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光是想想,就让人飘飘欲仙啊!

  当然,赵强也知道,这事儿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想庆祝,还嫌早。

  除非他做了什么。

  赵强个性果决,从不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人。

  自从知道陈雪洁可能就是后来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他原本先拼事业再谈感情的打算也暂时放下了。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媒人担保吗?

  本人是陈书记的亲侄女,还是高中文化。

  人还长得庞靓条顺的。

  这些个条件就是放在后来物质条件丰厚的现代社会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对象。

  赵强越想,越觉得这个对象自己得去见见。

  万一真是那个陈雪洁呢?

  ……

  那边几个媒婆,可还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

  她们一个个说得是口干舌燥,恨不得当场就把自家姑娘塞给赵强。

  开玩笑!

  这赵强,现在可是靠山屯。

  不,是方圆几十里,都排得上号的钻石王老五!

  年纪轻轻,本事通天!

  进山打猎,又是孢子又是野猪,时不时还有飞龙等稀罕货!

  短短几个月,家里迅速脱贫,顿顿吃肉,自行车摩托车都接连买上了!

  这么能挣钱的人,谁嫁给他都是注定去过好日子的!

  更重要的是,要是谁能把这桩媒给做成了,那谢媒礼也少不了厚厚的一份!

  全家上下光靠着赵强给的那份礼,都能结结实实地过上好长一段时间衣食不缺的日子。

  冲着这份实实在在的好处。

  哪怕是磨破嘴皮子,她们也得把这单生意给推销成!

  但媒婆们的积极主动显然给赵强造成了一定的压力。

  几个媒婆全都围着赵强,七嘴八舌地推销手头的姑娘。

  顺带拉踩竞争对手介绍的对象。

  不足一平的空间里,瞬间全是婆子们絮絮叨叨的声音。

  听得赵强头都大了,心中生了退意。

  他摆手说:

  “行了行了!各位大婶,都先歇歇喝口水润润嗓子。”

  随后又把目光转到刚才提到“陈雪洁”的那个干瘦媒婆身上。

  “这位大婶,”赵强指名道姓,“您刚才说的那位陈雪洁姑娘,听着倒还不错。”

  “要不这样,您抽个空,把人带来让我瞅瞅?咱们也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他这话,说得直接。

  那干瘦媒婆一听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

  “强子啊!你可真是长了双慧眼啊!”

  她激动得一拍大腿,唾沫星子喷得更欢了,“我老婆子说媒几十年,就没见过比你眼光还毒的!”

  “那陈雪洁姑娘,我跟你说,那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姑娘!”

  她像是生怕赵强反悔似的,开始吹捧起来:

  “模样儿,那是十里八村都挑不出第二个的俊俏!人品,那是顶呱呱的端正没话说!洗衣做饭,操持家务,那更是一把好手!”

  “妥妥的贤妻良母,谁娶了谁有福气啊!”

  那架势,仿佛陈雪洁就是天仙下凡,不娶都对不起列祖列宗。

  赵强被她的夸赞,给说得有些头大。

  也懒得跟她再废话。

  “行了行了,大婶,我知道了。”他直接打断道,“您就看着安排个时间,把人带来就行。”

  “具体啥时候,您提前,给我递个话儿。”

  说完,他也不等那媒婆再说什么。

  拨开围观的人群,径直就往自家院子走去。

  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听这些媒婆,在这儿磨牙。

  “哎!好嘞!强子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那干瘦媒婆见赵强松了口,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应承着。

  眼瞅着,一笔丰厚的谢媒礼,就要到手。

  她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应完声,也顾不上,跟其他几个还在发愣的媒婆打招呼。

  转身就一溜烟地跑了。

  看那方向,分明是急着。

  去陈雪洁家,报喜邀功去了!

  其他几个媒婆见状,只能跺跺脚,暗骂一声。

  悻悻地散了。

  ……

  陈雪洁的家。

  一间比赵强家,还要破败几分的土坯房,孤零零地立在寒风中。

  屋檐下的窗户纸破了几个大洞,用发黄的旧报纸胡乱糊着,挡不住嗖嗖灌进来的冷风。

  屋里,光线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陈雪洁,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姑娘,正蹲在灶膛前,往里面添着干柴。

  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手肘和膝盖处都打着好几块颜色不一的补丁。

  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一张清秀的瓜子脸。

  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盛满了同龄人少有的沉静。

  里屋,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

  哪里躺着的是陈雪洁的爷爷。

  同时,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前些年,她爹娘为了给家里多挣点嚼谷,冒险进深山打猎。

  结果遇上了山洪,双双都没能再回来。

  从那以后,爷爷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陈雪洁既要照顾病重的爷爷,又要操持这破败的家。

  她想给爷爷看病治病,但这需要好大的一笔钱。

  现在家里,穷的连买几斤棒子面都费劲。

  哪还有余钱抓药?

  因此,她心中再有不忍,也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爷爷日复一日地被病痛折磨下去。

  就在陈雪洁心事重重的时候。

  门外,干瘦媒婆欢欢喜喜的道贺声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雪洁丫头!雪洁丫头在家吗?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紧接着,那媒婆也不等应声。

  自己推开院门,满面春风地闯了进来。

  “刘大婶,您怎么来了?”陈雪洁连忙站起身。

  有些局促地,拍了拍手上的草木灰,轻声问道。

  她心里有些纳闷。

  这刘媒婆平日里,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我的好丫头啊!婶子我可是,给你送天大的好消息来了!”刘媒婆一**,坐在灶膛边的小板凳上。

  也顾不上喘口气,就拉着陈雪洁的手,唾沫横飞地说了起来。

  她把赵强如何年轻有为,如何本事通天。

  打黑瞎子猎老虎,短短几个月就发家致富,买了摩托车,成了全村人,羡慕的金龟婿的事儿,添油加醋地吹嘘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