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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弟弟说要把这把黄金钥匙送给自己,茉莉笑道:“我可不要,谁脖子上挂把钥匙呀,死沉死沉的!走路还不得低着脑袋?”

  说笑着,她把东西还给了弟弟,又说:“我肯定是没见过,不过既然阿玛这么看重这东西,好好留着吧!”

  金佑森还想给她带上,可茉莉说什么都没要。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系在了脖子上。

  “佑森呐,金钱是身外之物,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就算找齐了另外八把钥匙,还能成仙哪?”

  “我知道,就当玩儿了,人活着总得有点儿奔头儿!”

  “是呀,是得有奔头儿。”茉莉叹了这口气。

  “按理说大清已经完了,咱阿玛那么低调,那两年谁都不敢得罪,怎么会遭此横祸?姐,我时常想,你说咱家被抄,会不会和这把钥匙有关?”

  “别瞎琢磨了,等找时间回去查查再说吧!”

  “嗯,姐,和我说说姐夫吧!”

  “你不是见过嘛!”

  “我想听你说。”

  “……”

  茉莉就从第一次在百花楼见到唐枭开始说起,姐弟俩一直说到天色微明,才各自去睡了。

  原本金佑森第二天就要离开广州城了,因为找到了姐姐,就住了下来。

  他身上可不止那枚金钥匙,还有两件做工精湛的金首饰,这是宝成金铺的镇店之宝,价值不菲,只是怕挨揍,不敢再往外拿了。

  再说那几位回家过年的。

  走了六天才到哈尔滨,又买了当晚的火车票。

  第二天傍晚,扔下陈卫熊和刘二继续坐车,唐枭带着许大炮和吴铁牛出了长春站,雇了辆马车直奔观台山。

  不料墙上一名护院见是他后,连忙喊:“唐爷?红姐要生了,快快快,快去医院!”

  唐枭吓了一跳:“哪家医院?”

  “官医院,就在城内西三道街,快去!”

  唐枭连忙朝车把式喊:“快,快走!”

  他懵了,许大炮也懵了。

  唐爷?

  团长不姓周嘛,咋又姓唐了?

  到了医院的产房外,他把这个问题扔给了吴铁牛,吴铁牛没瞒他,也没必要瞒。

  ‘唐记’被军警吞并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吉林各地,包括唐枭灭了东震堂的事迹,更被津津乐道。

  许大炮怎么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周大胡子,竟然还是曾经在傅家甸的唐枭唐爷!

  这个转折让他有些乱,首先想到的是:孩子生下来该姓啥呢?

  分娩室的红灯灭了,唐枭和贺飞虎、大熊他们都扑了过去。

  鹤顶红下午羊水破了以后,就慌忙坐马车过来了,因为营养也太好了,婴儿有些大,再加上年纪的原因,折腾到后半夜才生下来。

  原本她是想在家生的,城里最好的两个接生婆都找好了。

  可贺飞虎坚决不同意,说你都多大了,听说谁这个年龄在家里能生下第一胎的?

  绝对不行!

  唐枭过后才知道这件事,差点没给老爷子磕两个!

  后来大夫说了,她这种情况如果在家生的话,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吉林官医院是官办的西式医院,由吉林省当局设立,该院是长春最早开展现代产科接生的医疗机构,正规训练的助产士有两名,还有日本留学归来的西医坐诊。

  分娩室的门开了,一张铁架子床被推了出来,孩子在一名护士怀里抱着。

  唐枭根本就没去管孩子,扑到了鹤顶红身前,忙问:“老婆,咋样,你咋样?啊?没事儿吧?”

  鹤顶红一头秀发都是湿的,那张脸更是苍白的像纸一样,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说:“姓唐的……以后……不许再、再碰我……谁**……再生孩子……谁就是大**……”

  唐枭笑了:“好,好好好,不生了,咱不生了!”

  大熊喊了起来:“带把儿的,嘿!姑姑,真是带把儿的!”

  鹤顶红嘀咕了句‘大**’,就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在骂大熊,还是在重复上句话。

  几个护士呼呼啦啦往病房推她,唐枭这才去看孩子,花棉被抱着,露出紫红色的小脸儿,皱皱巴巴像个小老头儿。

  “咋、咋这么丑?”唐枭说。

  贺飞虎怼了他一下:“胡说,多好看!”

  唐枭眨了眨眼,腹诽这老头儿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这叫好看?

  整只猴儿刮了毛,都比这小家伙好看!

  贺飞虎把孩子接了过去,解释说:“小孩儿一天一个样儿,你看这大眼睛,肯定好看……”

  “大眼睛?”唐枭惊讶,闭着呢,他是怎么看出来大的?

  转念想起小世宗出生的时候,好像也这么难看,没多久确实变了模样。

  这么一想,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大伙往病房走,许大炮和吴铁牛过来,纷纷拱手说恭喜。

  唐枭笑道:“没准备,明天给兄弟们发红包!”

  大春儿、老葛和大熊他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进了病房,唐枭问了问护士具体出生的时间,护士说是凌晨两点整。

  1923年2月6日凌晨两点,唐枭记在了心里。

  转念又想,凌晨两点是四更天,丑时。

  丑时?

  丑?

  他又开始挠头。

  三天后,已经恢复精神头儿的鹤顶红始终没下来奶,孩子只能喝米汤,饿得嗷嗷叫。

  “你就不能啯啯?”

  走廊里,贺飞虎都快急疯了,这就是隔辈儿亲。

  唐枭都快哭了:“啯了呀,真啯了!”

  “使劲呀!”

  “使劲啦,疼的她直掐我,下不来呀!”

  “哎——呀!”老爷子愁得满地转圈,“没招了,雇奶妈吧!”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医院就有奶**资源。

  傍晚,一个中年女护士一口气带来三个,一个个**涨得溜圆,把鹤顶红羡慕毁了。

  谈好了价格,留下了两个。

  小家伙终于有奶吃了。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出院回了观台山。

  两天后,唐枭大半夜地被老婆哭醒了,慌忙爬起来看,就见鹤顶红抱着儿子,坐在床边抹眼泪呢。

  “咋了?”他吓了一跳。

  “他爸,你说他这么小,要是养不活可咋整?呜呜呜——”

  艾玛!

  唐枭都快愁死了,原本那个英姿飒爽的鹤顶红跑哪儿去了?

  大年三十,爆竹声声。

  贺家院子里挂满了大红灯笼。

  酒过三巡,许大炮他们都没少喝,被大熊他们去赌钱了,唐枭说:“二叔,是不是该给孩子起个名儿了,都不知道该叫他啥。”

  “嗯,你想叫啥?”贺飞虎问。

  唐枭嘿嘿直笑:“这两天我想了好多,叫唐耀祖咋样?”

  贺飞虎惊讶:“这么俗吗?”

  “俗吗?”

  “难听死了,一听就是地主老财家的傻儿子!”早就躺在一旁榻上的鹤顶红说。

  唐枭不服气:“那你说叫啥?”

  “我没想好,反正你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唐枭早就发现了,这娘儿们生完孩子就有些不正常,不敢和她对着干,看向贺飞虎:“二叔,他是你大外孙儿,要不你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