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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好哥们喊婉婉。

  陈海脸上的笑所剩不多,“开过一段,怎么,她没跟你说过自己会开车?”

  两口子过成熟悉的陌生人。

  陈海表示佩服。

  贺霆从不在好哥们,战友面前提跟妻子程婉婉怎么相处。

  外人不清楚。

  陈海能不清楚吗?

  他还是选择这样问,就是故意恶心好哥们的。

  虽然行为不道德,但就是忍不住。

  “我常年训练执行任务,很少见她开车,没想到开车技术不错,等到了黎母山,有机会给她安排个开车的工作。”

  安排工作,他还是有这个权限的。

  而且,会开车的人不算多。

  陈海也不想泼好友冷水,实话实说,“就是有这个工作,婉婉也不会接受,只会推荐宋大哥去做。”

  又一次听到了亲昵的称呼。

  贺霆心里十分不舒服,也没掩饰,“海子,我不知道这几天你和婉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不喜欢你这么亲密地叫她。”

  离婚是程婉婉提出来的。

  可他们还没离婚呢。

  陈海这副亲昵的模样,让他着实开心不起来。

  陈海神情微僵,下一秒笑了起来,“贺霆,你这是吃醋了吗?”

  是不是吃醋他不知道。

  但他不想陈海这么叫程婉婉。

  “咱们是哥们,婉婉是你嫂子,称呼嫂子才最合适。”车子遇到了石头,颠簸了一下,贺霆的声音随着石头颠簸,“咱们离开了京都,来到黎母山,人生地不熟的,我怕徒增麻烦。”

  仅为了避免麻烦,就不允许他喊婉婉。

  陈海收敛笑容,“贺霆,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我也实话实说,我觉得婉婉性子豪爽,待人和善。”

  “她的品行很吸引我,我就想跟她交朋友,要一直喊嫂子,我怕你们过不下去,会很尴尬。”

  “不如这样,我在有人的时候,叫她程婉婉,私下相处的时候叫婉婉咋样?”

  这才几天,陈海这个公子哥,就为程婉婉着迷了。

  贺霆不由浮想联翩。

  程婉婉在京都的时候,死活不离婚,为了哄他老爸不赶她出门。

  说随便打骂,就当为平安出气。

  到了琼州,就主动提出离婚了。

  是找到下家了吗?

  而这个下家还是他主动介绍过去的。

  贺霆感受不到绿云压顶,而是觉得荒唐。

  “海子,我不管你们这几日是怎么相处的,但到了黎母山,你最好和婉婉减少相处的机会。”贺霆肚量还真够大的。

  陈海表示佩服,却不认同,“贺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不能剥夺我追求婉婉的权力。”

  “咱们往后肯定住的近,蹭饭,帮忙是不可避免的。”

  “咱们公平竞争吧。”

  “再说你,近水楼台先得月,你难道没信心比得过我?”

  都用上激将法了。

  贺霆真想问问程婉婉用了什么法术,把陈海这个扬言不结婚的人,都迷住了。

  “荒唐。”贺霆平静的面容变得严肃,“我们是夫妻,插个外人进来算怎么回事。”

  “你再说胡话,咱们往后就别当哥们。”

  坐在前方的小邵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都听到了什么。

  陈海竟然看上了嫂子。

  妈妈咪呀。

  他咋敢的。

  退一万步讲,你要看上了,你偷偷摸摸惦记呗。

  还不要脸地说出来了。

  也不怕团长把你丢下车。

  贺霆有把陈海丢下车的冲动,但他忍了。

  一脚油门踩到底,吉普车这个钢铁巨兽发出怒吼声。

  留下尾气下一秒消失在拐弯处。

  紧随其后的程婉婉一头雾水,“这是遇到野兽了吗?”

  连招呼都不打。

  嗖一下就消失了。

  “哥,婷婷,系好安全带了吗?”

  她要加速跟上去。

  贺婷婷上车后,就很乖巧系上安全带。

  不哭也不闹。

  把玩着宋爱民修长的手指头。

  一点都不无聊。

  “都系着呢,你加速跟上去。”宋爱民眼睛向车窗外一看。

  顿时吓得心惊胆战的。

  他坐在左手边的位置。

  车窗外就是倾斜的悬崖峭壁。

  海浪像个顽皮的孩子,一会拍打海岸上的礁石,一会又挟着同伴笑笑闹闹投入海的怀抱。

  这里的山路好适合民歌皇后现场唱山路十八弯。

  要不是凭借后世练出来的高超车技,真能连人带车都摔下山崖。

  他们是一路追一路赶。

  终于在落日跳下地平线的最后一秒,到了乌石农场。

  琼州黎母山的乌石农场成立于一九五七年七月一日。

  位于榆中线和乌那线交汇处的湾岭镇。

  这里拥有二十多万亩的胶林。

  贺霆即将任职的羊城**六师十团的团长,他们就住在农场。

  农场有专门建立的茅草房和简易瓦房。

  借着余晖,程婉婉打量着面前的房子。

  真简陋呀。

  就地取材,用当地木材建构。

  她都有点担心,能不能抵挡住台风的冲击。

  她的话藏在肚里,陈晓兰直接输出想法,“哥,这还是人能住的地方吗?你看有些房子连窗户都没有,而且单独房间好少呀。”

  是呀。

  比他们住的军营还简陋。

  住的简陋,吃的就别想了,可能就是蔬菜煮水,撒点盐。

  陈海猜的没错。

  因为这里胶林是国家储备物资,为了应付国际紧张局势,他们都是缩减自己的饭食,支援国家。

  平常都是水煮南瓜,撒点盐。

  一月才能吃一次肉。

  每人只能分到两片肉,有的还是成年腊肉。

  不少人因为营养不良病倒了。

  “现在知道这里不好玩了吧?”陈海借机教育亲妹妹。

  在家里,他们一家人的工资也能供着妹妹吃上白面馒头,一周吃三次肉。

  来这里,白面馒头是什么。

  别奢望了。

  就喝点锅巴水吧。

  陈晓兰想到艰难的日子,顿时眼泪都出来了。

  咋能有这么艰苦的日子呢。

  是啊。

  咋能这么艰苦呢。

  谁都不能理解,为同胞感到心疼,为国家感到心酸。

  程婉婉心情也很凝重。

  好在来的时候,偷偷囤积了不少东西,等遇到集市,或者空闲时间,她就可以上山打猎。

  下海捞鱼。

  先不管吃得好不好,得吃饱。

  要不然,身体拖垮了,往后再进补,也没用。

  她得很贺霆商量一下,让她去养猪。

  利用治愈系异能,帮助猪崽快速成长,这个是能办到的。

  就在他们观察生活环境时,一个瘦高个,晒得焦黑的男人冲出来。

  当看见为首一米九的贺霆,嘴咧到了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