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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汽车啊,可真好,你们还有顶,不像是拖拉机,就一个大车厢,下雨淋雨,大太阳晒人。”

  “汽车可不是只有这点好,我跟你们说,汽车坐上可舒服了,一点都不颠簸,坐在汽车上就跟坐在自家炕上是一样的,还得是铺了棉花的炕。”

  “吆吆吆,说的跟你坐过一样。”

  “我没坐过,我家里有亲戚坐过啊,人家说的。你家里呢,有亲戚坐过吗,怕是你家都没有城里人的亲戚吧!”

  女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着,羡慕之情溢于言表,有两个甚至开始互相抬杠了。

  唯有邹母跟邹小红,一言不发,脸色极其难看。

  尤其邹母,她伸手在邹小红胳膊上拧了一把,恶狠狠说道:“都怪你没出息,要不是叶民安铁了心不要你了,咱们现在也能坐小汽车回去。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你要是早听我的,会变成这样?”

  邹小红嘴一瘪,觉得邹母说得对,自己就是因为没出息没本事,才被叶民安离婚的。

  她**鼻子认错:“妈,我以后都听你的。”

  小汽车从众人身边驶过,刚才那个多管闲事的老太婆战斗力强,挤在最前面,探头探脑地看,要不是前面有个水坑,她能站到路中间去。

  眼瞅着小汽车朝着自己这边开过来了,她两只眼珠子转得飞快,都快不够看了。

  然后……

  小汽车驶过水坑,溅起一片水幕,众人纷纷后退,老太婆站得太靠前,又看得太认真,一时间没顾上退开。

  “哎呀!”

  老太婆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身污水。

  她为了体面进镇子,出门前才换上的干净衣服,转眼间变成了脏抹布,气得她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一边擦衣服一边跳脚大骂:“长没长眼睛啊你们,故意的吧!”

  小汽车停了下来。

  叶禾禾降下车窗,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笑得开怀:“大娘,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儿您也有责任!”

  叶兵强也从另一边车窗挤出个脑袋,继续补刀:“大娘,你要是不做亏心事,别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溅你一身水呢?”

  “你……你们……”老太婆气得牙都要歪了。

  这是她刚才为了给邹小红打抱不平说的话,转眼间,被这两个小年轻反过来教训她了。

  真是太可恶了!

  她气得要命,却想不出反驳的话。

  其他人自打看见小汽车后,哪里顾得上邹小红那点事,看到叶禾禾与叶兵强把老太婆怼得没话说,都被逗笑了。

  车窗关上,小汽车扬长而去。

  叶禾禾坐在后排中央,刚才她探头的是陆松石那边的车窗,整个身子都几乎趴在陆松石身上,完全没注意到,二人贴得有多紧密。

  此刻回到原位,才后知后觉发现,刚才大庭广众之下,她跟陆松石挨得太近了,她横跨在他的身上,的手好像按在他的大腿上。

  平时看着他并没有多少肌肉,但是手感居然硬邦邦的。

  叶禾禾手指摩挲了几下,脸颊热热的,她偷偷看了眼直视前方的陆松石,轻轻舔了舔嘴唇。

  他身材摸上去手感可真好啊,以后多找些机会摸一摸。

  前排,扬眉吐气的叶兵强,向司机道谢:“那老太婆多管闲事嘴巴又难听,多亏你溅她一身水,让我们能把她那些话原样送回去。”

  这可比跟老太婆对骂解气多了。

  司机微微一哂:“这是陆队的主意。”

  “陆队?”叶兵强吃惊,从前排转头过来,“陆哥,真的吗?”

  陆松石淡淡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

  虽然叶家人都是特别老实正直的人,跟势利眼丝毫扯不上关系,但此刻的叶兵强,对陆松石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为他服务的小汽车和司机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聪明,简直是……简直是完美的男人!

  而且最关键的是,还对小妹痴心一片,在小妹不愿意结婚的情况下表示要努力,等到小妹愿意。

  啧,更完美了。

  后排,叶禾禾状似不经意地胳膊肘撞了撞陆松石的胳膊,皮肤跟皮肤相贴,一个温度高一个温度低,一个粗糙,一个滑腻。

  昨晚分明已经吸了足够多的气息,可这会儿肌肤相碰,叶禾禾还是能明显感觉到,陆松石的气息从肌肤渗了进来。

  令她挨着他的那半边身体,不由自主变得软绵绵的,情不自禁就想往他身上靠。

  叶禾禾心脏跳得像是嘴巴里含了个小鹿,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

  她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清了清嗓子,开始没话找话:“为什么司机哥哥叫你陆队啊,你是队长吗?”

  陆松石听到“司机哥哥”四个字,眉头拧了拧。

  前排司机并不知道叶禾禾与陆松石的关系,只当是漂亮小姑娘好奇呢,开朗的他第一时间接过话头。

  “我刚进部队时,陆队是我的第一任队长,当时一直喊陆队,喊习惯了,这么些年也再没改过口。”

  叶禾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前世她看过一些军旅的电视剧片段,虽然不能理解所谓的军旅情,但是看里面人物深深的羁绊,大概能想到,陆松石对于司机而言应该有重大意义。

  叶禾禾突然好奇起来,她**往前挪了挪,从前排两个座椅中间探头,好奇道:“司机哥哥,你能跟我说说,你刚认识陆松石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刚认识陆队的时候啊。”司机眼中充满了怀念,顿了几秒,才笑着说:“那时候的陆队,可真像一个不要命的魔鬼。”

  叶禾禾已经做好了准备听司机对陆松石大夸特夸,因此听到“魔鬼”二字,吃惊地叫出了声:“什么?”

  司机笑得更开心了:“你看现在的陆队,根本看不出来是吧,我跟你说,那时候的陆队,可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那时候他每天不说话,也不理人,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死命训练自己,然后疯狂折磨我们。当时还有人背后给他起了个外号,你知道是什么吗?”

  叶禾禾太好奇了,朝着面无表情的陆松石笑着看了眼,又转向了司机,眼睛睁得大大的:“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