢。”

  江曼假装无奈地叹口气,幽幽地说道:

  “说实话,孙静犯的罪连我都不知道细节,都是派出所的人定的,所以我看你这么急着为她开脱求情,还以为你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呢。

  正想着要不我们一起去趟派出所,你好好跟警察说说,看是不是能把她放出来,没想到你居然说你跟她不熟。”

  话说到这儿,刘大妈再不敢抽手孙静的手,只怒气冲冲地斥责江曼:

  “你少胡说,她的事我一点也不知情,就她那样的坏坯子我怎么可能跟她交好,不要再污蔑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见刘大妈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江曼立刻冷了下脸,不客气地说道:

  “既然你什么也不知道,那就别拦着我去上班,毕竟我也不是警察,没权利决定判刑的事。

  不过你要真有心,觉得她可怜的话,那就亲自去派出所给她求求情,或者送送饭也好,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话音落下,江曼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仿佛在说你敢吗?

  刘大**表情顿时一僵,嘴唇嗫嚅着说不出半个字。

  江曼知道她答不上来,只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而这个时候,一道响亮的声音突然在江曼身后响起。

  “刘冬梅,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江曼她是受害者,孙静才是害人的,可你居然让江曼去为孙静求情。

  你有这么大度,怎么不对你女婿好些?听说他只是和你女儿吵了一架,你就叫兄弟几个把他揍了一顿,这会儿都闹到营区去了。”

  说话的是何秀英。

  她刚刚站在旁边听了半天,越听越觉得这刘大妈就是存心来找事的,于是忍无可忍站了出来。

  江曼惊讶地看向何秀英,却见她对自己挥挥手:

  “时间不早了,你也别在这儿跟这种人多费口舌,快去上班吧,这交给我。”

  这话是要帮江曼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