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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松石已经扫完了大半条巷子，尽管半夜没睡，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困和累，身体内仿佛有源源不断的力量，用之不尽。
他耳朵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看了眼。
叶禾禾穿着白底碎花的棉布衣服，静静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望向陆松石的眼睛，弯弯如月牙，清晨的黄色光线洒在她明媚的眉眼上。
四周悄然无声，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滞了。
陆松石胸口，涌出从未有过的温柔暖流。
他无端生出一个念头，为了这一刻的美好，他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看什么呢你？”
叶禾禾懒洋洋的声线，不轻不重响起。
陆松石感觉耳膜像是被挠了一样，麻酥酥的，他提着扫帚径直走向叶禾禾，喉结滚动：“怎么起这么早。”
叶禾禾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不答反问：“你呢，怎么起这么早？”
陆松石眼睛直直盯着叶禾禾，丝毫不收敛眼中的汹涌情谊，开口的嗓音，也沉甸甸的：“我睡不着。”
叶禾禾脸颊倏地飞上薄红，但还是继续与他对视，一挑眉，大着胆子说：“我也睡不着。”
回想起昨天，叶禾禾还是觉得臊得慌。
并不只是因为被陆松石听见了表白的话，而是她当时表情太傻了，一点都不大方。
叶禾禾虽然娇气，却也是很有性格的，既然都表白了，就应该更洒脱一些，而不是那么扭扭捏捏的。
像是为了给自己撑一撑面子，她故意抱起胳膊，狡黠地说：“我昨晚是因为想你，才没睡着。”
陆松石狭长的黑眸蓦地一暗。
他情不自禁往前迈了半步，与她拉近距离，闻着她发顶淡淡的花香，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是吗？”
叶禾禾猛地瞪大眼睛。
他额头上有汗，好闻的荷尔蒙香味直直窜入她的鼻子，她瞬间感觉全身细胞都舒服得发抖，胸口发热发烫。
“你……你干嘛凑这么近……”她低着头，伸手要推他。
陆松石却是更突然地伸手，将叶禾禾搂入怀中，喉结不停滚动，在她耳边低低喘气：“是你先招我的。”
面对心爱的女人，那样的一句话，足以让所有男人疯狂。
坚硬炙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叶禾禾的脸颊，她已经忘了自己想落落大方的初衷，窝在陆松石的怀中，忘记了所有言语。
她能听见他胸腔内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动，也没有说话，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安静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和软度。
直到……
“大哥，你起来了。”
“嗯。”
“大嫂，早。”
“二弟，早。”
叶家人起了床，院子里响起他们的声音。
叶禾禾仿若大梦初醒，迅速从陆松石怀中挣脱开来，弹跳到了一边。
陆松石也没再追过去，看了眼悬空的手，弯下腰捡起丢在地上的扫帚。
“我，我先进去了。”叶禾禾舔了舔嘴唇，飞快看了眼陆松石。
陆松石强装镇定：“……嗯。”
“小妹，你这么早就起来啦。”
“小妹要洗脸吗，我给你倒水。”
“小妹，早啊。”
“小妹，今天早上想吃什么，鸡蛋灌饼还是葱油饼？”
院子里的声音此起彼伏，陆松石站在门外，默默听着。
叶芳芳一大早被叶大伯赶起来扫地，她看到了陆松石与叶禾禾拥抱的画面，等叶禾禾进去后，她走向了陆松石。
“陆知青，你跟我堂妹，是在谈对象吗？”
陆松石早就发现叶芳芳走了过来，不过他没当回事，所以也没抬头。
听到她的问句，他才掀起眼皮，看向了叶芳芳。
叶芳芳大半张脸都是肿的，头发也乱成一团，整个人看起来邋遢又脏兮兮的，唯有那双眼睛，闪着算计的光。
陆松石没有回答，望着叶芳芳的眼睛眯了眯。
他那张冷峻的脸，又恢复了往日生人勿近的模样。
叶芳芳顿时就有点怵，但为了自己心底的那点小九九，她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堂妹她就喜欢从城里来的知青，只要你愿意，她肯定跟你好。”
“……”
“虽然我堂姐这个人很势利，又贪慕虚荣，但她也有优点啊，她长得好看，村子里男人都喜欢她那张脸。你跟她谈对象，别的男人肯定羡慕你。”
叶芳芳看似在说叶禾禾的优点，其实，暗暗把叶禾禾的形象塑造成了空有一张脸的不检点女人。
而且，还物化了叶禾禾。
好像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有个性有内在的人，而是一个被人拿来炫耀的物件。
陆松石何其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叶芳芳这点龌龊的心思。
他视线越过叶芳芳的头顶，看向不远处弯着腰驼着背，走过来的老太婆。
随即，唇角一勾，问叶芳芳：“你奶奶对你怎么样？”
“啊？”叶芳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还是按照自己的情况回答了：“她对我不怎么样啊。”
叶家奶奶重男轻女，一视同仁。
对上陆松石深邃的目光，叶芳芳突然心跳漏了一拍。
该不会，陆松石是在心疼她吧？
叶家奶奶昨天絮絮叨叨骂了很久叶禾禾，她听来听去，好像是叶家奶奶想找茬，陆松石替叶禾禾出头了。
叶芳芳心头一喜，立马说道：“我奶她重男轻女，她不喜欢禾禾，也不喜欢我，禾禾跟她没有住在一起，还好过点，我就惨了，经常被她打骂欺负，真是生不如死。”
说完，她期待地看着陆松石。
他都询问她了，肯定也会为她出头的吧。
陆松石却没有再说一句话，提着扫帚转身走进了叶家大门。
“陆……”
叶芳芳想叫住陆松石，又怕叶母听见，没有喊出声。
或许，他是想下次再为她出头吧，毕竟，眼下也没有合适的时机，无论如何，刚才他都关心她了。
叶芳芳又想到一个可能。
陆松石跟何宗耀一样，对漂亮的脸蛋不感兴趣，更看重女人的内在，她身上的不屈不挠和倔强，能吸引何宗耀，也一样能吸引陆松石。
顿时，叶芳芳就有点轻飘飘了。
她一脸荡漾的笑，转过身，蓦地对上叶家奶奶阴森森一张老脸。
陆松石已经扫完了大半条巷子，尽管半夜没睡，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困和累，身体内仿佛有源源不断的力量，用之不尽。
他耳朵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看了眼。
叶禾禾穿着白底碎花的棉布衣服，静静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望向陆松石的眼睛，弯弯如月牙，清晨的黄色光线洒在她明媚的眉眼上。
四周悄然无声，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滞了。
陆松石胸口，涌出从未有过的温柔暖流。
他无端生出一个念头，为了这一刻的美好，他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看什么呢你？”
叶禾禾懒洋洋的声线，不轻不重响起。
陆松石感觉耳膜像是被挠了一样，麻酥酥的，他提着扫帚径直走向叶禾禾，喉结滚动：“怎么起这么早。”
叶禾禾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不答反问：“你呢，怎么起这么早？”
陆松石眼睛直直盯着叶禾禾，丝毫不收敛眼中的汹涌情谊，开口的嗓音，也沉甸甸的：“我睡不着。”
叶禾禾脸颊倏地飞上薄红，但还是继续与他对视，一挑眉，大着胆子说：“我也睡不着。”
回想起昨天，叶禾禾还是觉得臊得慌。
并不只是因为被陆松石听见了表白的话，而是她当时表情太傻了，一点都不大方。
叶禾禾虽然娇气，却也是很有性格的，既然都表白了，就应该更洒脱一些，而不是那么扭扭捏捏的。
像是为了给自己撑一撑面子，她故意抱起胳膊，狡黠地说：“我昨晚是因为想你，才没睡着。”
陆松石狭长的黑眸蓦地一暗。
他情不自禁往前迈了半步，与她拉近距离，闻着她发顶淡淡的花香，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是吗？”
叶禾禾猛地瞪大眼睛。
他额头上有汗，好闻的荷尔蒙香味直直窜入她的鼻子，她瞬间感觉全身细胞都舒服得发抖，胸口发热发烫。
“你……你干嘛凑这么近……”她低着头，伸手要推他。
陆松石却是更突然地伸手，将叶禾禾搂入怀中，喉结不停滚动，在她耳边低低喘气：“是你先招我的。”
面对心爱的女人，那样的一句话，足以让所有男人疯狂。
坚硬炙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叶禾禾的脸颊，她已经忘了自己想落落大方的初衷，窝在陆松石的怀中，忘记了所有言语。
她能听见他胸腔内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动，也没有说话，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安静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和软度。
直到……
“大哥，你起来了。”
“嗯。”
“大嫂，早。”
“二弟，早。”
叶家人起了床，院子里响起他们的声音。
叶禾禾仿若大梦初醒，迅速从陆松石怀中挣脱开来，弹跳到了一边。
陆松石也没再追过去，看了眼悬空的手，弯下腰捡起丢在地上的扫帚。
“我，我先进去了。”叶禾禾舔了舔嘴唇，飞快看了眼陆松石。
陆松石强装镇定：“……嗯。”
“小妹，你这么早就起来啦。”
“小妹要洗脸吗，我给你倒水。”
“小妹，早啊。”
“小妹，今天早上想吃什么，鸡蛋灌饼还是葱油饼？”
院子里的声音此起彼伏，陆松石站在门外，默默听着。
叶芳芳一大早被叶大伯赶起来扫地，她看到了陆松石与叶禾禾拥抱的画面，等叶禾禾进去后，她走向了陆松石。
“陆知青，你跟我堂妹，是在谈对象吗？”
陆松石早就发现叶芳芳走了过来，不过他没当回事，所以也没抬头。
听到她的问句，他才掀起眼皮，看向了叶芳芳。
叶芳芳大半张脸都是肿的，头发也乱成一团，整个人看起来邋遢又脏兮兮的，唯有那双眼睛，闪着算计的光。
陆松石没有回答，望着叶芳芳的眼睛眯了眯。
他那张冷峻的脸，又恢复了往日生人勿近的模样。
叶芳芳顿时就有点怵，但为了自己心底的那点小九九，她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堂妹她就喜欢从城里来的知青，只要你愿意，她肯定跟你好。”
“……”
“虽然我堂姐这个人很势利，又贪慕虚荣，但她也有优点啊，她长得好看，村子里男人都喜欢她那张脸。你跟她谈对象，别的男人肯定羡慕你。”
叶芳芳看似在说叶禾禾的优点，其实，暗暗把叶禾禾的形象塑造成了空有一张脸的不检点女人。
而且，还物化了叶禾禾。
好像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有个性有内在的人，而是一个被人拿来炫耀的物件。
陆松石何其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叶芳芳这点龌龊的心思。
他视线越过叶芳芳的头顶，看向不远处弯着腰驼着背，走过来的老太婆。
随即，唇角一勾，问叶芳芳：“你奶奶对你怎么样？”
“啊？”叶芳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还是按照自己的情况回答了：“她对我不怎么样啊。”
叶家奶奶重男轻女，一视同仁。
对上陆松石深邃的目光，叶芳芳突然心跳漏了一拍。
该不会，陆松石是在心疼她吧？
叶家奶奶昨天絮絮叨叨骂了很久叶禾禾，她听来听去，好像是叶家奶奶想找茬，陆松石替叶禾禾出头了。
叶芳芳心头一喜，立马说道：“我奶她重男轻女，她不喜欢禾禾，也不喜欢我，禾禾跟她没有住在一起，还好过点，我就惨了，经常被她打骂欺负，真是生不如死。”
说完，她期待地看着陆松石。
他都询问她了，肯定也会为她出头的吧。
陆松石却没有再说一句话，提着扫帚转身走进了叶家大门。
“陆……”
叶芳芳想叫住陆松石，又怕叶母听见，没有喊出声。
或许，他是想下次再为她出头吧，毕竟，眼下也没有合适的时机，无论如何，刚才他都关心她了。
叶芳芳又想到一个可能。
陆松石跟何宗耀一样，对漂亮的脸蛋不感兴趣，更看重女人的内在，她身上的不屈不挠和倔强，能吸引何宗耀，也一样能吸引陆松石。
顿时，叶芳芳就有点轻飘飘了。
她一脸荡漾的笑，转过身，蓦地对上叶家奶奶阴森森一张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