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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禾禾扭头,脸上没有丝毫没抓包的局促,自然而然回答:“陆松石流鼻血了,我让他擦,他不擦。”

  何止是自然,还顺便告了状。

  陆松石不由看向她,她当真与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个时候了,还能出乎他的意料。

  “还愣着干嘛,衣服都要弄脏了,快擦吧。”叶禾禾趁他发呆的功夫,把自己的手帕按了上去。

  当着叶母的面,陆松石不好再说别的,更不能拉扯,只能先用手帕按住了鼻血。

  叶母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一圈,侧身让开门口,让陆松石进院子去洗一洗:“怎么好端端的,流鼻血了。”

  “天太热了吧。”叶禾禾紧紧跟在陆松石身后,打哈哈回道。

  在她即将路过叶母的时候,叶母一把拉住了她。

  叶禾禾扭头:“妈?”

  叶母看着陆松石快步走去水井边,才压低声音,询问:“你们俩回来了不进去,在外面干什么呢?”

  “说话呀,还能干什么。”

  叶禾禾心不在焉回答,探头朝陆松石的方向看。

  她一心一意都在手帕上,沾了血液的手帕,可谓是最纯正最浓郁的气息,比汗味口水什么的,都要好使多了。

  这么好的机会,她可得好好把握。

  叶母审视着叶禾禾脸上单纯直白的表情,开始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但凡有点什么,闺女肯定是又羞又臊躲着,不会这么直勾勾盯着的。

  她松开了手,态度切换为关心:“今天进城,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城里很有意思。”叶禾禾眼看陆松石鼻血止住,要清洗她的手帕,再顾不上与叶母对话,飞快跑进了院子。

  在沾了血的手帕即将被伸到水盆里的瞬间,她恰好赶到,一把夺回手中。

  “我自己洗吧!”

  陆松石抬头,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叶家人都闻声看了过来,叶禾禾不想引起注意,一口气说道:“别蹲在这儿磨蹭了,快要吃晚饭了,你去帮忙吧!”

  说完,转身拔腿跑回了自己屋。

  把手帕珍惜般压在枕头底下,藏好,她才吐出口气,走回院子里。

  吃完晚饭,伍瑞阳又钻进了陆松石那屋。

  他一脸八卦探听:“陆哥,你怎么会突然流鼻血呢?”

  陆松石沉默。

  伍瑞阳自顾自说:“可别说是天太热了,咱们可都是锻炼过的,执行任务的时候四十度的高温,你眉头都不皱一下,更不要说流鼻血了。”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陆松石抬眼看过去。

  他整张脸隐匿在阴影里,本就冷傲的面容,此时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伍瑞阳讪讪摸了摸鼻头。

  窗外,叶禾禾正跟叶荣荣玩游戏,甜腻娇软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院子上空。

  陆松石不由看了过去,眼神专注而浓烈。

  伍瑞阳哪还用得着猜,今天的种种,早就说明了一切,可确定了之后,他却没有丝毫应有的兴奋。

  良久,他轻轻出声:“我们总是要回去的。”

  陆松石瞳孔猛地收缩。

  伍瑞阳咬唇,狠下心继续说:“就算你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但陆伯伯那边,你是没法交代的。”

  自始至终,陆松石都没开口。

  伍瑞阳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再多嘴,又陪着陆松石坐了一会后,回知青所去了。

  他知道,其实不用他掰碎了讲,在现实问题上,陆松石比他更能看清楚。

  一个出身农村,没有任何能力,空有一张脸蛋,名声还略有瑕疵的姑娘,怎么可能进陆家的大门。

  当天晚上,陆松石辗转反侧,失眠了。

  隔了半个院子的叶禾禾屋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气氛,她抱着枕头,认真严肃地与胸口的小毛球对话。

  睡前洗漱的时候,叶禾禾照镜子,才发现自己脸被晒伤了。

  红通通一大片,眼瞅着就要脱皮。

  她吓惨了,慌里慌张用清水洗了好几次后,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可以用灵泉,灵泉既然能让伤口愈合,应该也可以让皮肤的晒伤恢复。

  兴许是白天吸够了陆松石气息的缘故,她意识一开始作用,指尖就源源不断溢出灵泉水珠。

  她一丁点都不敢浪费,全部都抹在了脸上。

  如她所料,灵泉的确有用,仔仔细细抹了一遍后,她的脸一点都不疼了,晒后的红肿也全部都消退了。

  为了不留下晒伤的印子,叶禾禾等皮肤吸收灵泉后,又在脸上抹了一遍。

  接着,脖子、胳膊、小腿,白天晒过的地方,统统都抹上了。

  她一边涂抹,一边美滋滋想,有了灵泉水,她就不用担心会晒伤变丑了,这好东西可比几十年后那些贵价护肤品有用多了。

  全部弄完后,她又小心拿出枕头下的手帕。

  上头的血液已经凝固,呈现深褐色,并不是那么好看。

  叶禾禾盯着看了几秒,将手帕蒙在脸上,大口大口呼吸。

  比下午亲密接触还要浓郁的气息,汹涌钻入肺腑,叶禾禾这回没有晕,清楚感觉到了五脏六腑被滋养得飘飘然的美妙滋味。

  足足半分钟后,她放下手帕,脸又红了起来。

  不是灵泉失去作用,而是羞得。

  放在过去,鼻血这两个字,就可以让她敬而远之,别管是谁的鼻血,她最喜欢的男明星的鼻血都不可以。

  但现在,她却跟捧着宝物似的,闻了又闻。

  太丢人了。

  丢人归丢人,叶禾禾还是把手帕郑重地收了起来。

  她分析,应该是最近没有跟陆松石亲密接触过,养育着小毛球的身体缺乏能量了,所以才会在下午突然晕倒,继而对陆松石做出那些事。

  叫出小毛球,她说出自己的判断。

  小毛球摊手表示,这么深奥的问题,它哪里懂。

  叶禾禾着急,吓唬小毛球:“你必须得懂,你要是不懂,以后怎么办?今天的意外,以后绝对不能发生了,你知不知道?”

  小毛球继续摇摆身体。

  叶禾禾很想骂人。

  考虑到骂了小毛球也不一定听得懂,纯属白费力气后,她戳了戳小毛球,询问另一个同样关键的问题:“你对灵泉水,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