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满脸激动,“宋爱民伪造红色资本家称号,我让他拿出证据,但他竟然拿不出来,我就想着这肯定是伪造。”

  “一个资本家后代,不老老实实受教育,竟然敢用歪门邪道来糊弄咱们。”

  “鲁主任,你得好好教育他。”

  果然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鲁朝阳脑壳子太疼了。

  傅深最近是被酒精泡坏了脑子吗?

  抓先进,当典型,也得找准合适的人选呀。

  宋爱民人家是实打实的红色资本家后代。

  “鲁主任,麻烦你告诉傅深同志,我可没他这种冤枉同志的胆量。”宋爱民脸色阴沉。

  鲁朝阳好想揉脑袋,他看向一脸严肃的宋爱民。

  又看看急于立功的傅深。

  只能当和事佬,“傅深同志刚来农场没多久,自然是不了解每个同志的资本情况,闹出这场大乌龙。”

  “宋爱民同志,你平常表现优良,又是大家口中的进步分子,想必这点小事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刚上来就给扣帽子。

  宋爱民早就摸准了鲁朝阳的处事风格。

  这人就是个墙头草。

  看谁背景强大,就向着谁。

  今天这事他要闹,对方肯定会拿典型说事。

  宋爱民也不愿意跟他扯皮,“鲁主任都为我证明了,那我就彻底放心了,要是哪天再听到傅深同志冤枉我虚报称呼,那我可就要往他脸上吐唾沫,好给他洗洗眼睛。”

  傅深见宋爱民这般嚣张,还对他十分不尊重。

  怒气冲冲挤到他面前,用手指继续指着宋爱民的眼窝,“老子眼睛咋就不好了?你们这帮资本家的后代,狡猾又自私。”

  “明面上保持和善,私底下却赶着用**笼络年轻知青的丑事。”

  “你们真是虚伪的让人恶人。”

  这句话暴露的信息可不少。

  鲁朝阳眼睛瞬间亮的跟灯泡一样,竭力保持淡定,“傅深同志,你能仔细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一定要拿出确凿的证据,把宋爱民这帮人好好整顿一下。

  他们仗着有人撑腰,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鸟气他受够了。

  傅深想要害人,自然是想方设法找漏洞,这不又把贺婷婷跟孙山找对象的事拿出来。

  “我今天在养殖场看到孙山知青和贺团长的妹妹谈对象,谁都知道贺婷婷是个智力只有三岁的小**。”

  “别看她已经成年,但在医学上那就是个小孩子,孙山跟她谈对象这不是耍流氓吗?”

  这事鲁朝阳有所耳闻,却不敢确定是真的。

  其实在民间,小**,聋哑人年龄到了,找对象的比比皆是。

  这都是人之常情。

  没有什么稀奇的。

  但贺婷婷这个小**身份不简单,是贺建国师长的闺女。

  找对象也不是不行。

  可眼下多少人等着抓贺建国一家人的把柄,贺婷婷谈对象就成了人人攻讦的理由。

  鲁朝阳听后,用力捂着胸口,演技浑然天成。

  要是程婉婉在,都得给他颁个影帝奖。

  “竟然有这样的事,这让贺师听到了,不得伤心坏了。”

  “宋爱民同志,你也算是贺婷婷的哥哥,发现她谈恋爱,怎么不阻止呢,四五不分的小姑娘,要是被人骗了,怀了孕怎么办?”

  一个大男人提怀孕确实有点奇怪。

  但人家顾虑的没有问题。

  宋爱民心里特别没底,但脸上不会显露出来,“婷婷是和其他小姑娘不一样,但她有追求恋爱的自由。”

  “这事儿都是经过全家人同意的,要不然,听到婷婷谈恋爱,我们这么不吃惊?”

  傅深冷笑,又开始把在家里做饭的程婉婉牵扯进来,“不愧是两兄妹,一个嫁人后可劲儿虐待贺平安。”

  “一个发现贺婷婷谈恋爱不当回事,就是养条狗都知道护着主人。”

  “我看贺建国就是瞎了眼,找了你们这门亲戚。”

  “鲁主任这事他们家人不管,咱们得管,贺婷婷情况特殊,和她一般情况的农场应该也有不少,咱们要是放任,不管得有多少姑娘受到伤害。”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多么大度善良。

  其实他就是想要借助这件事,拉踩程婉婉。

  鲁朝阳假装沉吟,“这件事儿确实该引起注意,朝海,你去和团长家里,把他和他爱人一并请过来。”

  “关于贺婷婷谈恋爱的事情,咱们一定要跟他们郑重其事谈一谈,要是条件允许最好是制止。”

  真是蛇鼠一窝。

  想方设法恶心别人。

  鲁朝海屁颠颠跑了。

  宋爱民冷笑不止,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他用什么样的话反驳。

  有点懊恼他这张不会说话的嘴。

  正等着亲哥吃饭的程婉婉,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来宋爱民,反而等到了一张让她厌恶的脸。

  “你来干什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鲁朝海也不喜欢程婉婉。

  他们算是气场不合。

  “鲁主任,有事找你和贺团长。”

  别的事儿他一句也都不透露。

  程婉婉心里犯嘀咕,亲哥不会被鲁朝阳给扣起来了吧?

  要真是这样,指不定这帮人又想什么坏主意陷害他们呢。

  “你先回去,我们一会儿就来。”

  程婉婉丢下这句话,快速找到了贺霆。

  肉炖得软烂。

  香味一个家往他们的鼻子里钻。

  贺婷婷都等不及了。

  但又看他们没有吃饭的意思,只能认真等着。

  程婉婉把鲁朝海找他们的事说了出来,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觉得这一次他们肯定是找到了别的把柄,要和咱们算算。”

  “不管咋样,咱们都得稳住阵脚,到时见招拆招吧。”

  贺霆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而陈胜男等察觉到了氛围不正常,出于好奇询问,“找你们的人到底是谁呀?”

  “是之前在京都革会工作的鲁朝阳,这两兄弟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农场,隔三差五都得找点麻烦。”

  “不过都被我们一一化解了,这一次想必应该有更恶心人的事情等着我们。”

  程婉婉脸上的表情很淡定。

  她没有多怕。

  因为怕解决不了问题。

  还不如到了现场见招拆招呗。

  陈海脸色也阴沉下来,“这个鲁朝阳正经事情不干,成天盯着别人家的私事,他上辈子是太监吗?”

  就喜欢当别人的走狗,爪牙。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说这么多的酸话也没有用,那里有我们呢,你们两个赶紧去,别被抓住更大的把柄。”陈胜男面色凝重爪。

  像他们这一辈的人,黑暗的报复没有落在他们身上。

  可亲朋好友多多少少受到过牵连。

  那一幕到现在想起来都触目惊心。

  这也是许多人逃离京都权力漩涡的主要原因。

  处在风暴的中心地带,受到的伤害肯定大。

  丢到犄角旮旯还能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