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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芳芳凑得太近,嘴里吃过大蒜的臭味飘了出来。

  “……”叶禾禾立马退后了半步。

  叶芳芳又要往前追,叶禾禾伸手挡住她:“有话就在这里说,别离得那么近。”

  以前俩人关系就不好,现在更是明面上脸面都撕破了,要不是叶芳芳说的事与陆松石有关,叶禾禾一个字都不想听。

  叶芳芳明确在叶禾禾眼中看见了嫌弃,她心里那股子不服气的劲又冒了出来。

  既然叶禾禾这么清高骄傲,那她就要让她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漂亮又怎么样,家里人宠爱又怎么样,只要被男人玩弄又抛弃过,哪怕是叶禾禾,以后的人生也痛不欲生。

  到时候,叶禾禾肯定会变得很丑,谁都不要她。

  她幻想着,都不生叶禾禾的气了,嘴角咧了咧说:“禾禾,你现在跟陆知青住在一个院子里,想拿下他很轻松的,你只要多用点手段就行。”

  叶禾禾:“……”

  前面听到叶芳芳让她主动,她就猜到了是这个意思。

  这人,从来就没憋过一次好屁。

  叶芳芳还在说:“陆知青是从京市来的,条件这么好,跟了他,你就能过不用做苦力,每天都享福的好日子了。”

  叶禾禾飞快掀起眉眼,朝两步外的陆松石看了眼。

  陆松石视线平视着前方的村民们,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这边在说些什么。

  她抱起胳膊:“芳芳姐,你这办法是挺不错的啊,难怪我刚刚看见,何宗耀跟两个女知青一起走了。你说得对,住得近就是方便。”

  提到何宗耀,叶芳芳立马紧张起来。

  “宗耀才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是吗,那别人要是主动呢?”叶禾禾挑眉。

  叶芳芳说不出话了,在她眼里,何宗耀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让她动心,她很轻易就相信了叶禾禾的话。

  万一其他女知青对何宗耀有意思,不要脸勾引呢?

  不行。

  她不能放松警惕。

  叶芳芳哪里还顾得上叶禾禾,撂下一句:“反正我是为你好,给你出的好主意。”就匆匆走了。

  叶禾禾看着叶芳芳着急忙慌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

  她这一招,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跑来教唆她去干见不得人的事,想让她在陆松石面前出丑丢人,毁了前不久才恢复的名声,她这个堂姐,可是真一堆坏心眼子。

  叶禾禾走到陆松石旁边,陆松石似乎才知道叶芳芳走了,扭头:“说完了?”

  “嗯,她又抽风呢,不管她。”叶禾禾不想让陆松石知道叶芳芳那些话,一笔带过了。

  陆松石等了等,见叶禾禾不再多说,主动问:“看你们俩差点吵起来,说什么呢?”

  “没什么,不重要。”

  “……”

  陆松石脸上掠过一抹可惜,他很想说,叶芳芳说的没错,并且提出的建议,也是很有用的。

  但是……

  看叶禾禾完全不想多提,他还是别说了。

  叶禾禾偷偷瞄了好几眼陆松石,观察他应该是完全没听到她们的对话,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她可不想让陆松石觉得,她是那种为了攀龙附凤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女人。

  虽然嘛,她的确想跟陆松石亲近一些,有些小动作也没那么清白,但她还是希望在陆松石的心中,她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子。

  这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大多数女孩都会这么想的。

  各怀心事的俩人,默契地沉默,谁都没有再开口。

  村民们都快走完了,叶母才过来,她身后还跟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叶兵强与叶父。

  叶禾禾不由往前迎了两步:“妈,怎么了?”

  “回去了说。”叶母抓住叶禾禾的手。

  陆松石看了一眼叶兵强,叶兵强摇摇头,苦笑了下。

  到家后,叶母直接拉着叶禾禾进屋。

  “妈,到底怎么了?”叶禾禾很少看叶母如此严肃,隐约感觉事情跟她有关,而且还挺严重的。

  叶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你看看。”

  叶禾禾接过,凑近煤油灯。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你们难道没发现,现在的叶禾禾跟以前的叶禾禾,不是一个人吗?

  叶禾禾把纸条翻转,再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署名。

  叶母脸色沉沉:“有人趁乱塞到你三哥手里的,你三哥当时没当一回事,没看清是谁,看完纸条上的字,立马找到了我。”

  “三哥相信了?”叶禾禾捏紧了纸条。

  看闺女紧张,叶母立马安抚道:“没有,他把纸条给我,是怀疑有人想害你,对你做不好的事。”

  叶禾禾拍拍胸口:“那就好……”

  叶母切了声:“当时我就跟你说过了,他们三个都是榆木脑袋,没那么机灵,看不出来的。”

  叶禾禾:“……”

  “这纸条上的字,你觉得是谁写的?”叶母又严肃起来,她想不到,谁能知道这么大的秘密。

  “唔……”

  “关于你的这件事,就我跟你爸知道,我们俩没给任何人说过,你给别人说过吗?”叶母问。

  叶禾禾心里想着事,下意识摇头。

  叶母脸拉得长长的,表情像是能吃人:“那就是张大师说出去的了,这个老不死的,还信誓旦旦说保密呢,结果说给外人知道,看我不收拾他。”

  “妈,我想,应该不是他。”情急之下,叶禾禾脱口而出。

  “不是他,还能是谁?”叶母怒目圆睁,“你爸?”

  “……”叶禾禾哭笑不得,再不说清楚,就要有家庭矛盾了。

  她拉着叶母坐下,吸了口气道:“妈,我知道是谁。”

  “谁?”

  “陈碧莲。”

  除了她,不可能还有别人。

  水渠记工分的时候,陈碧莲就暗戳戳威胁过她,今天早上她又让陈碧莲吃了瘪,因此引来报复。

  只不过陈碧莲估计做梦也没想到,她已经提前化解了这个危机。

  叶母觉得不太可能:“她一个外来人,跟咱们家也不熟,她怎么会知道咱们家的事,知道你的事?张大师跟她更不熟,不可能说给她的。”

  叶禾禾本不想跟叶母说真相。

  他们生活在一本书里,比她进入了叶禾禾的身体,还要扯淡得多。

  但现在不说清楚,没法解释陈碧莲为何会知道,以后遇到类似的事,也都说不清楚。

  叶禾禾咬了咬牙:“妈,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