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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刘母的嚎啕大哭立刻停止了,跳着脚骂她:“死丫头,你骂谁呢?找死是不是?”

  张牙舞爪的模样仿佛要活撕了她一样。

  不过江曼半点也不怕。

  她冷冷地看着刘母,厌恶地说道:

  “你说是我们害死了你女儿,那当着大家伙的面,我来问你。”

  “当初我们两家定亲的时候,是不是说好了彩礼五十块?然后我们家是不是给了?”

  “到了临结婚前,你们是不是突然又突然要加价,再给三十,不然就不过门?”

  “然后,这门亲事当着支书的面做罢,咱们两家再无瓜葛。接着,你是不是又给她找了一门亲,收了一百块卖给那四十岁的鳏夫做老婆?”

  “这一桩桩一件件,是不是都是你们自己干的?总不会是我们家逼你的吧?”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刘母哑口无言。

  而周围群众的反应也瞬间变了。

  一个个都目光鄙夷地看着刘家人,唾弃他们。

  “天呢,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父母?为了钱把自家孩子都逼死了!”

  “就是啊,而且自己造的孽还不肯承认,想赖别人头上,还要人家儿子的命。这不止是狠毒,简直是丧心病狂,没人性。”

  “没错,这样的人就该天打雷劈。”

  听到这么多骂她的话,刘母的脸的一阵青一阵白,变来变去,难堪极了。

  最后,她气急败坏地冲大家喊道:“都滚一边去,这没你们的事,少在这儿废话。”

  江曼冷嗤一声,极其厌恶地盯着刘母。

  如果说之前她对退婚一事的正确性还抱有一丝怀疑,那么现在她已经无比坚信这事是正确的。

  刘家,绝对沾染不得半点。

  而这时,听到风声的村支书也正匆匆赶来。

  天知道当他听见刘家人把江有志打到医院时有多慌张,要知道,他坐上这个位置可不容易。

  刘家前脚逼死了女儿,后脚打死了江有志,那前后两条人命,他这个官也做到头了。

  村支书越想越恨刘家,以至于一到医院就对着刘母怒骂:“老刘家的,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没完了是不是?”

  刘母被骂得很不服气,顶撞道:“支书,这事怎么能怪我?明明是他们……”

  “够了,我还没瞎呢,也没傻,我知道你都干了什么。”

  村支书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怒气冲冲道:

  “秀月这孩子就是被你们自己人给逼死的,是你们造的孽,半点儿也不关人家的事。”

  “现在,你们一家子胡搅蛮缠,把人打伤了,这后果要由你们负责。”

  “负什么责?”刘母还没听明白。

  村支书气得眼睛都瞪大了:“这还不明白吗?医药费全都你们出。”

  “这……”刘母大惊失色,下意识就要反驳。

  江曼却抢先开口:“还不止呢,除了医药费,还有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全都要你们出。”

  江曼一口气好几个费,听得村支书都愣了一下。

  刘母也听不懂,但这不妨碍她撒泼:“你做梦,我们一毛钱都不会给。”

  “这可由不得你。”

  江曼冷笑一声,随后视线往大门处看了一眼,忽然高喊道:“警察同志,这边。”

  随着她的话落下,两名穿着警服的民警进来了。

  其中一人神色凛然,声音冷硬地问道:“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故意杀人,究竟怎么回事?”

  “杀,杀人?”

  刘母瞬间觉得腿开始发软,话也说不出。

  江曼扫了她一眼,然后对民警说道:

  “是这样的,警察同志,他们一家人刚才围殴我弟弟,想把他打死,但好在被人救了,现在正在里面躺着。

  但这群人不但不道歉赔偿,还想继续冲进去打死他,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民警一边听她讲一边快速地记录,没一会儿,江曼就把事情讲完了,而民警也理清楚了。

  他转过身,对着刘母他们指了一下:“你们几个,跟我们去趟派出所,把事情处理清楚。”

  听到真要进派出所,别说刘母,就是刘家兄弟也都慌神了。

  不由得,他们把目光投向投向村支书,哀求道:“支书,你可得帮我们一把啊。”

  村支书见民警来了,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就善了。

  但一想到刚才刘家人的态度,心里也是恼怒不已,瞪了一眼骂他们:“该,谁让你们自己作死。”

  接着民警又转过身问江家人:“你们这边谁去?”

  江曼立马回道:“我,还有我爸和我丈夫。”

  说完她回头看了江有旺一眼:“哥,就在这帮着妈照顾有子,我们办完了事就回来。”

  江有旺为难地看向江父,却见他也点说:“没错,有旺你留下,我和曼曼他们去。”

  江父发了话,事情就定下了。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全都去了派出所。

  村支书放心不下,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派出所,刘家人一改嚣张的气焰,个个都低着脑袋,看起来很老实。

  当然,他们不老实也不行,这可是派出所,不是撒泼耍无赖的地方。

  根据规定,除非得到对方谅解,否则打人者除了赔偿一切费用以外,还要被拘留。

  这话一出,刘家两兄弟也顾不得体面,纷纷跪倒在江父面前,求他原谅。

  而最可笑的是,他们谁也不认自己是先动手的那个,就想着实在不行把对方送进去。

  看着兄弟俩争的面红耳赤,江曼的眼底满是厌恶。

  江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同意他们只掏钱,不拘留。

  江曼虽有不甘,但毕竟是江父的决定,她没有多话。

  随着双方签字画押,这件事终于算是彻底结束了。

  临走前,派出所所长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不经意地抬头一眼,忽然惊喜道:“陆营长,怎么是你?”

  听到声音,陆淮立刻看了过去,随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赵所长,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好,好,一切都好。”

  赵所长笑得很和气,随后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人,好奇地问道:

  “这么晚了,你们到派出所有什么事啊?”

  陆淮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因着事情都处理完了,赵所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留了一句话:

  “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找他,不要客气。”

  “行,那就多谢你了。”陆淮笑着应下,然后和赵所长打了招呼,带着江曼他们离开这里。

  看着陆淮他们离去的背影,刘家人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

  “这人居然是个营长?才这么年轻,不会搞错吧?”

  村支书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人家所长都喊他营长了,你没听见啊。”

  这下刘家人算是彻底蔫巴了。

  没想到江家居然有这么一门显赫的亲事,他们居然从来都不说。

  要早知道这样,他们一开始就不敢闹事啊!

  见刘家人悔得肠子青了,村支书忍不住又来气:

  “行了,别看了,赶紧回家把钱赔给人家,往后老实点,别再惹他们了。”

  “知道了。”

  刘家人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句,然后回家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