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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只是盗伐木材而已,从乔大抹子他们全歼了金家护矿队开始,事件便开始一步步升级。

  当然了,唐枭并不怪乔大抹子。

  也安慰过他,当时那种情况,换作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他自己,都不可能坐以待毙,一定会动手还击。

  区别就是,乔大抹子考虑问题太浅。

  如果是自己,开枪是一定的,但尽量打马,而不是全歼。

  如果对方是胡子,事情就简单了,可他们不是!哪怕是条狗,也是有主人的狗。

  打死了狗,一定会惹恼主人。

  正因为不想把事情搞大,唐枭才会有今天的拜访,不料又差点被做局成了替罪羊!

  金永祥一家四口死了,他这个保安团团长已经卷了进来,躲都躲不掉。

  既然这样,索性把事情闹大,让利益最大化!

  曾经林元魁推荐他去奉天,去帮戴了绿帽子的吴俊升吴大舌头擦**,结果他出了个主意,解决了**的副官何为民,没多久又逼着红杏出墙的三姨太落发出家。

  一晃儿,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这位吴督军会不会给自己这个面子。

  院子里堆了二百多支长枪,可惜了,早晚得还回去!

  一个多小时后,许大炮过来说:“团长,都翻到了,就连天棚都凿开了,就这样了……”

  看着地上的古董字画、裘皮金条,真是珠光宝气,唐枭笑道:“不错,兄弟们可以过个肥年了!”

  保安团成立至今,只开过两次军饷,每次每人十块袁大头。

  排级以上多开了一些。

  再接下来,周大团长囊中羞涩开不起了,承诺年前会一并发出来,这才没动摇军心。

  幸好响马哨一片荒芜,根本没花钱的地方,否则时间久了一定会出问题。

  许大炮乐得直搓手,警卫排的其他小子也都咧着大嘴笑。

  就算没地方花钱,揣进自己兜里才踏实。

  这些人都是许大炮曾经的手下,也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话说什么人交什么朋友,许大炮这人虽说埋汰了一些,做人是没有问题的!

  正因为这样,手下这些小伙子一个个也都是实在人。

  二营副营长刘铭进屋了,拉长着脸说:“归拢完了……”

  唐枭惊讶:“咋还没押走?”

  “真要守着他们呀?”刘铭拉长着脸。

  “废话!”唐枭板起了脸,“别说有营房,就算是在外面冻着,也得给我熬半个月!”

  “好吧!”这厮眼珠子就被地上这堆东西吸引了,弯腰捧起那个玉马,嘴里啧啧有声:“好东西,好东西呀,这是老缅的翡翠,价值不菲!”

  唐枭凑过去看了看,看不出什么来,问他:“你懂?”

  “我艹!”刘铭挺了挺腰板儿,“兄弟家良田千亩,买卖铺子占了怀德……”

  “打住!”唐枭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知道刘二少爷牛逼,这些东西运回去以后,文玩字画什么的都归你变卖,卖出来的钱用来充军饷!”

  “没问题,买卖古董本少爷那是行家里手!”说着,他放下了玉马,拿起一件厚实的貂皮大衣,觍着脸说:“那边嗷嗷冷,儿白,团长……您看……”

  “拿走,送你了!”唐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又板起了脸:“你小子去卖古董可不能贪污,不然腿儿给你敲折了!”

  “瞧不起谁呢?”刘二抱着大衣,小细脖子挺了起来:“兄弟家良田……”

  “闭嘴!”唐枭火了。

  许大炮笑骂:“你小子是贼不走空啊!”

  刘铭脱了棉大衣,乐颠颠地往身上套:“艹,这得十多件呢,送我一件都舍不得呀?”

  许大炮翻了翻眼珠子:“你这么一穿,又像胡子了!”

  “暖和就行呗!事儿这么多呢,老娘们似的!”

  “……”

  “哦,对了!”刘铭扭头看向了唐枭,“团长,我过来之前,那个络腮胡子想见你,要跟我来,我没同意……”

  唐枭笑了,问:“他叫啥?”

  “姓皮,叫……叫……对了,叫皮勇,都喊他皮大胡子!”

  “你感觉人怎么样?”唐枭又问。

  “还行,看着一脸忠厚,不过心眼子不少!”

  “少的话,今天就打起来了!少的话,他就不会想见我了!”

  刘铭是个人精,自然清楚皮勇是什么意思,看着唐枭不说话,等他指示。

  唐枭想了想:“你回去以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就说已经把他的名字告诉我了,还好顿夸他!以后只要能和咱们好好配合,我保他能坐上马大嘴的位置……”

  “明白,忽悠呗!”刘铭笑道。

  “半真半假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有可能,让他上位是最好的结果,总比他旁边那小子强!”

  “明白了,看我不忽悠死他!”

  “……”

  正说着,都听到了外面隆隆的马蹄声。

  是贾宝鱼和陈卫熊到了,还有吴铁牛的一营!

  没时间说没用的了,唐枭出去后吩咐吴铁牛:“铁牛,带一营去峻德村的金氏矿业!将所有管理人员控制起来,无论是地面开采,还是下井什么的,可以正常开工!但不得有其他异动,等我回来!”

  吴铁牛答应一声,迈步要走,却被陈卫熊叫住了。

  “铁牛,记住了,不要和兴华煤矿公司起冲突,那是黑龙江地方自己的买卖,明白了吗?”

  “明白!”

  吴铁牛走了,他并不清楚峻德村在哪儿,不过鼻子下面有嘴,打听就行了!

  众人进了大厅。

  贾宝鱼马上就被那些财物吸引了,蹲在一旁,嘴里‘我艹我艹’个不停。

  陈卫熊说:“赵木和二师兄、老秦他们要跟来,我没同意。”

  “用不着他们,”说完,唐枭拍了贾宝鱼肩膀一下说,“行啦,都是瓷器字画,你‘艹’不动!老贾,我要跑一趟齐齐哈尔,你和刘二去萝北军营蹲着,好好看管!”

  “是!”贾宝鱼答应一声,站起身时,手里却抓着一件黑色的裘皮大氅,笑嘻嘻道:“团长,太冷了,真是太冷了……”

  唐枭翻了翻眼珠子:“滚吧,你俩他**一路货色!”

  刘铭急了:“不是……团长,你不是说我们和铁牛换着看管嘛,怎么把他派走了?”

  唐枭手一伸:“去不去?不去把貂儿还我!”

  “去去去去……”这货裹着貂皮大衣连忙往外跑。

  贾宝鱼喊:“你他**……等等我呀!”

  “等一下!”唐枭见刘铭出去了,这才叫住他,压低了声音说:“你到了以后,带人去把金家看管起来,等着我回来……切记,不要让刘二去!”

  “为啥呀?”贾宝鱼还没反应过来。

  “金家都是娘儿们了,你说为啥?!”

  贾宝鱼嘿嘿笑着走了,唐枭拉着陈卫熊往楼上走:“我带你上楼逛逛……”

  两个人只看了一眼金永生的尸体,就连忙挪开了视线,太惨了!

  又回到金泽霖的卧室,二人坐在了靠窗的软榻上,不远的床上就躺着金泽霖,还有他的三儿子金永祥。

  点上一锅烟,唐枭把事情说了一遍。

  陈卫熊听得连连皱眉,刚才听他提到齐齐哈尔,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先占了鹤立岗地区,控制住当地驻军和金家,不能被动地等他们去告状,这是上上策!

  “一面之缘,估计吴大舌头早就把你忘了……”他还是有些担心。

  唐枭吧嗒了一口烟:“能想起来就行,再加上一份大礼,我相信他会站在咱们这一边!”

  “多带些人吧,让铁牛也去。”

  “没必要!也不是要造反,就算把咱黑山军都带过去,也打不过姓吴的,没意义!”

  “是呀!”陈卫熊有些挠头,“只能这样了!”

  “你在这边守着,木哥在江对岸,二师兄他们也回来了,我走也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