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交易,如今争斗,纯粹个人恩怨。

  长剑猛然刺来。

  南屿懒得转身。

  药奴如同一条鬣狗一般,在风清意出手的时候,已冲了过去。

  “找死啊!”

  两个道士见状,立刻发出一声惊呼。

  旁人不明所以。

  两个道长一旁解释:“归元宗那位弟子,一看就是内门弟子。”

  “修为也是即将达到结丹期。”

  “这样的强者,虽不能毁天灭地,一人覆灭万人大军还是绰绰有余。”

  另一位道长指着药奴。

  连连摇头:“再看这个少年,虽俊朗非凡,却从他身上感知不到半点灵气。”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至多身手好一点,顶天了也就是个炼气期。”

  说到这儿,两个人合声说:“三秒钟,少年必死无疑。”

  南屿听这些话只是冷冷一笑。

  药奴哪儿有空闲听旁人说什么,整个人已经冲了出去。

  赤手空拳冲过去了。

  两个到十点偶能看明白的事情,风清意如何看不出来。

  嗤笑一声,手中长剑当空落下。

  药奴当真是一点技巧都不会,甚至就连灵气都不会用。

  看见长剑砍来,竟然一个滑铲,双手往前一送。

  两个手掌合十,啪的一声将长剑拍在手心中。

  风清意忽地变了脸。

  因为他发现,当药奴双手接下长剑时,他竟然不能抽出分毫。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发出疑问。

  两个道士也是懵了,连连摇头:“不可能。”

  “这位仙君的确使用的归元剑法,怎么会被空手接白刃呢?”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风清意面皮涨得通红,眼中满是羞愤。

  本想着在众人面前崭露头角,却被这毫不起眼的药奴驳了面子,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哼!”一声怒哼,他手猛地一抖,握住的长剑瞬间嗡鸣。

  剑身之上,浓郁的灵气仿若活物般疯狂涌动。

  磅礴的灵气裹胁着凛冽的剑势,如汹涌的海浪,重重地拍向药奴。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药奴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

  围观群众惊呆了。

  虽然只是一招,但刚才那灵气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早已经让人破了胆。

  聚集在这儿的人,都是修行者,大多数是散修也有许多炼气期的人。

  此刻都目瞪口呆,满是恐惧地看向风清意。

  不愧是名门正派,五大宗门之一。

  同样的未到结丹期,在功法和法宝的加持下,攻击力远超散修。

  在场的人扪心自问,就刚才那一下,根本没有人能接得下来。

  “真可怕。”

  “那个少年,估计已成了肉泥了吧?!”

  “只怪他自不量力,就连修行归元剑法的人都敢招惹。”

  “这会儿那个女人估计后悔极了,毕竟将那么珍贵的剑谱,卖了出去。”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识货。”

  嘲笑声中,南屿依旧立在原地,再激烈的战况也不能影响她分毫。

  残垣断壁中,尘土消散,一道白色身影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走了出来。

  药奴显然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拍着头上的灰尘走出来。

  忽然,他看见自己崭新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

  眼神瞬间变得很恐怖。

  周围也是吓得不轻。

  “怎么可能?衣服都烂成这个样子了,身上半点伤痕都没有。”

  风清意都已经收了剑,没想到药奴还能站起来。

  “姐姐……”

  药奴委屈了。

  他可怜巴巴地看向南屿。

  两只手不安地抓住烂布条子。

  南屿点点头:“谁让你委屈了,那就打回去!”

  一句话,仿佛点燃了药奴心里的火花。

  低吼一声,转身朝着风清意跑。

  “他在做什么?”

  旁人大惊失色。

  就连风清意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甚至他都没有将长剑拿出来。

  只因为药奴真的就是跑,和普通人跑起来的动作一模一样,只是稍微快了一点。

  “愚不可及!”

  风清意嗤笑一声,不屑摇头。

  “懒得理你。”

  他说着,拉着木芙蓉御剑飞行,这就要走。

  谁想到药奴助跑一段,忽然纵身一跃,跳了起来。

  伸手一把抓住了风清意的脚。

  “怎么可能?”风清意眼睛都瞪直了。

  不想丢人,立刻运转灵气,逼迫而去。

  只是药奴似全然感觉不到灵气带来的压力,无视掉所有灵气带来的攻击。

  仅凭借一股子的蛮力,硬是将他们拽了下来。

  “啪!”

  风清意本来护着木芙蓉踩在剑上,两个人还手牵手。

  可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巨大的蛮力直接将两个人摔在地上。

  两个都摔了个狗**。

  特别是木芙蓉,下巴着地,一嘴的泥,狼狈极了。

  “你好过分,这衣服,可是姐姐买的啊!”

  药奴气得都要哭了。

  猛地冲过去,一把拎起风清意的衣领,直接将人原地提起来。

  风清意来不及召唤长剑,手中捏动法诀,口中念动咒语。

  千斤坠!

  即使一座山丘,也要被坠得下沉。

  可药奴就像是感觉不到任何重要一般,依旧小鸡一样拎着他。

  一只手将他举高,不满地皱着眉头:“我很生气!”

  抬起另一只手“啪”的一声,就是一巴掌。

  堂堂归元宗内脉门弟子,可以流血流泪,但是挨巴掌,何等耻辱啊!

  “啊!”

  风清意要疯了。

  手中法诀不断变化,将毕生所学所有法诀都用了一遍。

  药奴没有任何反应。

  就是生气。

  模仿着街道上别人打架的样子,**打耳光。

  捏着拳头打肚子。

  伸出手扯耳朵……

  旁边人的,好安静啊!

  他们究竟在看什么?

  一个清澈的少年郎将另一个仙气飘飘的少年郎举高高。

  一个身上姹紫嫣红不断发出彩光,看样子是某种仙法在运转。

  另一个板着一张脸,一边碎碎念,一个劲地拳打脚踢。

  关键是,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朴实无华,没有半点灵气波动,和街边小孩子打架一般无二。

  就差没有吐口水,踩脚指了。

  “够了!”南屿在旁,轻轻开口。

  “咚!”的一声。

  伴随着南屿话音落下,风清意也被丢在了地上。

  药奴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麻溜地跑回去。

  跑到南屿跟前。

  南屿身上的气场,有点冷啊!

  “姐姐……”药奴很忐忑:“你为什么不开心?”

  南屿眉头突突直跳。

  咬牙说:“你踩我脚了……”

  随即一记窝心脚踹了出去。

  药奴脸上还洋溢着清澈又愚蠢的笑容,就这么直挺挺地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

  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药奴都被打哭了。

  艰难爬出大坑,抹着眼泪悄咪咪地跟在南屿身边,委屈巴巴的。

  周围人看得好心疼,纷纷谴责南屿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同时,也看向的被打成猪头的风清意。

  “我非常确定,那个少年是个凡人,顶多就是炼气期。”

  “对,刚才归元宗弟子,也确实用的归元剑法。”

  “归元宗弟子,还是入门弟子,竟然就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这么看来,归元剑法也不怎么样吗?”

  “简直是个**。”

  众人说着,挥动了一下拳头,表情轻蔑。

  这般模样,仿佛是在说,归元宗用的那两下,我也可以。

  木芙蓉狼狈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色堪比猪肝。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恨地瞪着南屿。

  南屿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灵石,随即收进储物戒指中。

  淡淡地说了一句:“走。”

  药奴乖巧跟在身后。

  风清意缓了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完了,全完了。”木芙蓉语气中满是痛苦。

  本想借机扬名立万,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灵石没了,火狐大氅没了,到了最后,也没能够维护到归元宗的颜面。

  甚至可以说,已经让归元宗颜面扫地了。

  正惆怅时,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小孩匆匆走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妇人虔诚磕头:“刚才看了仙人仙姿,大为震撼。”

  “还求仙人收下我的儿子作为徒弟。”

  风清意松了一口气。

  脸上笑容浮现,低声说:“看来也不是全无收获,那群蠢货不识货,可不能否定,还是有智者的。”

  “让百姓知道我归元宗的厉害,何尝不是一种收获呢?”

  风清意点点头。

  看向一旁挂着两串鼻涕的小孩,虽心有不满,却也需要这么一个人。

  大不了收做外围弟子。

  整理着装,按照惯例问话:“为何想要修道?”

  “嘿嘿。”小孩不好意地挠挠头:“我从小就想修道,可惜我娘怕我学了本事惹是生非。”

  “但是刚刚看了你们一战,她忽然就同意了。”

  “是啊!”

  夫人也抬起头来,笑道:“仙人有所不知,我怕我儿杀戮太重,可跟着归元宗就不一样了。”

  “不仅能强身健体,还没有杀伤力,关键是管饭吃,能长寿,还有月钱。”

  “简直是最理想的工作啊!”

  妇人浑然没能察觉两人表情。

  喋喋不休地说。

  风清意脸都能滴出水来,愤恨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凌空御剑,愤怒的咆哮回荡在半空中。

  “该死的臭女人。”

  “给我等着!”

  木芙蓉一旁可怜抹泪:“三师兄,不要冲动啊!”

  “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厉害的,要是三师兄有个好歹,芙蓉会心疼的。”

  “不如先回宗门,芙蓉愿担下所有罪责。”

  “他日再来……”

  说到此处,木芙蓉抬手抹泪,表情隐于长袖之后。

  偷瞄风清意表情,轻叹一口气,补上一句:“就怕那个时候,不知何处去寻这两人了。”

  风清意本就在火头上,一听这些话,更是怒火中烧。

  狠狠咬牙,低声怒吼:“不必!”

  “今日我就要灭了他们!”

  “修仙界,强者为尊,离开云集,我看谁能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