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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江曼边问边坐。
孙娟抿了抿唇，犹豫半晌，终于说道：“我最近几次都考的很好，老师说，下个学期我可以领到奖学金。”
江曼怔了一下，随即惊喜：“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孙娟，你太棒了。”
像是头一回被人这样夸奖，孙娟略带羞涩地低下头，但语气却无比认真：
“等我拿了奖学金，以后您和陆营长就不用给我们送钱了。”
“这……”
江曼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安慰道：“奖学金是奖学金，和我们给你的没关系，你安心拿着就是，别想这么多。”
孙娟摇摇头，显得有些紧张：“不是的，我已经算过了，只要我有了奖学金，日子就能过下去。”
江曼笑了：“傻孩子，你读书的钱够了，那你妈**病呢？她每天都要吃药。”
孙娟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开口道：“我哥的抚恤金可以给她看病，至于我和弟弟，我们用不了什么钱，节约点也够了。”
“总之，您和陆营长以后别管我们了，也别再来我家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奇怪了，江曼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可不管她怎么问，孙娟都抿着唇不肯再多说什么，神色更是无比坚定。
江曼觉得事情不大对，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倔强，靠硬逼是逼不出来的。
于是她也没再追问，只留下一句：“这事不急着做决定，你再考虑一段时间咱们再说。”
便起身离开。
孙娟目送江曼走出院子，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像是感动，又像是愧疚。
过了半晌，她起身走过去，准备关门。
可她刚走到大门口，就瞧见不远处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往这儿走。
她脸色一变，赶紧把门关上准备落锁。
可谁知，对方的动作比她更快。
就在大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对方重重地踹开大门，怒骂道：
“小**人，看到我们来了居然还敢关门，找死啊？”
孙娟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惧怕，但更多的却是愤怒：“我早就说过了，我们已经分家，以后再没瓜葛，你们不许到我家来。”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孙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快滚一边去，把你那个扫把星的妈叫出来，我们有话说。”
说话的是孙娟的二叔，也正是孙老太太的亲生儿子。
这会儿，孙老太太，孙二叔，还有孙二婶一起来了孙家。
面对这一大家子，孙娟就是再能干，也不免有些发慌。
她紧了紧拳头，强撑着回道：“我妈病了，有什么话跟我说就行。”
“少在这儿给我打哈哈，每次来都说病着，哪有那么多病。”
孙老太太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孙二叔更是直接推开孙娟：“滚开，别挡路。”
孙娟身子弱，被他一推就往后跌了两步，差点摔倒。
孙勇从屋内出来，看到这个场面，立马冲上去扶住姐姐，小脸气得通红：“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对着这家唯一的男丁，孙老太太的脸色倒是稍微收敛了一些，只是语气还是不大好：“小虎，大人的事你别管，到一边玩着去。”
“就是，小孩子家家，毛都没长齐，别说话。”
孙二叔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地往里屋走去。
孙老太太和孙二深也跟了上去。
孙娟顾不上害怕，追在后头大喊：“不许进去，我妈还病着，不要吵她。”
可三个人没一个搭理她，全当听不见，径直往里走。
屋内，吴婶吓得脸色发白，坐在床上手足无措：“妈，二叔，你们怎么来了？”
孙老太太闻着一屋子的药味，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你这丧门败家的玩意儿，一天天就知道躲在床上吃药，孙浩的抚恤金都要给你吃完了，真不要脸。”
被人指着鼻子毫不留情地骂了一通后，吴婶的脸色愈发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
孙老太太皱起眉头，怒喝道：“别给我装死，我知道你根本没病。”
这话摆明了是在说她装病。
吴婶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撑住，颤抖着声音问道：“妈，你们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孙老太太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椅子上，倨傲地说道：“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吴婶脸色一变，露出惊慌的神色：“妈，这事不行。”
“怎么不行？”孙老太太脸色一黑，沉声道；“那齐家前头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了，现在过去后就能直接主事，上头也没人管着，这样的好事要上哪儿找？”
姐姐出嫁了，家里缺个干活的，所以才急着要找人过去做牛做马吧。
吴婶是性子弱，不是傻。
齐家的这点算盘她看的清清楚楚。
孙老太太的话还在继续：“况且齐家那小子也不小了，我算了日子，下个月初五就不错。”
这么急？
吴婶倒抽一口凉气，喉咙猛地发呛，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
孙娟眼明手快，忙上前替吴婶拍背顺气。
孙勇也很机灵，立刻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妈，你快喝水！”
孙老太太嫌弃地往后挪了两步，生怕沾到半点气息。
在姐弟俩的忙活下，吴婶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可她脸色通红，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孙娟的眸色暗了暗，知道指望不上母亲帮自己说话，便转过身亲自开口。
“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说完，孙老太太立刻大发雷霆：“混账东西，这事由得了你做主吗？你爸欠了老二家一百块钱，不拿彩礼，这钱怎么还？”
孙娟捏紧拳头，涨红着脸反驳：“胡说，我们家从来没欠过钱，你骗人。”
“怎么了？”
江曼边问边坐。
孙娟抿了抿唇，犹豫半晌，终于说道：“我最近几次都考的很好，老师说，下个学期我可以领到奖学金。”
江曼怔了一下，随即惊喜：“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孙娟，你太棒了。”
像是头一回被人这样夸奖，孙娟略带羞涩地低下头，但语气却无比认真：
“等我拿了奖学金，以后您和陆营长就不用给我们送钱了。”
“这……”
江曼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安慰道：“奖学金是奖学金，和我们给你的没关系，你安心拿着就是，别想这么多。”
孙娟摇摇头，显得有些紧张：“不是的，我已经算过了，只要我有了奖学金，日子就能过下去。”
江曼笑了：“傻孩子，你读书的钱够了，那你妈**病呢？她每天都要吃药。”
孙娟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开口道：“我哥的抚恤金可以给她看病，至于我和弟弟，我们用不了什么钱，节约点也够了。”
“总之，您和陆营长以后别管我们了，也别再来我家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奇怪了，江曼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可不管她怎么问，孙娟都抿着唇不肯再多说什么，神色更是无比坚定。
江曼觉得事情不大对，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倔强，靠硬逼是逼不出来的。
于是她也没再追问，只留下一句：“这事不急着做决定，你再考虑一段时间咱们再说。”
便起身离开。
孙娟目送江曼走出院子，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像是感动，又像是愧疚。
过了半晌，她起身走过去，准备关门。
可她刚走到大门口，就瞧见不远处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往这儿走。
她脸色一变，赶紧把门关上准备落锁。
可谁知，对方的动作比她更快。
就在大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对方重重地踹开大门，怒骂道：
“小**人，看到我们来了居然还敢关门，找死啊？”
孙娟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惧怕，但更多的却是愤怒：“我早就说过了，我们已经分家，以后再没瓜葛，你们不许到我家来。”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孙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快滚一边去，把你那个扫把星的妈叫出来，我们有话说。”
说话的是孙娟的二叔，也正是孙老太太的亲生儿子。
这会儿，孙老太太，孙二叔，还有孙二婶一起来了孙家。
面对这一大家子，孙娟就是再能干，也不免有些发慌。
她紧了紧拳头，强撑着回道：“我妈病了，有什么话跟我说就行。”
“少在这儿给我打哈哈，每次来都说病着，哪有那么多病。”
孙老太太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孙二叔更是直接推开孙娟：“滚开，别挡路。”
孙娟身子弱，被他一推就往后跌了两步，差点摔倒。
孙勇从屋内出来，看到这个场面，立马冲上去扶住姐姐，小脸气得通红：“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对着这家唯一的男丁，孙老太太的脸色倒是稍微收敛了一些，只是语气还是不大好：“小虎，大人的事你别管，到一边玩着去。”
“就是，小孩子家家，毛都没长齐，别说话。”
孙二叔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地往里屋走去。
孙老太太和孙二深也跟了上去。
孙娟顾不上害怕，追在后头大喊：“不许进去，我妈还病着，不要吵她。”
可三个人没一个搭理她，全当听不见，径直往里走。
屋内，吴婶吓得脸色发白，坐在床上手足无措：“妈，二叔，你们怎么来了？”
孙老太太闻着一屋子的药味，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你这丧门败家的玩意儿，一天天就知道躲在床上吃药，孙浩的抚恤金都要给你吃完了，真不要脸。”
被人指着鼻子毫不留情地骂了一通后，吴婶的脸色愈发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
孙老太太皱起眉头，怒喝道：“别给我装死，我知道你根本没病。”
这话摆明了是在说她装病。
吴婶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撑住，颤抖着声音问道：“妈，你们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孙老太太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椅子上，倨傲地说道：“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吴婶脸色一变，露出惊慌的神色：“妈，这事不行。”
“怎么不行？”孙老太太脸色一黑，沉声道；“那齐家前头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了，现在过去后就能直接主事，上头也没人管着，这样的好事要上哪儿找？”
姐姐出嫁了，家里缺个干活的，所以才急着要找人过去做牛做马吧。
吴婶是性子弱，不是傻。
齐家的这点算盘她看的清清楚楚。
孙老太太的话还在继续：“况且齐家那小子也不小了，我算了日子，下个月初五就不错。”
这么急？
吴婶倒抽一口凉气，喉咙猛地发呛，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
孙娟眼明手快，忙上前替吴婶拍背顺气。
孙勇也很机灵，立刻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妈，你快喝水！”
孙老太太嫌弃地往后挪了两步，生怕沾到半点气息。
在姐弟俩的忙活下，吴婶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可她脸色通红，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孙娟的眸色暗了暗，知道指望不上母亲帮自己说话，便转过身亲自开口。
“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说完，孙老太太立刻大发雷霆：“混账东西，这事由得了你做主吗？你爸欠了老二家一百块钱，不拿彩礼，这钱怎么还？”
孙娟捏紧拳头，涨红着脸反驳：“胡说，我们家从来没欠过钱，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