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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篷里除了灵,萨缪尔,轮椅,桌子。

  其他地方空空如也,没有小椅子,或者懒人沙发。

  鹿软望向萨缪尔面具下的一双眼睛。

  他眼睛是墨绿色的桃花眼,幽深之中,带着几分看狗都深情的感觉。

  这种瞳色很少见,资料上也没注明他具体的种族。

  不过戴维森说,九个匹配者里,其他八位都是异兽基因混种。

  她现在也不知,这位机械师老公找她的用意,干脆走到帐篷角落里坐下。

  这个角落和轮椅相对。

  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

  “你怎么坐那儿去了?”

  萨缪尔望着自己已经摆好姿势的两条腿,再看看帐篷角落里,年纪就他零头那么大的老婆,她双腿交叠,端端正正坐离他两米远。

  她的背,贴着墙。

  漂亮脸蛋上的表情略显拘谨?

  他有那么可怕么?

  “我.....”鹿软眼睛转悠,猜测对方的话意。

  她随即往轮椅方向挪了挪位置,来到萨缪尔的腿边停下,坐好。

  萨缪尔视线微垂,第一次用肉眼打量鹿软。

  她乌黑的长发,和他制作的灵的长度差不多,身形也跟灵相似,浅色长裙搭配耳垂上一枚女士蓝宝石耳钉,吸睛又**。

  近距离下,他还能嗅到她身上飘来的幽香。

  总体感觉,这位老婆就是一名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

  星际漂亮女人不少,但能和他基因匹配值超过85%的,就她一个,能让他精神放松,可以安稳睡觉的人,她也是第一个。

  他对她比较好奇。

  “来。”他把玻璃杯搁置到桌面上,对她伸出一只手。

  鹿软:“嗯?”

  这只骨节突出的手想干什么?

  她思绪纷纷,没有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她和萨缪尔距离拉近后,不抬眼,视线便落在他清瘦的长腿上,一抬眼,就直直看到他面具下的削尖下巴。

  他这双腿也不知道残了没残。

  反正从第一眼见他开始,他就没下过轮椅,难道他瘫痪肌肉萎缩,站不起来?

  萨缪尔收回手,意识操纵灵抱起鹿软,将人横着放到他的大腿上。

  鹿软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震懵圈。

  她现在的感觉,就好比地球18岁女孩,被一位成就斐然的35岁陌生大叔突然袭击,而对方的帮凶还是和他关系不明的少女。

  她感觉怪怪的,不自在的想要从他的腿上下去。

  “就坐这。”然而,萨缪尔伸手拦住了她的身子,不让她移动。

  他的力道很大,她无法反抗。

  “萨缪尔大人,您这是?”她目光移向萨缪尔面具半遮下的脸,静待对方的下文。

  “你,在怕我?”萨缪尔直视鹿软的眼睛。

  他唇瓣一张一翕间,3D环绕的低沉气泡音从他的喉咙溢出,磁性中带着一股电流,让人头皮发麻。

  “我没有怕您。”她浑身一抖,清婉回答。

  她又双叒叕被他的嗓音电到了!

  如果把男人**的嗓音分等级,从磁性角度去划分:

  三等:带着发丝大小的微弱电流。

  二等:带着毛线大小的中强度电流。

  一等:带着麻绳大小的高强度电流。

  这位坐轮椅的神秘大佬,声音则是带了几万伏特的高压电,一开口,分分钟把她电到汗毛竖起。

  她估计要听很多遍,大脑才能对这个男人的声音免疫。

  “那你....”萨缪尔微微蹙眉,她这是.....

  鹿软身上鸡皮疙瘩消失后,问出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萨缪尔大人,您和灵,究竟是什么关系?”

  “从某种程度而言,灵就是我。”

  “什么意思?”

  “灵是我以前创造的一个比较完美的仿生机器人,能和我通感,你第一次在海滩上见到她开始,就是我在远程操控她。”

  “什,什么,她是机器人?”

  鹿软瞳孔地震。

  星际世界机器人多如麻,柯老公最初带她来阿尔法星时,给她买的保姆机器人已经非常智能。

  那个保姆机器人在小团子操控下,依旧和人类差别很大。

  其他的仿生机器人星网上琳琅满目,可像〖灵〗一样的却寥寥无几,甚至绝无仅有。

  “嗯,〖灵〗的用材昂贵稀有,就做得比较像真人。

  她五感比人类灵敏,能完成很多高难度的工作......”

  萨缪尔清瘦的手指,摸向鹿软表情震惊的小脸蛋,一边低声解释。

  他语速极慢,似乎是很久没有和人交流才会这样,声音也比较小,与秦封相比,简直就是两极分化。

  气息,则沉默内敛,可能是年纪大的缘故。

  她消化完萨缪尔的话,某些误会解除,心底生出一股膜拜之情。

  机械师按精神力,可划分为九个等级。

  A级以下的机械师,通常制造的是生活器械,如机器人、医疗舱。

  S级以上的机械师,制造机甲和战舰。

  她真是没料到,这位出生于上世纪的星际第一机械师,竟然去做初级机械师才会感兴趣的仿生机器人.....而且还做得那么逼真!

  “难怪我说灵怎么那么硬,像石头一样。”她想到之前被灵磕额头磕肿的场景,不禁喃喃。

  “灵修好后,现在变软了。”萨缪尔纠正她的话。

  “原来她之前都是您在操纵,难怪我总有一股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

  她现在终于明白,之前那股强烈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萨缪尔听到“您”这个字,心中感觉特别别扭。

  “你第一次见我,不是叫我老萨么?”他眉头蹙起,语调**一丝不悦。

  鹿软撞上对方略带不愉的眼神,嘴角一弯,有些别扭地喊道:“老萨。”

  要命,她两天前看完这位的资料后,心底彻底把他当成曾爷爷辈的一代宗师。

  下一瞬间,她的脑子再次懵圈。

  “今晚跟我睡觉。”面具大佬那该死的气泡音在她耳边回荡。

  “我可以说不吗?”鹿软眼睛瞪成铜铃,脑袋立马摇成拨浪鼓。

  她上场,大黄牛吭哧吭哧地把田耕坏了,刚结束,下一场来个更老的黄牛又要耕了吗?

  萨缪尔唇角微勾,“不可以。”