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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今天屡次遭到顶撞的陆振国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猛拍桌子,怒斥道:

  “陆淮,你可别犯糊涂!”

  见陆振国发火,陆玉玲和秦桂芬都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可陆淮却波澜不惊地坐着,淡漠道:

  “不管这件事是误会还是诬陷,总之都交给派出所处理,我们不会插手。

  所以你说的话我们不能答应。”

  陆振国猛地站起,对陆淮怒目而视:“翅膀硬了,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吧?”

  陆淮并不答话,只神色自若地坐着,

  眼看着父子俩要杠起来了,秦桂芬赶紧来装好人:

  “好了,振国,别这么生气。陆淮还受着伤呢,你别吓着他。”

  陆振国冷哼一声:“要不看他受伤,这会儿就该下跪认错。”

  秦桂芬替他顺了顺气,柔声劝道:“没事儿,陆淮向来最懂事明理,现在只是一时没想通,又或者受了别人蒙蔽,等过两天就好了,咱们慢慢来。”

  “没错,都是江曼挑拨的,要不是她,哥也不会变成这样。”

  说完,陆玉玲狠狠地瞪了江曼一眼。

  就连陆振国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十分嫌恶。

  这个女人,真的是个搅家精。

  江曼见他们从进门后就对自己不停羞辱,泼脏水,这会儿也忍不住了,冷笑道:

  “行了,你们来这么一趟应该不是只为了看陆淮吧,有什么就直说好了,没必要在这里拐弯抹角的浪费时间。”

  听到这话,陆振国脸上的厌恶更深了。

  果然是农村来的,一点礼数都不懂。

  他撇开目光,像是懒得再多看江曼一眼,倨傲道:

  “今天来是想你们把离婚报告打了,以后,你就离开陆家,不要再见陆淮了。”

  话音落下,江曼倒是没怎么意外。

  但陆淮却是表情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振国。

  “江曼是我的妻子,你有什么权利让我们离婚?”

  陆振国一听就怒了,斥责道:“怎么,难道你还想把这个丧门星留在家里,继续祸害大家吗?”

  陆淮抬眸看他,气势完全不退让:“江曼到底祸害什么了,你要这样骂她?”

  “她本就心机深沉,借着救命之恩逼你娶她。结果嫁过来后也不紧守本分,反而还天天在你身边挑唆,编瞎话。

  害得你现在不光把苏家得罪了,而且连我的话都不听,你说说,这样的女人要来做什么?”

  陆振国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大通,陆玉玲在旁边连连点头,附和道:

  “没错,你就是和她在一起后才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而且她还是个扫把星,你跟她在一起只会越来越倒霉,你看看,这半年你都受了几次伤了,还不快把她赶出去。”

  陆淮听完这些话,气得脸色都发青了。

  而陆家三人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听进去了,于是越说越来劲,就连秦桂芬也开口帮腔。

  “是啊,陆淮,你爸和我们都是为你好,不忍心看你自毁前程。

  所以你就听你爸的,早点离婚吧。”

  陆淮怒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开口问道:“是谁跟你们说她是扫把星的?”

  “就是苏盈姐啊。”

  陆玉玲回答的最快,语气很是不满:

  “她好心跟你说这些,结果你受了江曼挑拨后,反过来还骂了她一顿,真是不识好歹。”

  陆淮听完忽然冷笑连连,讥讽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苏盈会坐牢了,就她这传播封建糟粕的行为,坐牢完全不冤枉她。”

  陆玉玲微微一怔。

  似是没想到陆淮会说这种话。

  这时,陆淮已经懒得理会陆家几人的说法。

  他转头看向江曼,只见她神色自若地站在一旁,仿佛对眼前的冷言恶语已经习以为常,丝毫不为所动。

  陆淮再次抬眸望向陆振国,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你们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更不会同意撤案私了。”

  听到陆淮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陆振国心头一怒,转而看向江曼:

  “那你呢,江曼,陆淮都已经不记得你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如趁早离了再嫁一个。你放心,只要你答应离婚,彩礼钱我非但不会退,另外会再给你两百块算作补偿,你们就好聚好散。”

  听到彩礼一毛要不回来,反而还倒贴两百,秦桂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但这个时候,让江曼离婚这件事比较重要,她也不敢开口,只能在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是啊,江曼,这一结一离,加起来都有一千块了,你可别不知足。”

  陆玉玲对钱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如果能拿钱把江曼打发走也是一桩好事,于是也没掺和。

  陆淮的眸子微微眯起,虽未说话,但眼底却闪着骇人的冷光。

  江曼倒是没什么,反正陆家人什么德行她早就看出来了。

  况且,她自始至终在乎的只是陆淮的态度而已。

  而到目前为止,陆淮的表现都没让她失望,那么她自然也不会让陆淮失望。

  江曼弯了弯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爸,你是不是忘了,我和陆淮是军婚,你这样强行逼我们离婚就是破坏军婚,犯法的,记得吗?”

  陆振国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确实忘记这件事了,只当陆淮和江曼是自家儿子和儿媳,想叫他们离婚就必须离婚。

  秦桂芬也知道军婚的严重性。

  当初,宋楚欣死活不肯离婚,陆振国就拿她完全没办法,也不敢起诉,只因为他们也是军婚。

  唯独陆玉玲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还在旁边嚷嚷着:

  “军婚怎么了?难道还能大过父母吗?我告诉你,我爸让你离,你就必须离,再啰嗦,那点钱你也别想要了。”

  江曼冷冷地扫了一眼陆玉玲。

  她一直都看不上陆玉玲,觉得她既没头脑又刻薄,所以懒得理她。

  可没想到自己的无视居然更加助长了她的气焰,让她得寸进尺。

  想到这儿,江曼也顾不上她是陆淮的妹妹了,直接开口怼了回去。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上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

  陆玉玲气得正要骂回去,大门却突然被人拍响了。

  “谁啊?”

  陆玉玲没好气地喊了一声,完全没意识在这是在别人家里。

  敲门声停了一下,一道低沉的嗓音接着响起:“是我,宋文礼。”

  话音落下,屋内几人全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