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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多久的酣畅淋漓,东边泛起鱼肚白。

  温阮如同水洗一般,无力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他身体是疲惫不堪且困倦的,但精神却异常的清醒,亢奋。

  周烬野搂着她,另一只手把玩着她肩上一缕乌黑长发,“知道我来,特意喝酒壮胆,是想让我保你?”

  话说的委婉,直白一点就是他已经知道是她放走周安夏,所以很清楚温阮主动睡他的用意。

  温阮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

  她就知道瞒不过周烬野。

  真是要命……

  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温阮鼓足勇气抬头看着他,“周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还有,昨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喝了点酒,脑子懵懵的,你既然知道我醉了酒,就不应该趁人之危。”

  周烬野垂眸,凝视着她,忽而一笑,“你主动投怀送抱,非要对我用强,还怪我?”

  他是被气笑的。

  温阮心虚的一侧秀眉挑了一下,“我醉了,你清醒着,不怪你怪谁?”

  推开他,往一旁挪了挪,“那个……我们都是成年人,这次只是意外,我没打算让你负责,就是想争个对错而已。”

  “醉酒后的举动不是我的本意,希望周总离开这里之后就当做没发生过吧。”

  末了,温阮又补充一句,“呃呃……男欢女爱,各取所需而已。”

  说完之后,她身子往被窝里一滑,然后拽着被褥蒙住脑袋。

  被褥下,温阮的脸颊红的像是熟透的水蜜桃一样,尴尬的脚趾扣……空气。

  周烬野听完他的话,气的太阳穴直突突。

  抬手拽开蒙住她脑袋的被褥,然后手掌扣住她纤细的胳膊,往跟前一拽,直接将她圈在怀中,“我周烬野在你眼里就是睡完不负责的男人?”

  像拎着小猫咪一样,轻轻松松将她拽过去搂在怀中。

  他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右手,强迫一般的与她五指相扣,摁在枕头上,支起他上身俯视着她,“嗯?”

  一个‘嗯’字拉长尾音,带着几分审讯的口吻。

  莫名的压迫感吓得温阮心脏扑腾扑腾的,紧张的吞咽着口水,眼睫颤了颤,“没……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他刨根问底。

  “我就是……”温阮越说,声音越小。

  周烬野比她大了六岁,因身居高位令他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尤其是不苟言笑时的冷酷,让温阮有些畏惧。

  “我就是觉得昨天晚上是个意外,本来我也有错,是我把你当成……当成……”温阮故意留了个悬念,“所以,希望你能忘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扭头看着窗外,不再看她。

  男人与她五指相扣的手微微发力,强有力的手指攥的她手指生疼的,可她愣是不敢吱声。

  此时应该七八点钟的样子,外面天蒙蒙亮。

  冬季的清晨,雾蒙蒙的,微弱的光线照亮卧室,周烬野的五官也愈发清晰。

  但正因为过于清晰,温阮才更不敢与他对视。

  “看着我!”

  他收回扣住她五指的手,勾起她的下巴,强迫与其四目相对,“把我当成了谁?”

  周烬野上钩了。

  温阮就等着他这么问呢。

  她洁白贝齿轻咬着红唇,欲言又止,而后红唇翕动,张张合合好半晌,才小声说道:“我把你当成了……别人。”

  声音很小,奈何卧室过于安静,落针可闻。

  周烬野逼人,“别人又是谁?”

  “就是……就是,我……我包养了一个小白脸。”温阮如实相告。

  她本就没打算跟周烬野过多纠缠,之所以放任自己勾搭他一晚,就是为了保命。

  现在目的达到了,她便如实相告,想让周烬野嫌弃她,从而断了他的念想。

  周烬野捏着她的下巴,冷冷一笑,“温总,胆子不大,玩的挺花。都包养了小白脸?”

  被他一顿揶揄,温阮羞得脸都红透了,“我我我……我都是成年人了,有需求也很正常。再说了……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包养女人,女人就不能包养男人?”

  “巧舌如簧。”

  周烬野低头,在她唇瓣上咬了一下,唇齿轻轻啃啮着,直到听见她喊疼,他才松了嘴。

  “周烬野,你属狗的吗?疼死了。”她瞪了他一眼。

  他浅笑,“这么怕疼,还敢把安夏送走?我看你不仅不怕疼,胆儿也挺肥。”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周安夏的问题上。

  温阮继续逢场作戏,“我真不知道夏夏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周家把人弄丢了凭什么来找我?你派人找了没?有没有下落?她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周烬野就那样低头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大抵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温阮又自问自答道:“是我多虑了,她毕竟是你们周家的掌上明珠,你们肯定不会让她出事的。回头我也派人去找找她。”

  “安夏的事儿暂且放在一边,我们来说说今天的事,温总要怎么负责?”周烬野再次欺身而上。

  两人后半夜折腾到现在,不着寸缕。

  温阮警惕的抬手支撑在他胸膛上,红着脸道:“周总,你……自重。”

  “自什么重?”

  他坏坏一笑,“昨天是你强行霸占,我必须要讨回来,才算公平。”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温阮无语了,“你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我都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会计较,也不打算让你负责。周总,天亮了,你赶紧回去吧,你爸妈肯定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