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看向木芙蓉,眼中全是鄙夷之色。

  即使在所有人心中,胜负已分,可依旧看木芙蓉全是不爽。

  有人高声喊道:“打!”

  “就是,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多少家底。”

  “木芙蓉,不要碧莲,乘人之危,弄虚作假。”

  “简直是我们修行界的耻辱。”

  台下的人,愤怒地咆哮着。

  南屿看向木芙蓉,冷笑:“事情好像颠倒了?”

  看着南屿眼中的凶光。

  木芙蓉眼珠子快速转动。

  望向台下的人,立刻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冲着台下大声地喊:“南屿师姐,你不要杀我啊!”

  “我根本不知道是你。”

  “要知道是你,我怎么也不敢的?”

  南屿好笑,持剑往前。

  “南屿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抢走了师兄们对你的关爱。”

  “也恨我抢走了爹爹的喜欢,让他只爱我。”

  “可就因为这些,你杀我,有必要吗?”

  “我……我可以继续回去,做那个四处流浪的孤儿。”

  南屿好笑。

  这种时候,她还能装。

  偏偏台下的陆清风和沈却两人,还真信了。

  情绪激动地喊话:“南屿,你能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陆清风更是上前一步。

  深情款款地说:“我知道你冤枉,以后我只关心你,不会理会木芙蓉。”

  “你没有必要杀她。”

  沈却长叹一口气,眼神之中尽是哀伤,说了一句:“她到底,罪不至死!”

  一群吃瓜群众面面相觑。

  他们好像吃了一个大瓜,但这个瓜又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哈哈哈!”

  南屿笑出声来。

  回头看向台下的人,讥讽连连:“你们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罪不至死?”

  “别这么将自己当一回事?”

  “你们是怎么想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屿眼神逐渐冰冷,再看木芙蓉,眼中只有深深的厌恶。

  “木芙蓉,我再问你一遍,那个腰牌,你怎么来的?”

  听见怒吼声。

  台下的沈却有些恍惚:“腰牌?”

  他想了想,说了句:“你说的是那个腰牌?”

  “有一说一,虽然木芙蓉做得不对,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小孩想要杀她,所以就被解决了。”

  沈却说得那样轻松啊!

  是啊!

  踩死一只蚂蚁而已,又能够有多么沉痛?

  南屿气笑了:“你也知道,他是一个孩子,一个几岁的凡人孩子,如何伤的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

  最后一句话,南屿几乎是咆哮出声。

  “木芙蓉,你口口声声说你在凡间长大,那你就应该清楚,杀人偿命的道理!”

  南屿喊声阵阵。

  “什么?”木芙蓉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震惊地看向南屿,惊骇地说:“你是说,让我给一个小屁孩偿命?”

  她宁愿相信,这是南屿拈酸吃醋,甚至是前来复仇。

  可为了一个小屁孩……

  “呵呵,你真的是疯了!”木芙蓉喊了一声。

  “**!”

  南屿当场出手。

  元婴期的南屿相较于刚才,已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身姿矫健,周身灵力澎湃翻涌,恰似燃烧的赤炎,光芒夺目。

  她每一次出招,都裹挟着强劲的灵力,拳风呼啸而过,发出“呲呲”的声响。

  木芙蓉微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痛恨刚才没能成功偷袭。

  木芙蓉身形灵动,宛如鬼魅,手中长剑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剑气所到之处,擂台的石板应声崩裂,碎石飞溅。

  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高下,激烈的交锋让整个擂台都剧烈颤抖起来。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擂台不堪重负,地面渐渐出现一道道裂痕,裂痕迅速蔓延、扩大。

  转眼间便将平整的擂台表面撕扯得支离破碎,化作一堆堆碎石瓦砾。

  擂台之下更是被轰出一个个深坑,坑壁焦黑。

  若不是周围设有坚固的结界,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旦肆虐出去,擂台下的人必定会被波及。

  下面的看客,可不是每一个都是强者,后果不堪设想。

  一炷香的时间悄然流逝,木芙蓉的力量却如同燃尽的蜡烛,愈发微弱。

  她的招式渐渐失去了先前的凌厉,动作也变得迟缓。

  南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眼中寒芒一闪。

  嘴角一扬:“你的时间到了。”

  “你喜欢将人比作蝼蚁,那你此刻在我眼中,亦是如此!”

  南屿掌心聚力,准备给予木芙蓉致命一击。

  就在南屿即将得手之际,木芙蓉猛地抬起头来。

  原本秀丽的面容此刻扭曲狰狞,她瞪大双眼,发出一声怒吼:“这是你逼我的!”

  刹那间,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遮蔽,原本明亮的天色骤然黑了下来。

  如同一口倒扣的大锅,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头顶。

  与此同时,擂台周围的结界也发生了异变,从原本的一层瞬间叠加为两层,光芒闪烁间,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外界之人望着那一片黑压压的结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担忧。

  他们瞪大双眼,却再也无法窥探到里面的战况,只能听到从那黑暗深处传来阵阵沉闷的轰鸣。

  “这是什么情况?”

  “感觉好强,这就是元婴期的对决吗?”

  “不对,灵气丹的时间到了,木芙蓉不应该还能抗衡?”

  台下看客议论纷纷。

  突然,一股暗紫色的诡异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从结界内弥漫开来。

  紧接着,爆发了一连串猛烈爆破的声音,震得众人耳鼓生疼,脚下大地也跟着摇晃起来。

  这气息曾在水月楼也出现过。

  虽不如现在这般强悍,可也一般无二。

  “闯入归元宗的魔族,果然是你?”

  哪怕心中有数,可亲眼证实,依旧惊诧。

  “呵呵,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上一世,南屿对她的身世产生了怀疑,也着手调查。

  只是还没有彻底验证,南屿死在了婚礼上。

  如今,那些猜想,都应征了!

  “果然,你是魔族的人。”

  “你能和魏无忌那种畜生在一起,你在魔族又是什么位置?”

  南屿身处风暴中心,依旧镇定自若。

  她眼神冰冷,杀气更重。

  此刻的木芙蓉周身环绕着暗紫色的魔焰,双眸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她阴冷一笑,全然没了先前的温婉模样:“你知道的太多了。”

  “可惜是个蠢货,知道又如何?”

  “哪怕我现在杀人,也没有人怀疑我是魔族!”

  木芙蓉连连冷笑,得意地说:“谁让我是正派宗主的女儿呢?”

  她双手舞动间,施展出一道道阴狠毒辣的魔族招式。

  这些招式带着邪恶的气息,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

  暗黑之力,远胜于正道之光。

  南屿心中一凛,深知魔族功法的诡异与难缠。

  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

  手中灵气瞬间变幻莫测起来,时而化作坚如磐石的护盾,抵挡魔影的侵袭。

  时而化为锋锐无比的利刃,斩向魔影的要害。

  在一连串眼花缭乱的交锋后,南屿瞅准时机,大喝一声。

  掌心猛地拍出一道雄浑至极的灵力,宛如奔腾的山洪,直接将木芙蓉拍飞出去。

  木芙蓉重重地摔落在地,口吐鲜血,脸色惨白如纸,显然已是重伤之躯。

  南目光冷峻,一步一步朝着木芙蓉走去,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带着死亡的韵律。

  “够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

  强大的威压,让南屿停住脚步。

  结界消失,擂台已变得惨不忍睹,只剩下一片荒芜。

  南屿站在原地,木芙蓉躺在地上,正往外吐血。

  “大战在即,点到为止,胜负已分。”

  是凌霄宗宗主的声音,

  观战台上的他,已然睁开了眼睛了。

  “刚才那气息是……”百草宗宗主刚开口,被凌霄宗宗主一道凌冽眼神制止住。

  凌霄宗的威压,压迫得每一个人难以抬头。

  明明所有人心里面都有同样的疑问,刚才那气息是怎么回事?

  可众人宁愿相信自己看错了,也没有人去想,是不是魔族已经出现。

  只当做是诡异的秘术罢了!

  南屿皱眉。

  她手中的气剑还未散去。

  可凌霄宗宗主已到了她的跟前。

  凌霄宗宗主身形略显佝偻,却难掩周身,那股历经沧桑的矍铄之气。

  一头银丝肆意散落,几缕发丝垂落在满是皱纹的面庞前,犹如岁月镌刻的沟壑。

  深陷的双目,透着混沌却又暗藏锐利。

  偶尔光芒一闪,便能洞悉人心。

  他看向南屿,低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到此为止。”

  南屿身形陡然一僵,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威压汹涌袭来。

  空气仿若瞬间浓稠如浆,令她呼吸一滞,

  每一寸肌肤都似被重石压迫。

  抬眸望去,凌霄宗宗主负手而立。

  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如实质化的风暴。

  “再说了,你来这儿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杀人,不是吗?”凌霄宗宗主说。

  南屿警惕地看着跟前的人。

  对方很强大,至少作为元婴期的她,都不能探究到对方的深浅。

  按理说,如今不灭道人作为一宗之主,也不过是元婴期而已。

  可面对不灭道人,南屿敢说,现在的她可以毫无压力。

  但是面对凌霄宗宗主,她没有一丝胜算。

  “下面那位是你的朋友吧?既然朋友在,那何必赶尽杀绝?”

  “难道,你忘了你来的目的?”

  凌霄宗宗主语气威压,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容。

  是啊!

  她的目的。

  今日杀了木芙蓉,还能带走极品丹药,助水月飞升吗?

  南屿开始犹豫。

  视线往下看去,药奴傻乎乎地看着台上,不明所以。

  那药奴能安全离开吗?

  她不再多言。

  沉默地站在旁边。

  凌霄宗宗主微笑着点头:“比赛结束。”

  “散修,小鱼胜!”

  “等等。”不灭道人起身,打断了这个结果。

  也不看木芙蓉,只是走向南屿,满脸欣慰地说:“徒儿,好样的,果真没让为师失望。”

  不灭道人恬不知耻对大家说:“她根本不是散修,而是我的关门弟子,南屿。”

  “也是我们归元宗的骄傲。”

  不灭道人说着,回头朝着南屿看了一眼。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我能够承认你,你就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